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松柏院,傅函和江月就撞见了两个人——便是金玉颜和江映雪。
四月熏风暖,燕飞桃李开。
身着鸦青色长袍的男人矜贵无比,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她们不由的迷了眼。
齐声:“拜见王爷。”
看见她们,江月只低下了头,一点也不想跟她们有什么交集。
江映雪笑了笑:“妹妹也来左府了,这满院狼藉,方才还有烟火悬空,倒也不寻常,妹妹可知发生了何事?”
江月不语。
问她发生了何事,眼睛却看着傅函,真以为她看不出来江映雪的心思?
江映雪见两人都不说话,尴尬一笑。
“之前在天青坊的时候,我们叫妹妹与我们一块来,妹妹不肯,原来是有王爷作伴了,妹妹好福气,之前有左公子照拂,现在有王爷爱护,叫人艳羡不已。”
明里暗里,茶里茶气。
傅函冷笑:“再艳羡都不是你的。”
江映雪尴尬。
傅函带江月回了王府。
叫了大夫来,那大夫看了看,傅函便在一旁站着,深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王爷,江姑娘的伤无碍,只需用些活血化瘀的药便可。”
傅函点了点头。
大夫递过一支药膏,“将此药膏涂于伤口上,力道均匀的涂开。”
傅函接过:“好,你先退下吧。”
大夫走了,屋中只剩下他们,傅函神色如常,在床边坐下,江月在床上半躺着,略显狭促,清润的瞳里藏着紧张。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傅函看着她,自顾自的撩开被子,把那伤露出了,涂了药,指腹轻轻的推开。
这伤不用想就知道是沈之凡弄得。
傅函在心里记了账。
江月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傅函垂着眼皮,仔细的轻柔的给她上药,他的指腹拂过她右腿的肌肤……
那药膏明明是冰凉的,可是她现在却很烫,脸上更甚。
无念走进来,面无表情。
“主子,城外已经处理好了,那些毒雾菇属下也除得一干二净。”
傅函点点头:“甚好。”
“对了,派人去安国公府送个信,免得卫老爷子不知道这变故。”
无念不明所以:“是!”
江月的伤并不大,很快就上完药了,傅函将药膏放在一旁。
傅函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禁不住笑了。
她好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那他就主动解释下,傅函正色道:“这次扳倒左家,你是第一个原因,而第二个原因是,左以虔自己的野心。”
“他在城外养了一万多私兵,野心膨胀,这次更是要谋反,只不过,渔村的毒雾菇使他彻底败北,一万多人无一存活。”
江月明了。
怪不得左以虔蔑视皇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原来是有恃无恐……
可,傅函他总不会是临时查的,难到……
“你原本就想着对付左家?”
傅函笑了。
揉了揉她的头发,眸色深沉。
“原本只是想给左家一个教训,谁知道,左以虔要谋反,于是就顺水推舟……”
江月怔了怔。
左家和他,并无利益上的冲突。
唯一的冲突,还是从她这里开始的……
她望着他。
“那如果,左以虔没有擅自养兵,左家没有一点劣迹,你会拿千年晶莲来换我吗?”
傅函不假思索:“当然。”
窗棂半合,纱帐翩翩。
床榻一旁放着的小香炉,燃着紫檀香,原有安神之效,但是江月,却无法安神。
“我……”
傅函笑了笑,看着江月“我”了半天,悄悄移了移位置,附身逼近江月。
江月瞪着桃花眼。
傅函含笑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白皙的指尖:“很感动?那以身相许如何?”
江月别过头:“不如何。”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她的耳尖还是不争气的红了些,可爱得要死。
傅函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