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这边
江酬照着礼单点了点傅函送来的聘礼,一样不差,全是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江酬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管家也笑:“不愧是大将军,这些聘礼中的任意一件,都价值连城。”
江酬看着聘礼,愈发满意。
傅函手握边疆五十万大军的兵权,又被封为平南王,深得圣心。
与江月结为夫妻后,再让江月吹吹枕边风,骜儿的官途,可谓顺风顺水。
这可远远要比左家好的多!
江酬意欲说些什么,却见从内院款款走出位妇人,江映雪跟在旁边。
妇人梳着元宝髻,简单缀上些首饰,耳下垂着的金叶子,随着莲步轻轻晃动。
一身素雅的水蓝色襦裙,璎珞点缀,更衬颈部优美,雪白如玉。
双手优雅的交叠在身前,青葱的指尖微微翘起,豆蔻轻染,由深入浅。
还是五年前,那身装扮,那般不屑一顾的神色,少了些媚态,多了些清绝。
江酬的瞳孔蓦的缩小,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妇人,上前了几步,抓住她的手。
“卿卿,你终于肯出来了!”
卿卿是韦氏的小字,许久没听,她都快忘了,心中不由生出些怅惘来。
“施主自重。”
净莲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用手帕擦了擦,又扔给了丫鬟,眉眼结霜。
她出了花榭,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江酬又凑上去,一脸讨好。
“卿卿,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改了……”
净莲退了几步,冷声:“施主,贫尼是出家人,这次出来只是为了雪儿,待雪儿成功出嫁,贫尼也不叨扰了。”
说完,走到聘礼处,手拂过一件件宝贝。
“倒是些罕见的物件儿,傅函此举,倒不像是会亏了月儿的模样……”
这样,公主的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吧。
净莲紧抿着唇,她对不起公主,她只能加倍的对月儿好,毕竟是公主遗孤。
至于雪儿……
四年前那件事,绝不似表面上那般,仅凭一个腰牌,不能确认就是傅函。
她要查清楚,到底是谁!
净莲的神色晦暗。
院中良久无言,片刻后,府外小厮拉长声音喊了声:“平南王到——”
江酬赶忙整理衣冠,走到门口迎接。
江映雪走到净莲身旁,神色僵硬,紧张的握住净莲的手。
那个男人,四年前的那个男人。
他们仅仅见过一面。
她一直将心绪隐瞒的很好,连父亲都不知道,只是不知,面对他时会如何……
净莲反握着她的手,看向她。
江映雪也看向她,四目相对之际,净莲微微一笑:“我在,没事的。”
江映雪怔了,却莫名安心。
江月跟在傅函的后面,看见熟悉的江府,心下怅惘,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王爷驾到,草民有失远迎!”
江酬行礼,一脸惶恐。
傅函挑眉,怎么说,江酬都是他岳丈,吓坏了可不好,就说:“无妨。”
江酬松了口气。
看来傅函不是带着江月来秋后算账的,要不然自己可就惨了。
江酬抬眼,轻声:“王爷,这边请。”
傅函看了眼江月,她正在发呆,小模样看上去呆萌又可爱,啧……
傅函的眼神暗了暗。
悄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江月看向他,还是愣愣的。
傅函勾了勾唇,抬起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专注的不像话。
“夫人怎么这么可爱……”
江酬老脸一红,轻咳几声。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儿,真的好吗?
江月反应过来,从脸红到脖子,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紧紧握着。
傅函笑:“夫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