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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选择

潋菲早起自觉去用功,剩潋筱一人对着妆台,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等候英姐姐过来,思绪飘着:自接手学院后,英姐姐经常为了早些来接自己,会随母亲住在归真观,毕竟作为社庙,皇室辖制的庙庵离皇宫比任何房舍都要近得多。

昨日的奇遇,真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欣喜还是惶恐,所幸直觉中那位姐姐虽能看清自己的软肋,却也懂得呵护着。知进退的她,是辅佐她哥哥的吧?奈何自己想辅佐的,却是个贼人啊。

父亲也离去了啊。。。

这份揣着不安的努力,会是自己最后的坚强吗?武道上,大哥陪着无果,三哥甚至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了吧?

何处寄此身?如此看来,比起自己那不敢上台面的勤奋,这学院的成长可算最名正言顺的努力了。说不得,剩下的日子,且再努力努力罢。

总不能,无所依仗的任性。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四间皇室学院招新日子就过去了。

昕沂确定加入筱竹学院之后,就没有再过去校场了,霜儿倒是支使下人去好好打听了一番,其后数日也没有太惊喜的场面,凌渡新入了两名武师,苍幕和咏兆各新入武师一人,筱竹无所斩获。

昕沂初初尚且担心是不是自己跟霜儿直接当上筱竹学院长老和教习太显眼,而筱竹学院连个新的武师都招不到,自己两人是不是会被压迫着做事太多,霜儿百事通般分析后才放下心来。

宁国皇家统辖下的武道学院规矩都是一致的,实际上大陆上学院的规矩都差不多,只是各门派在长宁城大多只开设有一个学院,一些大门派或许在自己势力范围里还会多设有一两个学院,相对无为道掌控的学院数量上来说还是要少很多,因此就造成宁国常驻军队少,学院人士多的常规架构。

以武道学院为主也是宁国为保证存续所采取的一种权衡之法,军队少可以避免两大联盟猜忌;学院人士流动性强,而且宁国皇家的学院并不阻止学员外流,也在一定程度上向不同门派示好。

两大联盟的门派要做强做大,想尽办法吸引人才加入是各门主的日常思量,而笼络宁国这些学院的学员就是一条可以看得见的路数,如此为了有稳定吸纳人才渠道,宁国自然在两大联盟中都有为其说话的门派,包括自家的医心坛。

只要宁国始终保持中立,且两位首领没发话,无论哪个门派都不会对宁国有任何想法。

因此若能加入宁国皇家学院后,各大门派,包括宁国本身,对武者感兴趣的基本就只有个人实力了,实力够,才有被大门派或者无为道下重金招纳的本钱。

武士只是初识辅习气机属相,武师才是质的飞跃,能将两项辅习的交杂运用熟练,也才会有之后五属相辅习俱都熟练运转的基础,因此武师是只要开设有学院的门派都想招揽的对象,再往上厉害的就更不用说了。

宁国本身就是无为道,也属于一个门派,此次招新的四家学院,又都是最新小辈们的学院,无论资源和选派门内高手进驻的优先度都不高,所以在外人看来,此次新招的武师能直接就任长老或教习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不像其他大门派的学院长老或教习都是门派内高手直接兼任,也不需招揽外人无端浪费资财。

至于以武士之身就任长老,哪怕别人可能依靠气机感知来发觉似乎昕沂只是武士,但焉知是不是故意压制自己的气机,掩饰真实实力。

学院都是门派或大家族的附属产物,各种进账花销自然都归入门派维持费用里,宁国每年也有一定的资源下发给各皇家学院,具体的到时候详询院长会比霜儿更佳。

但是哪怕宁国左右逢源、国库富足,实在也架不住学院众多,这么多学院,里面的吃穿用度都是一项大开支,而且万一那些出名的学员被笼络走的,挖走人的门派也不会给学院培养费的。

当然,这也等于是宁国向两大联盟无差别进贡,霜儿说过她都曾派人来挖过人。所以宁国皇家学院中闻武到武士这人数最庞大的武道阶段,不但需要考核基础功夫,还需要缴纳一定束修才可加入学院的。

