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烟渐疏,春天的雨极为稀少,今日却在午时下起了朦胧小雨。
云烟缥缈,此时微寒。
江月和傅函站在干檐下,看朦胧雨下,从檐上瓦砾流下雨水,小花园里花开正好,春草勃发,郁郁青青。
江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本春天正暖,不必穿的繁琐,但这场雨令天气转寒,这身衣裳就有些单薄了。
天气啊,真是无常……
江月抱怨之余,拢了拢衣裳。
见状,傅函将外衣脱下,披在江月身上,说:“天气无常,先不要急着回府了,午膳已经做好,先回屋吧?”
衣服上还有余温。
傅函还在半揽着她,江月羞赧,看了一眼天空,还阴着,就点了点头。
他们顺着干檐到了瀚江阁。
饭菜还热腾腾的。
傅函让丫鬟添了一副餐具,先给江月盛了一碗热汤:“天凉,暖暖胃。”
江月接过:“谢谢。”
江月看了看这一桌的菜,都是些清淡养生的药膳,挺合她的口味。
傅函看她抱着一碗汤喝着。
笑道:“不知道你的口味,擅自让厨房做了些药膳,都是些清淡的,喜欢吗?”
傅函笑得狡诈。
他其实知道江月喜欢吃清淡的,他还知道她爱喝鸡汤鱼汤,但是不喝飘着的那层油,最讨厌香菇,最喜欢卷心菜,肉类只吃牛肉,甜点必须是酥心的,膳后要喝花茶……
养江月,不容易。
没关系,总比败北容易。
江月怔了怔,慢吞吞的:“喜欢。”
傅函笑得清雅。
用过膳后,丫鬟端上来一壶花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小杯。
江月看着傅函。
若不是自己那些琐碎的习惯鲜少有人知道,她都要觉得他是故意的。
无念这时进来了。
与傅函耳语了一番,傅函的神色立刻变得诡谲,眼中多了几分戾气。
压低声音:“去查四年前的事。”
无念应下,走了。
江月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她抱着一盏花茶喝着,见傅函神色似乎并不惬意,不由得忧心。
查……四年前的事?
四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没能查清,留下了一个祸害,所以要重新调查吗?
江月揣测不止。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从窗棂向外看,屋檐流下的雨水也成了一股股……
傅函有些累。
看向江月,动了动唇。
“累了的话,就在这歇息吧,雨还在下,就别再跑寒月阁了。”
江月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侍卫过来,是怎么了?”
傅函抿唇。
那件事情,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想告诉她,一点都不想。
“没什么,就是四年前的官场误会而已,因为左家没落,从而被牵扯了出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江月“噢”了声。
傅函起身:“你先歇息吧。”
……
远在西北的魔鬼城。
这里沟壑纵横,风声犹如鬼哭神嚎,让这的人,闻风丧胆。
“来这个贫瘠之地干什么?”
“训练。”
两人都是一身黑衣,站在山丘上,俯视着魔鬼城景象,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匾额上是——魔鬼城。
萧杀指了一下那里,眼中漠然。
“主子说了,只有在魔鬼城存活下来,才有资格成为他的下属。”
“在魔鬼城,弱肉强食!”
御道辞看向那里,少年意气风发,不见当时的模样,容色堪称祸水。
他勾唇:“我当然明白。”
萧杀心下冷笑。
魔鬼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弱肉强食是真正意义上的弱肉强食!
那的人,狠不下心的,就是食物。
……
蓟城今日,也是淫雨霏霏。
样貌普通的小公子站在干檐,遥遥望着屋中,那女子趴在窗边。
她望着绵绵霏雨,垂下了眼皮。
她想去京城。
那日,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词,就是京城,想来哑哥儿就是去了那。
柳拂衣泫然。
泪水顺着如玉的面颊落下,楚楚动人,正如花园中,带雨的梨花。
遥见心上人落泪,君意愁不由移步。
只是刚走到那边的檐下,柳拂衣就将窗户放下了,她不愿见他……
君意愁苦笑一声。
一旁的丫鬟见了不由得忿忿不平。
“公子这么好的人,算是便宜了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能嫁进君府是她的福分,哪由得她这般无理放肆!”
“就是,咱们公子日日都来这,就只为看她一眼,她却给咱们公子甩脸色,一见公子来了就躲在屋里,真是不识抬举!”
君意愁皱眉。
“够了!是我对不起她,谁要是再敢妄议她,就乱棍打死!”
丫鬟跪下:“公子饶命!”
君意愁抿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丫鬟应了声,匆匆离去。
君意愁站在门外,踌躇片刻,还是敲了敲门,却仍旧无人应答……
“拂衣,我知道你还怨我。”
“我今日来也不是要求你的原谅,那日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我绝不还手,我知道,你想去京城,我已经和父亲说了,等我们家的产业在京城立足,我们就会搬去京城了……”
柳拂衣听着他的话,抱着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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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百度一下魔鬼城哦~
在我国西北地区,真有叫魔鬼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