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边境上!姜罹脸色阴沉,段旭行小人之事,摆鸿门宴暗算与他导致姜家军中层将领损失惨重!这是与胡人交战二十年来都未有过的巨大损失!
“三将军还没消息吗?”姜罹问向副将!姜策只带了几百人去了州府云州城,至今了无音讯!他心里有些着急,怕是三弟凶多吉少!
“三将军之前有令人传书一封去了凉州城,之后再无消息!”
“凉州城那边也没回信吗?”
“凉州城路途遥远,信使一时半会也很难回来”副将方林回答道。
“等不了了!耽误一刻钟三弟的危险就多一分!”姜罹拿定主意!
“令!全军拔营!目标云州城,凡遇抵抗者!杀无赦!”
“得令!”
姜策现在的处境却是不好!凉州刺史段寻离本想把他软禁在了刺史府里,不想姜策身边随从的士卒皆是精锐,竟然带着姜策从刺史府杀出,不过他们并没能逃出云州城,仓皇之下寻了一处大的宅院死守!云州城的城防守军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但是姜家军也几乎各个带伤,被攻破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好像段寻离有意活捉姜策,并未下令一直强攻,怕姜家人狗急跳墙同归于尽!
于是采用围困之策!他们占据的这幢宅院虽墙高门厚,但却是一个半废弃的人家,院内除了一口半枯的水井并无粮食,围困个几日他们必然撑不下去!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姜罹能够带人来救了!
姜家大军三万余人开拔!云州驻军得到战报急忙也开赴云州城。段旭有些意外“本以为斩杀了姜家那么多军官,他们会收敛一点了,没想到还敢来,哈哈哈哈,不过来了也好,等我斩了这姜罹,再去姜承一面前嘲弄一番,想必这个有名无实的老头子肯定会直接气死!哈哈哈哈哈”
段家之人快速调动!各方私兵以及屯田军都迅速集结,待到三月二十日清晨时分,姜罹率领着姜家军抵达云州城外之时,整个云州城南门已经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军阵!
为首前出的是云州驻军三万人的战阵,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左边为云州的屯田军,人数三万,皆为步军!右边是段家各小家族的私兵组成的战阵,由于都是私兵,且从未上阵配合过,故而战阵熙熙攘攘,杂乱不堪,虽看不出具体人数,想来怕是也有接近三万人了!三个战阵成品字行排列,后方城门前还有一队人马一字排开,这些是城防守军!
段家之人根本没有守城的打算,想靠人数优势,在野战之下就消灭姜家军!
“十万对三万,这个仗随便打!”段寻离笑哈哈的看着段旭。
段旭更加狂妄:“无需其他三军相助,我云州军一个冲锋便可杀进他姜罹的中军!等会且看我亲自取了他姜罹的首级!”
战鼓擂动!姜罹面不改色,令旗一挥,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刷的一下整齐划一向左疾驰而去。
段寻离问到:“姜罹这是作甚?”
段旭回答:“哼哼!他姜罹定是见我右军军容不整,想靠一支骑军从右路突破而已!雕虫小技,战场之上玩这种阳谋简直就是小儿科!看来姜家之人都是徒有虚名之辈!我军人数占优,他不但不集中兵力正面抵抗,居然还敢分兵出击,看我不凿穿他的战阵!”
只见他也令旗一挥:“骑兵随我冲锋!凿穿姜罹的战阵!”
“冲啊!”一声令下,云州一万骑兵脱离大阵前突而去!
姜罹见状冷笑一声!副将方林也是不屑一顾!
号称生在马上死在马上的胡人都不敢跟姜家骑兵正面冲锋!他段家哪里来的自信!
“众军听令!冲锋阵型!杀!”姜罹大喝!
“杀!杀!杀!”声音整齐划一!震人心魄!这是在血海里厮杀出来的杀气!
马蹄声起!两军交汇!
段旭直奔姜罹而来,大刀挥舞,自上而下竖劈而下!姜罹轻蔑一笑,战场之上,情况复杂,两人交手最忌大开大合,需留有余地防备他人的进攻!而这段旭显然过于狂妄,想一招建功!
姜罹见状双手持枪,枪尾在前,枪尖在后,向上一挑,轻松挑开段旭这蓄满蛮力的一击。段旭一惊,急忙调整,而姜罹却顺势双臂交叉换手,枪头枪尾调转,向前一刺!两马相交而过!借着冲锋的惯性,段旭直接被姜罹一枪挑起,高高的击飞而出,而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一回合!云州驻军大都督段旭战死!
姜罹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仿佛刚刚被他挑死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士兵而已,他连看都没看段旭一眼继续向前冲锋!
起初云州军还未发觉主将已死,可随着一轮突进,一万云州骑军只剩三百!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姜家第二波骑兵紧随而至!三百人瞬间被淹没在人流之中!
两轮冲锋!云州骑兵全灭!