此次二代武道学院招新稍微比往年不一样的就是此次招新连普通民众都招,也是想着把那些富足又想在家业上多一道卫护的民间人士吸纳进来。

有点家底,又有点资质的,自然想着投钱博个前程,毕竟一些大门派,要加入,考核难度上比宁国学院会高了很多,更不用说长宁城的民众本就对自家学院放心些。

故此,既然都需要缴纳束修,自然想选实力出众,或者对自己修炼更方便的学院,筱竹学院明显名声比不上其他三家学院,哪怕也许对女子比较方便,奈何封建社会里女子普遍地位不高,虽然这世界与昕沂认知中的封建社会相比更尊崇武力,但是底层女子要进学院,也是除非有很好的特长表现出来了,否则基本很少见。

筱竹学院的学员数量上肯定比其他三家要少很多,既然学员数量少,相对来说能有好资质的自然也会少,人的名树的影,有心气的师长确实不会看得上筱竹院,很难招到好的武师来教习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次招新能招到昕沂与霜儿两人,面上都已经算是和苍幕学院、凌渡学院持平了,想来哄着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压迫做事。

既然稳妥,那昕沂就放心了,而且相对医山来说,长宁城的人员、场所多了许多,对于想体验古代社会生活来说,这十来天还是没逛够的,毕竟是全新的感觉。

诸事顺利,就继续悠闲的当起了旧社会的地主哥儿,遛鸟,逛青楼,嗯,这些是没有的。对不熟悉的地方,大多还是需要持谨慎态度,在家享受一下被服侍的感觉,出门在外,去的也不过大多是自家茶庄供应的一些茶馆中。茶馆绝大多数都有说书的,悠哉闲哉消磨点时光,顺便听听世道有何八卦。

当然了,对自己未来安身之所筱竹学院也去观望过一次,筱竹学院离自家也不算远,毕竟当初购买宅邸的选址就是特意靠近东市。

昕沂并未让霜儿跟随,自己溜达着随意走,走到筱竹学院,目测大约离家有一里半这样的距离。筱竹学院占地颇为宽大,毕竟三皇子嫡长女亦是皇长孙女,当初选址应该很是用了心思。

昕沂无所事事的绕着整个学院转了圈,甚至还贴着墙根边走边听,小武士,自然没听到什么。入目所及,除了两位司阍在无精打采的门房里瞌睡外,从外面看筱竹学院并没有任何人气。

不过按照自己记忆,古代学院现时似乎也差不多是尚在田假中,所以也无法确认这武院的开学时间,与自己看书中描写的学院教学时间是否一致,这次观光纯属当消磨时间了。

再过得一日,丁老以筱竹院院长吩咐的名义,过来与昕沂商议各项事宜。

丁老确实蛮老了,面相上看估计都可以当爷爷了,所以哪怕霜儿认为他实力低,昕沂也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丁老蛮受用昕沂若有若无的恭维,话不自觉的多了,想来也是个喜欢儿孙绕膝的性子。

实际上需要商量的事情和安排并不多,具体就是三日后在筱竹学院入册的学员就会陆续到学院,入学时间大约是持续五日,学员在学院里会再次进行分派、安置住校等各种入学事宜。

入学日时昕沂如果有事可以不去,霜儿作为教习,却是要去选学员的。武道学院并不分新老学员,都是看成就编班。由于此次招新将普通民众也招了,所以每位教习都会按照普通、闻武、武士进行等分。

丁老顺着诉说了筱竹学院的苦处,去岁招新前筱竹公主刚接手不久,自身人手不足,协调学院诸事太繁杂,没完整的赶上招新,而且名气也不响亮,除了他和吕长老跟随入院,就再未招入新的武师。随之半年后宁国学院分资源的年度大比试匆忙间也就凑个数了事,资源分得少,更是未曾在老学员内定下预备教习之位。

今年乃是筱竹学院第一次完整经历所有完善武道学院的程序,筱竹公主希望他与吕长老以长老位兼任教习的师长。如今昕沂归于长老院,那么教习的师长位置一共就是七个席位,他与吕长老各占一个,霜儿占一个,若是昕沂也想兼教习,自然也可以占一个。

剩下的四个或者三个教习位置由于没有武师,筱竹公主也依着许多新接手学院,长老院和教习师长都凑不满的长辈习惯做法,希望他们几位去看过学员后,再各自选数位学员,入学日结束后在两日内由各自选定的学员切磋一番,胜者再递补入预备教习位置,届时哪位胜出则资源归入哪位长老教习选定的名下进行分配。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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