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溪和姬山趁着瓦斯弹的庇护,很快来到了宫门外,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后面的路,见没人追上来,松了一口气。兰若溪看着姬山,姬山也看着她,稍作平息后,不待兰若溪开口,姬山开口道:“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
姬山走到兰若溪前面背对着她说:“这次流民风波确实有我的手笔,但是我做的只是想诬陷你而已,下毒的事我没有参与!信不信由你!”说完,姬山自己往前走,留下兰若溪一个人纳闷。
“你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我不会信你的!”兰若溪对着他吼。
“那你就找出证据,我先行中和殿,我们待会见!”姬山留下一句话,不一会儿消失在宫门口。
兰若溪对着姬山比了个不文明的手势,心想:现在都死无对证,姬山倒是高明,抓住这点为自己洗清干净,找证据就找证据,还没有她兰若溪翻不出来的证据!
兰若溪一个人走在去中和殿的路上,心理还真不是滋味,回到宫里了,连个接她的人都没有,看来自己还不被待见!想着想着,她突然有点委屈,所有抱怨都撒在蜀王身上。
“该死的杜宇,我就这么不待见吗?接我出狱你搞什么飞机!让我一个人就这样走到中和殿,你行!”兰若溪自言自语道:“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习惯了!不稀罕你的陪伴!”
兰若溪想了多少种中和殿的情景,但不管什么情形,她兰若溪从未怕过,不就是对杜宇情有独钟吗?多大点事能让她胆怯过!
想着想着,很快就到了中和殿!
一位宦官拦下了兰若溪:“若溪姑娘请稍等。”说完就到中和殿汇报,不一会了,就听见宦官高喊:“宣兰若溪觐见!”
兰若溪迈着端庄的步子,不急不慢的踏入中和殿,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无视这些人的目光,眼睛直勾勾看向一直低头看文案的蜀王,待到大殿中央,兰若溪刚要开口行礼,就被打断。
“给若溪看座!”蜀王爽朗的声音响彻大殿。宦官小跑着给兰若溪端来椅子,兰若溪刚坐下,又听见蜀王开口:“给若溪姑娘上茶!”宦官又小跑着给她端来茶碗,四周一片寂静。等所有这些都做完了,蜀王终于从文案中抬起头来,眼睛直射兰若溪,盯的兰若溪的眼光无处可逃,正当她想要开口,蜀王移开眼光又一次抢了她的话。
“诸位,本王现在已命姬王爷将兰若溪接回蜀王宫,中间虽然出了点差错,但还好有惊无险,姬王爷现将她算是顺利接回王宫,但本王一定会继续追究这件事,到底是谁要对本王的臣弟和心爱之人下手。现在兰若溪人就在这殿中,诸位有什么疑问就当着本王的面向若溪姑娘询问,我想若溪姑娘定然会言之必答!过了今天,若再有人在背后胡乱议论,定不轻饶!”
原来是对峙!兰若溪轻笑一声,终于道出话来:“原来大王让若溪一个人行至中和殿是要审问若溪?”
“本王乃一都之王,做什么事都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本王!待日后本王大器,你就是蜀都的女主人,本王不想任何人对你有质疑,早晚他们都要本王交代清楚,就今日你出狱洗清嫌疑之际,让他们心服口服!”
“大王,臣等定然是相信大王的,但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以及大王的安危,臣等必须要清楚大王身边的人可否做蜀都的女主人!”屈丞相一呼,百官一一呼应,只有殷太史,姬王爷静静观战。
兰若溪笑笑,站起身来,心理把杜宇从头骂了一遍后,缓缓开口:“既然屈丞相一心为了蜀都,若不答应,那不显得若溪心中有鬼。行,你们想问就问吧!只要能答的,若溪必答!但我回答并不是想自己坐上你们所谓的那个王后位子,那个位子若不是蜀王就在那里,本姑娘还真不稀罕!”
