“山高路远坑深,三人纵横驰奔,一路火花闪电,终得回到长安!”
长安县里,房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便打算提前一步进入孙神医的家,可是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房俊重新站在马车前面,对着橙儿喊道:“来,橙儿,跳下来吧,本公子接着你!”
橙儿还正发愁自己怎么下车了,自己这可是刚换的衣服,要是弄脏了,可怎么办?毕竟,女人都是爱臭美的!
不过,橙儿听到了自家公子的声音,愁绪也散作了漫天灰尘,反而心里暖暖的,暗叹自家公子可真是贴心啊,对于公子把自己叫醒的小幽怨也霎时间烟消云散了,嗯,自己是大女子,就不去计较那小妖精之过了嘛!
橙儿走出了车厢,向前走了走,正打算往下跳时,想了想,有点恐高,又退了回去,再三嘱咐房俊到:“公子,你可得接着我啊,要是摔着我了,我就,我就……”
橙儿情急之下,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胁迫房俊的,慌忙之下,乱语到:“我就不给你做饭了,哼哼!”
嗯,房俊听了橙儿的话,忍不住后背一凉,刚开始觉得这么坚决的语气,还以为橙儿想不开,想要以死相逼呢?
却没想到说出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答案,房俊哭笑不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阳指与狮吼功的绝学”(借鉴沈腾)呸,这就是“用最霸道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吗”?
不过,本公子好怕怕哦!
房俊适当的展现出“惊悚”的表情,说道:“怎么会了?橙儿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是本公子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怎么会舍得伤着你呢?哪怕摔着我,也不能摔着橙儿啊!”
房俊狠狠地鄙视自己,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怎么肉麻开了?
橙儿听见了房俊的话,脸色霎时就红了,像个大苹果一样,嘴上嘀咕道:看来公子真是个妖精,三言两语之间就让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好羞涩啊,不过,我好喜欢啊!橙儿心里甜滋滋的想着。
突然间,橙儿脚步一滑,向前迈出去的脚刷的一下踩了空,身体也作势直挺挺地就掉了下去,霎时间,橙儿的脸上一下就白了,嘴上还惊慌失措地大喊到:“嗷嗷!公子,我下来了,你可千万得接住我啊!”
人有祸兮旦福,
房俊正瞅着橙儿什么时候跳了下来呢,自己好挪地准备接住她呢,却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反转,这橙儿难道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吗?一哼不哈的就跳了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房俊腹诽道。
实在是橙儿跳的太突然,完全不在房俊意料之中,而在情急之下,房俊闪电般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一个向前曲肘,环住了橙儿的的小腿,同时也把她支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也恰好抱了个满怀,房俊来不及细嗅橙儿浑身散发的清香的气味,就被砸了个眼冒金星,因为橙儿的胳膊肘恰好砸在房俊的脑门上。
房俊感到天地都在旋转,脑门嗡嗡的直响,晕得很,直想往下躺倒。
说时迟,那时快。顾不得其他,房俊像是爆发了洪荒之力一般,迅速把橙儿往上一抬,用力一推,把她推到了马车的横面上,自己的手臂也如附骨之蛆紧随而上,伸在了橙儿的屁股之下。
“咣!”的一下,橙儿的全身重力压在了房俊的手上,房俊忍不住痛哼一声。
不过自己也没停下,手臂用力一缩,从橙儿的屁股下抽回来。
同时自己迅速向右一跨,用力地背靠在了车厢上。肉眼可见的,马车整体晃了晃,可见力道之大。
“好险,好险!”房俊拍着自己的额头一边缓解大脑的眩晕感,一边冒着冷汗想到。
橙儿看着自己想下倒去时,便吓得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感到自己仿佛坐住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咯吱得慌,胳膊也不知道撞上了哪儿,顶的生痛,连眼泪也都不自觉地从长长的睫毛中跑了出来。
连忙刚睁开眼,橙儿便看见了自己公子倚靠在车厢上拍额头,而自己也坐在了马车上,顾不得自己脏了的裙摆,橙儿连忙双手一托横面,向前一跳,便把自己架了下来。
橙儿连忙走到房俊旁边,扯了扯房俊的袖子,懦懦的说到:“公子,你没事吧?”
房俊一直掐着自己的睛明穴,这才稍稍有了些缓解,可是还是觉得有种天地有点在旋转的感觉。
半盏茶后,房俊清醒过来,用力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来缓解自己身体的僵硬,可是看着橙儿带着焦急的眼神,忍不住安慰道:“好了,橙儿,本公子没事了。”
说完,房俊还示威性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同时将橙儿的嘴角扯了起来,笑着说道:
“哎呀,皱着个脸多难看,多笑一笑才对嘛!啧啧,不得不说,我家的橙儿长得可真好看!”
橙儿这才破涕为笑,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却下意识地拍了房俊的胳膊一下,轻骂道:讨厌!
