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天宫赤羽上神和北海大公主一对佳偶为世人艳羡,天帝为笼络北海势力,顺水推舟向荨留和川玉禾赐婚,北海海神见二人郎情妾意,既能牢固与那天宫的关系,也能给大女儿寻得一佳人,自然是应允的。
川玉禾与荨留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川玉禾善良温婉,睿智聪敏,却也心怀天下,荨留与她在一起才能在天宫琐事的压抑中松一口气,每日见川玉禾的日子,便是他最轻松的日子。
本以为日子能照着期望的样子过下去,二人满心欢喜的筹备着婚礼,却在婚礼前夕,天宫大变,银池颠倒,灵枢异变,妖灵四散天宫。
荨留交代了川玉禾好生呆在宫中,于是便冲向天门斩杀妖灵,很快回来。
却不曾想,这一小别,竟成了永远的别离。
荨留拖着赤羽龙杖疲惫的回到宫中,不见川玉禾的身影,却被告知天帝命人带走了,急匆匆感到起龙殿时,却连川玉禾的人影都没见到。原来,这天帝不过是在沧海之神罢免天帝之位后,为平天宫非议,念在现任天后为沧海之身座大弟子,推举这现任天帝罢了。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帝若稍有不慎,便将被扯下那个位置,他永远小心翼翼地守着天帝的高位,所以在天宫面临灵枢“崩塌”的情况时,毅然决然地选择听信众仙“灵寂之命”的说法,便下令川玉禾祭身于熔池,为天宫而祭身。
在荨留赶到神魔之境时,川玉禾的最后一丝魂灵在众人注目之下消散不见,荨留自此深受打击,一时间精神崩溃,整日痛苦嘶吼。终于,他迁怒于天宫的所有人,他提着赤羽龙杖,在天宫大开杀戒,一时间,他杀红了眼,他要天宫所有人给她陪葬!
终究寡不敌众,在杀到起龙殿后,无恙星君召集所有上神保住了天帝,荨留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就在两放皆元气大伤之时,九重天上忽现神光,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九重天,荨留却像回了神一般,猛地铁坐在地,满手是血的捂住脸,哭了出来。
事后,天帝欲贬荨留于那天刑台受天雷摧残,直到其神力永远失去,最终却被天后苦苦哀求救下,念在天后刚生下小殿下,便格外开恩,将荨留驱逐天宫,永不地返回。于是,荨留便开始了自立驰骛门之路。
在昆仑丘拼出了一条血路,就在荨留已觉得精疲力尽之时,被昆仑丘最穷凶恶极的妖灵困住,眼看死于非命,却被当年威名远扬的魔界卫灵将军席空朔所救,席空朔对荨留的故事早有耳闻,于是,在荨留的自立门户之路上,席空朔明里暗里帮助了不少......
......
故事说完,荨留此刻眼中却尽是温柔如水的平淡,他早已释怀了,至少,他阻止了庄南的牺牲。
庄南看着席空朔,心中却不免心疼的很,她觉得他一向伟大,却从未知到他却有这样撕心裂肺的经历。
“师父。”
“嗯?”
“我舍不得你。”
荨留还来不及反应,却被庄南猛地抱住,怀里的人分明流下了眼泪,打湿了荨留胸口的衣襟,他却直愣愣地任她抱着,不安的瞪大了眼睛,心跳地声音他都能清晰地听到,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动心了,或许是因为南儿和玉禾太像太像,或许......只是因为,这半年里,他清晰感受到了来自庄南的温暖......
今夜的月,比往常都要温柔,月光洒在了他身上,也洒在了她身上......
第二日,庄南早早的收拾好了随身的行礼,又是一身干净利索的男装,几人很快便在驰骛门口处集合。
席空朔一袭翩翩白衣,手持云扇,边走边摇,俨然一幅去游山玩水的模样。
庄南道:“你未免太悠闲了,将军。”
席空朔道:“你粗制滥造,还不允许别人锦衣玉食了?”
说罢,轻蔑笑了一声,转头便向前走了几步。
庄南懒得和他拌嘴,转身便要和荨留好好道别。一阵清风吹来,几人的身影在眼光下汇成一团,气氛中却多了几分伤感。
庄南说:“师父,平日给来的药,记得好好喝,不要认为上神不用吃东西了,若是平日有个人常常来月逍殿送些吃食给你,我也放心些。”
荨留笑了笑,说:“南儿在途中也要多加注意,师父便在驰骛门等你归来,我还没教你什么,等你回来了,我定好好教教你。”
说完,荨留上前轻轻拥抱庄南,随即又摸了摸她的头。
几人这便要往山下走。
“等等!!将军!庄南!等等我!”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哧带喘的喊声,转头望去,是那烟月娆拿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追了上来。
“带上我吧,我也想跟着你们去。”烟月娆真诚地看着席空朔和庄南道。
庄南说:“我们不是去游玩,很危险的,月娆。”
烟月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给驰骛门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这次跟着你们离开,也是不愿意再麻烦驰骛门了。”
庄南听得云里雾里的,倒是席空朔,“嗯”了一声表示了同意。
庄南惊讶的看了看席空朔,他倒是爽快,若是途中有什么危险,怎么保护人家?
烟月娆激动的蹦起来,说:“混小子,走吧。”
见烟月娆执着的样子,庄南也不好扫了兴,多个细腻的女孩子作伴总是好的,于是也便欣然答应,就这样,二人行变成了五人行,一同踏入了这场位未知的旅途中。
走到山下时,席空朔翻开了沧海之身给的画卷,第一件法器,“高山流水”,星盘指向南方,苏州的位置。
几人便纷纷御剑朝苏州飞去,席空朔与庄南一行,而烟月娆带着小海棠,炎鹭则一人独自。很快,无人便抵达了这人间苏州。
他们的第一站,便在这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开始了。
......
而此时,魔宫中的一扇镜子上,竟清晰明朗的显现出席空朔的脸庞,镜前坐着的,正是那席空朔以为危在旦夕的魔尊,此时,尧云绰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尊上,看来这席空朔,还无恙啊。”
魔尊惊怒的拍散桌子,说:“计划全都被那个小丫头打乱了!”
尧云绰后退几步,又说:“那接下来.....”
“不留余地,趁早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