“若溪姑娘还真是大言不惭!”屈丞相狠狠丢出一句话说:“多少女人梦寐着大王身边的位置,你一句不稀罕,还真是恃宠而骄!若不是你救过大王的命,大王又倾心于你,你何德何能会站在这里!老臣冒着大不为的罪状也敢和你这么说!老夫今天就直接问你,你处心积虑接近大王有何目的!”
“说得好!很好的一句肯定句,屈丞相!”兰若溪面向蜀王道:“那请问大王,你认为若溪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你的吗?”
“老夫问的是你!”屈丞相怒道:“你问蜀王作甚!”
“我当然得问当事人!”兰若溪道:“我处什么心积什么虑,你要让当事人自己去感受!大王他是成年人,分得清是非黑白!难不成你觉得你们蜀都的大王是一个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的昏君吗?”
“你……”屈丞相气得语塞。
“好了,屈爱卿你俩别吵了!”蜀王打断道:“本王来回答这个问题!”
蜀王走下王位,立于殿前。“本王分得清是非黑白,所以才会将兰若溪带回王宫,众爱卿不要怀疑本王,这点,本王赞成兰若溪的说辞,本王确实不是昏君!”
“尔等并非怀疑大王!”蜀王这样一说,所有人都跪下。
“都起来吧,本王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蜀王好脾气的挥挥手。
“谢大王!”又是齐声道谢,兰若溪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本王叫若溪过来就只是让大家清楚的知道,若溪所做的这些都是在为本王着想,有时候做得太过尽心了,反而产生了误会,就像这次送药之事,若溪心存不想惊动本王,只想默默为本王做点事,却无奈被小人抓住机会,就事造事,还诬陷若溪投毒,这件事本王定会追查到底!”蜀王的眼光扫了一遍大殿,最后将目光盯向姬山。
姬山很镇定,给蜀王一个点头示意,没有漏出半点慌张,看得兰若溪在心中给姬山竖起了大拇指。
蜀王接着说:“虽说这次的诬陷误会解开了,但所有发现参与这件事的人都被灭了口,这样一来,若溪的嫌疑就算解开,也难保大家还存在质疑,但本王相信若溪,本王也想让在座的各位同样相信若溪,所以将若溪唤来,一来,对本王误会若溪一事给她一个交代,毕竟人是我下令带走的,二来让诸位大人在这大殿上坦坦然然的向若溪询问你们心中的疑惑!”
兰若溪没有想到,身为一位大王,会当众对她认错,虽然话说的很委婉,但也十足给足了她面子,以其说是对峙,还不如说他是当众告诉所有人,他蜀王就是信任兰若溪,以前受于没有足够的理由护着她,现在有理由说明她无罪,他必将将她护在自己的臂羽之下。兰若溪看向蜀王,蜀王也看向她,这一瞬间的目光交汇,无需再用言语解释!
本以为就这样了,可一句话让姬山的眉头紧锁。
“若溪入狱之前,不有位老太婆在她身上找出断肠草的毒药吗?”蜀王冷冷开口:“但若溪入狱之后本王就再也找不到这人,哪位卿家见过?”
看来,蜀王时要翻旧帐了!中和殿瞬间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大王,若溪姑娘入狱之后,我们没有再见到过这个人!”殷太史道:“那日大家都忙于中毒之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姬山贤弟,那日你与这人有接触,日后可还见过她?”蜀王面向姬山发问。
“贤弟那日和冷夜凌争吵过后,被王兄喝斥与冷夜凌一同离开,未曾见过。”姬山拱手道:“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冷夜凌!若溪姑娘出狱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到场的?”
发现冷夜凌不在,殿下又是一阵嘈杂声。
蜀王看向兰若溪,兰若溪也不知道这小子和他分开之后没有回蜀王宫,经姬山这么一说,她也才发现大殿之上没有冷夜凌的影子,这人去哪里了?既然姬山这么轻描淡写的提到他,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到兰若溪也不知道的表情,蜀王开口道:“来人,去请王弟冷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