房俊自得其乐,深陷入与自家小侍女调情之中无法自拔,但调情的时光却是很快乐滴,可惜,就是房佑那个“大照壁”杵在那里大煞风景。
房俊掸去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屁股,大步向前走去,毕竟,情也调完了,也该忙得正事了。
推开篱笆般的大门,房俊径直走了进去,嘴上还一边大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有的有的!”孙思邈听见有客人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伙计,大步流星地从屋内走出来,甫一出来,便看见了房俊,孙思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面熟得很!
不过,这面相却是大富大贵的,料想自己真见过的话不应该不知道啊!
旋即,孙思邈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暗骂自己管那么多干嘛?
孙思邈说道:“敢问这位小郎君有何贵干?可是有要疾在身,要找老叟医治?”
房俊径直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给孙思邈作了一个揖,字正圆腔的说道:“小子房俊,家父房玄龄,前些日子里,小子受过重伤,曾蒙孙老神医医治,这才好转开来,因此,此行,小子是来专门拜谢孙老神医的!”
看着孙思邈还是一脸迷茫的眼神,房俊又接着说道:“一个月前,卢国公府!程公爷?”
孙思邈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熟悉,眼前这不就是自己的“试验品”来嘛?
一想到这儿,孙思邈顿时来了兴趣,也不知道自己门上传下来的典籍对不对,能否真的“接骨重生”若是真的话,那可就……造福苍生了!
于是孙思邈走上前去,对着房俊左捏捏,右捶捶,
时不时还掀起房俊的眼皮一阵乱看,又是敲敲房俊的屁股。
一个老头子全身趴在一个壮小伙子的身上,
这画面太过美好,请自行想象!
突然,房俊感到自己腹前一凉,连忙低下头去,发现孙思邈已经掀开了自己的外衣,不由得冒出一头黑线:要不是看在你是俺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早就一拳把你打飞了,这是什么人啊,见人就掀别人衣服,你要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俺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你这么一个……老头子,这真是、真是……
好吧,我忍了,谁让咱房俊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封建主义三好青年呢!
孙思邈低着头细心的观察着伤势,自然没注意到房俊的表情,而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房俊的八块腹肌,还煞有介事地捏了捏房俊的腹肌,心里自言道:没想到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这身材却这么好!尤其是这肌肉,啧啧,硬邦邦的很,一看就充满了力量!好生养……呸,强壮得很!
再看了看房俊的腹部伤势的恢复情况,还不错,周围的肉已经长在了一起了,也没有出现什么“发炎,流脓”的现象,只不过结了一个大大的“疤痕”。
孙思邈不禁暗叹道这小子的命可真大!当时那么严重的伤,自己看了都心惊胆战,无从下手,可这都让他给挺过来了,对此,不得不说声:佩服!
半盏茶后,孙思邈放下了房俊的衣服,对着他说到:“好,还好,房小子,恢复的还不错,不过也幸亏由于你的伤口没有发炎,这才保全了一条性命,否则,嗯,此时,你坟上的草应该都有三尺高了!”
孙思邈欣慰地看向房俊,这可是自己实验的成功品,可是自己验证门上传下的那部典籍的开始,可不能轻视,
只不过,孙思邈不管怎么看房俊都感到别扭,是什么原因呢?孙思邈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想到。
全身上下重新扫视了一边房俊,
“嗷……,对了!”孙思邈拍着自己的头大声说到,可不是别扭嘛,这小子腹上那么重的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都快愈合了,可这小子胳膊上只不过被划了一刀,可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伤,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还带着吊带?
孙思邈百思不得其解,可为了自己的“门派”考虑,同时,也是出自职业道德的考虑,孙思邈还是决定问清楚的好,于是出声问道:“房小子,你怎么胳膊上还挂着吊带呢?”
房俊听了孙思邈的话,老脸忍不住一红,遮遮捂捂地说到:“那个,我这个,这个,是因为……哦对了,是因为后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可好死不死地又摔伤了胳膊,因此,这才没有摘下了吊带。对,就是这样!”
孙思邈额头冒出一头黑线,汝觉吾之智商欠费乎?
你这么停停顿顿的话,觉得我会相信嘛?
孙思邈咳了一声,闷声说到:“说人话。”
房俊自知自己的这一番说辞肯定是骗不过前面这位老神仙的,可又不好实话实说,难道说我这是用来坑蒙拐骗的?因而,房俊一时反而僵在了原地。
孙思邈一看他这动作,心中便猜测了个七八不离十。
“好了,臭小子,你不想说就别说了!老叟也不是非得想要知道的,只不过,你只需要告诉老朽说一声,你这胳膊恢复的到底有没有效果?”
“有的,有的,怎么会没有呢?孙老神医是什么人?那可是响当当的‘药王’,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手到病除,其枯骨生肉、起死回生之术更是惊为天人!你老人家亲自动手,又怎么可能没有成效呢?”房俊适时地送上一记马屁,至于脸面,它能吃吗?
孙思邈也是一下子被房俊的一通马屁拍的有点忘乎所以然了,难道老朽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竟然还被尊称为药王了?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
房俊看着孙思邈沉浸其中的姿态,忍不住鄙视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原来大圣人也喜欢被人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