段寻离站在阵中被惊呆了!
瞬息之间姜罹的骑军先锋已然杀至近前!
云州大军还在等待主将号令,却迟迟不见中军旗帜,眼看敌军已近在咫尺顿时慌乱不堪!前排的人想往后躲,后边的人不明所以让不开,刹那间乱做一团!
此时右边的骑兵也已杀至!私兵组成的战阵不堪一击!这些平日看家护院的士卒除了欺压百姓,哪里有什么战斗力!五千对三万!一击凿穿!五千人从右向左,姜罹的一万人分三波正面平推,两军在阵中汇合,而后一齐向左!,左边的方阵方才并未遭到突击,还算军容整齐!刚想组织抵抗,可这些屯田军平日武器不足,很多人拿的都是训练用的兵器!一战之下溃不成军!
一个时辰!只一个时辰!三万余姜家骑兵在云州九万大军阵中来回冲杀三次!云州刺史段寻离死于乱军之中!
云州守城部队不战而降!姜罹带人杀入云州城!
城中段家各族府邸纷纷紧闭大门,死守不出!姜罹命士卒进攻,可由于姜家军擅骑冲锋,却不擅攻坚!这些高强大宅有如一个个堡垒,城中地势狭小,骑兵无法展开。坐骑已然无用!几次冲击未果后,姜策终于杀出重围与姜罹汇合。
见姜策平安,姜罹松了一口气,可是一看到姜策身边原先百日只剩十余人,各个身受重伤,姜罹顿时怒火滔天!
即便宅心仁厚的姜策此时也义愤填膺!“二哥,用火攻!”
姜罹点头!
一时间,火箭齐飞!云州城内数百座宅院纷纷起火!姜罹命人将这些宅院团团围住,有人逃出便乱箭射杀!
云州火起!烟尘漫天!
当姜梓辛带着一万骑兵赶到云州城外之时,云州城已然成为一片焦土!遍地的尸首,哀嚎的平民!
姜梓辛找在刺史府门前到了姜罹!“二哥你这是作甚!为何要烧了整座城!”
姜罹一语不发!只是坚定的望着熊熊燃烧的刺史府!
姜梓辛心中一痛!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责怪二哥,赶忙问道:“三哥呢?三哥可还好?”
姜罹指了指刺史府不远的广场,哪里有众多营帐,伤兵都在那里治疗。
姜梓辛快步过去,显然已经得到禀报的姜策知晓妹妹来援也急忙让人推着车出了营帐。
他本已残疾的双腿此时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身上都有伤口!
姜梓辛呆呆的望着三哥,有些语塞。突然她明白了二哥为何如此愤怒!
“疼么?”姜梓辛蹲在姜策身前,抚摸着姜策的腿。
“不疼”姜策笑道。
“三哥你骗人,伤成这样,怎会不疼?!!!”
“真的不疼,三哥的腿早就没知觉了呀!哪里会知道疼呢。”姜策继续安慰她。
姜梓辛听的一愣,咬了咬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策的双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的站起身,推着姜策向城外走去。
一日之后,姜承一赶到云州,随行的还有凉州刺史高也。
望着满目疮痍的云州城,姜承一只是对着高也说了一声“有劳高大人接管这城内管理职责了!”
高也赶忙回礼:“国公言重了,卑职必当竭尽所能,安抚百姓!”
云州大火连烧了两日,绝大多数深宅大院都被烧毁,仅有少数几座府邸在姜罹进军之时及时开门投降的才侥幸逃过一劫。
其中有一座宅院名为李府,家主姓李命白茶,乃是本地一位商贾,精通贸易,为人精明,当破城之时他就令下人准备好了各种药材提供给姜罹救治伤兵,还安排了吃食劳军,姜罹也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并没为难他,后来更是拒绝不了他的再三请求将军部也搬进了李府。
姜承一来到府邸,李家众人早已在门口恭迎,行礼拜见之后,李白茶与姜承一寒暄了几句便很识趣的离开了。剩下的都是姜家自己人。
“你们翅膀硬了!为父的话都不顶用了啊!”姜承一暴怒!
“临行之前,我是如何交代的?不可骚扰百姓!你们倒好,攻破城池,然后一把火烧了!”
“启禀大将军,城内世家冥顽不灵,死守抵抗,我军不擅攻坚,久攻不下,将士们遭各种暗箭袭击,损失很大,我军伤亡六千余人,有近两千都是折损在城内这些宵小之徒的手上的!末将无奈,只得火攻!谁知这云州气候干旱,火起难灭,一烧连片,待末将想灭火之时已然有心无力了!”姜罹回答。
“狡辩!”姜承一拍下桌子!
姜梓辛见状赶忙上前道:“父亲莫要怪罪二位哥哥了,我在城中抓住一人,讯问之下才知,段家之人手段残忍,他们胁迫百姓入城死守,自己却从西们出逃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抓回这些出逃的段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