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颜道：“听闻王妃的姐姐琴艺无双，想必王妃也差不了，臣女斗胆，请王妃与臣女合奏一曲。”
皇太后似笑非笑，摩挲着腕上檀珠手串，轻轻掀起眼皮：“哦？那哀家也颇想见识见识王妃琴艺。”
江月愣神。
她哪里会弹什么琴啊！
这分明就是那金玉颜给她挖的一个不深不浅的坑！
她擦了擦嘴，立刻站了起来，道：“回太后娘娘，妾身的姐姐确实琴艺无双，可妾身不通音律，与姐姐更是不可相比，恐怕无福弹与娘娘听赏。”
金玉颜垂下眼睑，凤眼中神色晦暗。
哪有那么容易开脱？
她要江月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
金玉颜抱着琵琶道：“月姐姐被称为天籁之声，怎会不通音律？即便是姐姐不想弹，也不必撒这谎呢。”
皇太后支着头冷笑。
小孩子的手段，真幼稚得可以！
还想借她的手让江月难堪，暂且瞧瞧江月如何解释……
江月道：“金姑娘说笑，人各有所长，不能一概而论，正如姐姐她的古琴，以及你的琵琶。若是硬要我弹琴，也不过是像你弹古琴，姐姐弹琵琶，糟糕透顶。或许金姑娘可以考虑自己先弹一曲古琴。”
金玉颜抱紧琵琶。
紧攥着的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被气的。
偏偏还没有办法再紧抓这点不放，因为她真的不会弹古琴！
上座传来不缓不急的拍手声。
皇太后浅笑着，浅琉璃色的眸子有些冷，虽说笑着，却让人心悸不已，豆沙红色的唇上遍布唇纹，缓缓轻启。
她道：“好了，哀家听皇后说金家姑娘识大体，若是再说下去，就有些咄咄逼人了，是吧？皇帝。”
“母后说的是。”
皇帝又转向金玉颜，语重心长道：“朕希望金家姑娘能够不负皇后之言，避免因为你们间的恩怨，影响金家与平南王的关系，现在，你先退下罢。”
金玉颜眼中阴翳散尽。
金家，她还有整个金家做后盾，根本不用去勾心斗角。
方才之所为，只是在他面前自降身价。
她微微福身：“臣女明白了。”
金玉颜抱着琵琶坐回去。
江月也自行坐了回去。
沈之凡起身道：“皇祖母，父皇，儿臣从前自己编了支剑舞，今日不如儿臣也毛遂自荐献一次丑？”
皇太后颔首：“甚好。”
…
沈之凡执剑站在殿中，英姿飒爽，红衣泣血，乐人奏起广陵散，剑舞惊鸿，时缓时促，苍劲有力，刚柔并济。
她像奔赴战场的女将军，又像柔美坚韧的女娇娥。
剑每次挥下，都是硝烟弥漫。每次惊鸿转身，都是少时情怀。
宴厅中人皆静默无言。
无人注意到，一人缓慢打开扇子，轻轻摇了摇，浅色的唇勾起。
正值乐声急促。
沈之凡挥剑转身，剑却脱离出手，径直飞向江月，剑风罡冽，胆小者已惊呼出声，她们都睁大了眼。
千钧一发！
傅函搂着江月转了个圈，向一侧避去，紧紧护住江月，那剑擦着他的后背过去，顷刻，后背就多了道剑痕。
他闷哼出声。
江月花容失色，仰脸看着他，吞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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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惹事都不行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