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语曦挑了挑眉,龙语墨上午说过喜欢吃家常菜,晚上她便亲自下厨来了,这陈盯兰还真懂得伺候龙语墨。
不过她吃了N多蕃薯,就算晚饭做好,她也不一定能吃了。
“陈姑娘,”龙语墨淡淡道:“我与曦儿已然吃饱,便不用晚膳了,你还是回去和陈将军吃吧。”
陈盯兰眸色一黯,却又亮起来:“爹爹他有事晚上不回府,我又是自己一个人,太子殿下,娘娘,既然菜备好了,那便先做吧,喜欢的便吃一点,毕竟盯兰晚上也是要吃的。”
“但是……”
芸语曦拉了拉龙语墨的手,打住了他的话道:“既然陈姑娘热情如此,那我们也不好推却,本宫倒是想试试陈姑娘的手艺如何。”
“真的?那太好了!”陈盯兰高兴道:“现在天色不早,小女子便先去做晚膳了,太子殿下和娘娘请稍等。”话毕,也不等龙语墨回话,便招了香茹过来,问着厨房的位置,香茹带了她下去。
看着陈盯兰远去的身影,芸语曦喃喃道:“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相夫教子,三从四德,能得以贤淑女子,太子殿下好福气。”
“曦儿,”龙语墨正声道:“为夫只有你一个娘子!”
芸语曦轻轻一笑:“太子殿下,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娘子……”
芸语曦手摆了摆,打断了龙语墨的话语:“太子殿下,曦儿好像从来没有进过你的房间,今天如此有空,曦儿进去参观一下如何?”
“娘子想去哪里都行,为夫陪着你便是。”龙语墨走上前来,拉着芸语曦的手:“来吧。”
两手相握的那一瞬,芸语曦微微一颤,反射xing的想抽回手,却被龙语墨握得更紧,对上龙语墨深炽柔情的双眸,抿了抿嘴,也只得由着他了。
怕她乱跑似的,龙语墨一路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从正厅一直走到后院,走过重重回廊,一股看不见的默契在两人身边流动着,既亲切,却又带着一丝生疏。
看着龙语墨修长欣硕的背影,芸语曦不禁轻轻叹气,说是只有她一个妻子,但真结了婚后,那就什么都不同了。
两人默声不语的走到龙语墨的寝房,龙语墨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房内甚是整洁,东西虽旧,却是见不着一丝灰尘。
一张床,一张书桌,几张椅子,摆设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娘子,为夫房间很是简陋,让娘子见笑了。”龙语墨说着手往椅子处一迎:“娘子请坐。”
芸语曦坐下,看了一眼四周,目光立刻被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所吸引,那字幅里只写着一个字:光!
清秀俊雅,里面骨架却很是强健,或撇或竖,或弯或勾,一张一弛,能弯能伸,就像上面是天,下面是地,中间由一个光字作柱支撑着,屹立不倒!
“光……”芸语曦轻喃着,站了起来,细细的品味着这幅字画。
龙语墨淡淡一笑道:“一片丹心存万古,谁云坐处是遐荒,光唯之吾愿,光唯之吾心。”说到这里,龙语墨顿了顿道:“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子,为夫与你,能有这么一天的对吗?”
芸语曦心里一软,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带着一抹感动,不禁轻颤着,转过脸来,对上龙语墨清澈剔净的双眸,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曦儿有一首诗想送与太子殿下,望太子殿下笑纳。”芸语曦话毕,握着砚石磨起墨来。
“娘子,为夫来吧。”龙语墨拿过石磨,一边磨墨,一边拿了一支毛墨,递与芸语曦:“娘子请书。”
芸语曦接过笔,醮了醮墨水,看了龙语墨一眼,遂提笔写道:纤云弄巧,
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毕,毛笔一放,别过脸道:“太子殿下,曦儿没什么好说的了,愿此诗留赠,希望太子殿下切记。”
芸语曦话毕,迈步而去,听着身后有响声,知道龙语墨想追上来,便道:“曦儿想自己一人四处走走散心,太子殿下做自己的事去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心情很是不爽,芸语曦在太子府四处乱走着,她现在不想见龙语墨,见着他的脸就烦,不单烦,还心痛。
咦?
看着面前之景,芸语曦停了下来,前面便是厨房处,干嘛有那么多侍卫在把守着?
厨房里面声响不断,俱都是切菜声,听着却不是一个人在切菜,而是一群人在切菜,芸语曦甚是不解,那陈盯兰不是说要亲自下厨的吗?莫非她会飞身术?!
念及此,芸语曦便朝厨房走去,见到她走来,侍卫们都恭敬的行礼道:“拜见太子妃娘娘。”
“平身吧,”芸语曦抬了抬手头,只见厨房里面差不多有十个人在干着活,热火朝天的,不禁问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回娘娘,这是将军府里的各地名厨。”
原来是名厨啊!
芸语曦轻轻一笑,想来陈大小姐身份尊贵,哪会亲自下厨呢。
厨房内香气四溢,隐隐传出有焖鹅和狗肉的香气,芸语曦脸色大变,急忙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大厨正在焖着鹅,而另一位大厨正在杀着狗!
“等一下!”芸语曦连忙叫停:“这道鹅和狗肉的菜肴不要了。”龙语墨伤势才刚好,陌漓曾严正交代过,不能吃这些极其燥热的东西。
芸语曦这么一声吆喝,厨房里的大厨立时全部都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她。
“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啊。”陈盯兰走过来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娘娘身份尊贵的,这里是下人的地方,那便不要在此久留了,快回去陪太子殿下吧。”
芸语曦挑了挑眉,陈盯兰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妥,听起来怪怪的,瞄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陈盯兰眸里竟带着一抹不轻佻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