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床上躺着的人连眼皮都没睁开,只烦躁的用被子蒙上了头想继续睡觉,在翻转过身子时,手臂竟搭在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
沈梦琛以为做梦,手指无意识的还捏了几下,几秒钟后,她的手顿时石化,下一秒的功夫便拽下盖在头上的被子,腾的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身侧。
只见一个男人惊诧之余还很尴尬的看着她,四目相对间,屋子里安静异常落针可闻!
一丝窘迫慢慢爬上沈梦琛的脸上,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嘴角一勾,淡淡说道:“昨晚有人喝醉了,非要,非要与本王在一起,本王抵抗不过,只能……”
沈梦琛心下一沉,完了,自己昨晚到底是丢了多大的人?尽管如此想着,但还是低下头查看着自己的衣物。
还好,还好,最起码的底线还在!
沈梦琛立即跳下床榻,离的陈昌远远的,然后清了清嗓子后,淡定的开口道:“德王殿下,很抱歉,我昨晚真的是喝醉了,如果对您做出了什么有违礼数的事情,还请您恕罪!”
陈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语气不悦的说道:“本王是个男人,虽是昨晚被你调戏了,但好在身边没有旁人,只是,夏阳表弟那里若是知道了,本王倒是不好交代了!”
“夏阳表弟?”
陈昌见沈梦琛眼中闪过一团迷茫,似是从未认识过夏阳一样,随即就听到,“我认识他吗?”
陈昌慢慢皱起了眉,脸上挂满了狐疑,眸光渐渐深邃起来,定定看着沈梦琛的眼睛。
“我这里有一种香,只要点燃一刻钟后,人便能转醒,但后果是可能会伤害到她的大脑,让她短暂的忘记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包括人和事!”
府医的话竟是真的,夏阳竟是她心中最重的人!
陈昌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倒不是怕夏阳回来找他算账,只是这样会不会有趁虚而入,乘人之危,夺人所爱的嫌疑呢?
但是天意如此,这能不能说明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有缘人?
陈昌的嘴角渐渐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沈梦琛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更不明白自己不认识那个叫夏阳的至于让这人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有本宣奏,无本退朝!”
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落下后,一众大臣们整齐有序的退出了瑞合大殿。
“六弟!”
在经过陈昌身边时陈稷唤道。
陈昌脚步顿住,随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三哥有事找我?”
陈稷将手轻轻搭在陈昌肩头,像是兄长在关怀弟弟的模样!
“难道无事就不能找六弟闲聊几句了?”
陈昌瞥了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一眼,神情莫测的回道:“自然可以,只是最近父皇交代了我一些事情,三哥若无重要的事,弟弟就先去忙了!”
说完便要离去,陈煜从后面几步上前拦住了陈昌的去路。
陈昌皱了皱眉,不悦的问道:“五哥又是何意?”
陈煜嘴角一挑,笑的诡异又邪魅。“自然是想与六弟你叙叙旧,自打六弟从东黎回来,五哥可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聊聊呢!本想着提前和你说一声,奈何你五哥是个急性子的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和三哥一起去藏香阁逛逛!”
陈昌故作惊讶,“哦?三哥五哥平日里还会去藏香阁,听说那里贵的很呢!”
“呵呵,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从未去过,走吧,五哥今日带你去见识见识!”说着陈煜便拉着陈昌朝宫外走。
武良还在宫门外候着,见自己主子竟和三皇子五皇子一同出来,行过礼后,便悄悄留意起对方的动作。
三人乘坐着马车行至藏香阁侧门,又由人引领着从侧门进入藏香阁主楼。武良欲跟在陈昌左右一同进入,却被五皇子陈煜拦在了侧门外看马车,陈昌临进去前看了武良一眼,武良会意,片刻后,武良也消失在这不显眼的侧门处。
“听说六弟在东黎时也是时常流连花丛的,还时常与都城中的年轻贵胄吟诗作对好不风雅,为何回了丽京竟一改往日做派?”
陈煜为三人一边斟满了杯中酒,一边状似随意的发问着。
“弟弟先干为敬!”说着陈昌便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然后又低低叹道:“东黎那边不比咱们大陈,那边的贵公子们每日里比的都是谁更会玩,谁更风雅,谁更能得姑娘们的欢心,我在那边也只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也免得别人会觉得我格格不入!”
陈稷轻酌了一口酒,淡淡一笑,“六弟的才情可是远近闻名,父皇对六弟也是青睐有加,不然怎会刚回了国就封为德王了呢,你可是咱们一众皇子中的头一份呢!”
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怨怼之意,陈昌只淡淡品酒,也不言语!
陈煜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六弟,听说你那未婚妻可是东黎有名的才女,只是不知你们在东黎时可是认识?”
想起那个相貌平平,满腹经纶又狡猾如狐的女子,陈昌认真道:“御史大夫张廷烨的嫡长女张佑兰,弟弟自然识得,在东黎时也曾有过几面之缘,确实是温婉贤淑才德兼备的女子!”
“五弟,瞧六弟的样子,看来他是对这份姻缘很是满意喽!”
这时,藏香阁的老鸨带了几个花容月色的姑娘走了进来,陈煜挥了挥手,“玉妈妈,今日我们只喝酒!”
被喊作玉妈妈的老鸨福了一礼后,将门从外面关好,便又带着姑娘们退了出去。
“听说,焦山那边挖出了金矿,三哥五哥你们可曾听说?”
陈稷瞬间眸光一冷,焦山那边的两座金矿他怎会不知,那可是他的,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弄到手的!只是金矿到手才一个月便被人捅到了父皇那里,偏偏那个始作俑者此刻还在自己的眼前故意往他心上插刀子!陈稷心中冷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咱们且走着瞧吧!
收敛住心神,陈稷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倒是没想到六弟的消息竟也如此灵通!”
陈昌挑了挑眉,又道,“我还听说,从那里挖出来的金子,无论是成色还是纯度,都是上上等的,没想到咱们大陈在经历了疫灾之后竟这么快就时来运转了,粮食大丰收的同时又发现了两座金矿,这样好的消息光是听着就振奋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