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流传着一首打油诗“皇城垂柳绿悠悠,城郭荷塘映天红,不知五里枫叶落,十里梅花已香熟。”
京城坐落于天脉正中大峡谷内,方圆百里一马平川,百里之外除皆为崇山峻岭,仅一东一西两条官道通向佘州和靖州,若有人立于天脉之巅像下望去,好似神仙在大地上写了一个“中”字。因天脉之高挡住了北方寒潮,致使京城气候温润四季如春,又似天地认可的大地中心,自古以来王朝更替却无不将皇都定于京城,皆因于此。
历经数代王朝的建设,如今的京城已将方圆百里全部纳入城墙之中,亭台楼阁,山峦水榭无一不有。东城外官道五里枫树连绵,十里梅林猎场无数。梅林尽头有座凉亭,乃当朝开国皇帝陈裕安命人所建,名为安亭,意有两层,一为赞颂己功,平乱世,安定天下,一为祈愿,百姓富足,国泰民安。文人墨客商贾侠士都喜聚于此。相逢相别题词作诗皆刻碑于亭外,号称诗冢。
时至今日诗冢外站立了数百人,有的神色不悦,左右难为,有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有的傥荡而立闭目养神,有的欣喜不已,翘首而盼。
忽而一骑飞马持锦旗来报“战王将至”。众人陡然肃穆,齐齐望向安亭中唯一坐着的那位。
只见那位刚要起身,身前一戎装将军却先迈出步子向探马问道“战王带了多少车马随从”。“启禀大将军,战王一行无辎重,仅三人三骑,轻装而来”。此时亭中人大笑而起,微咳一声后,大声言到,“众爱卿,随朕一起为战王接风吧”。
此时百官文武皆长舒一口气,笑脸移步按登朝座次依次排队站立。大将军却悄悄挥了挥手,百官中有人点了点头,悄悄离去。
片刻,三骑驰骋而至,马尚未驻足,马上之人却是跃身而下,为首一人领头俯身行跪拜大礼“罪臣姜承一率长子姜源,次子姜罹拜见陛下。臣未遵圣命,不召而还,请陛下降罪。”
“战王起身吧,二十年了,当年朕下召命你戍边二十年,无召不得还京,如今二十年已过,战王立战功无数,保我疆土,安我百姓,如今年迈,思乡归来何罪之有,倒是朕深感愧疚,姜老太师西去之时都未能见你最后一面,是朕无情啊。咳咳咳咳....”
“谢陛下恩典,吾辈莽夫,当年一时冲动,铸成大错,陛下容我戴罪之身沙场赴死已是天大的爱护,微臣自当竭尽全力戴罪立功保家卫国,替陛下分忧。”
“战王还是起身说话吧,这外头风沙大,陛下龙体欠佳,不易久驻,不如先回宫,战王再去请罪吧”此时左丞相王宇上前一步说道“战王你驰骋疆场威风八面,一回京让满朝文武都来到这十里梅林松松骨头,我等文人不如将军身子骨硬朗,这风吹久了可是会犯病的啊”
“左相言之有理啊”百官之中不少人附和。
“好吧,众爱卿幸苦了,传朕旨意今日在大殿大宴群丞,为战王接风洗尘,回宫!”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离去,唯有本被迎接的三人却无人问津,原地矗立。
姜源望向姜承一:“父亲,看来京城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啊!”
“如果控制的住,三弟也不会如此急切传书要我们回京了,这个左丞相俨然已经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姜罹凝重的说道。
“诶,如今左中右三位丞相各站一方,门阀家族都已经下注完毕,各自押了各自的宝,你三弟信中说陛下中毒已深,早已无力回天,大限之期将至,各方早就将这天下权利瓜分完毕,只等陛下驾崩,好让他们扶植的傀儡登基就一切妥当了”姜承一叹息一声。
“这太子殿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当傀儡吗?”姜罹愤愤不平
“二弟,你这也太小看我们的太子殿下了,他野心可不小,只不过他虽为太子,只是因其母亲在二十年前的大乱中替陛下挡了那致命的一刀,然而其母毕竟只是江南一小族出身,身后并无豪门贵胄的底蕴,哪能跟左中右三位丞相支持的皇子相抗。他之所以愿意在多方狐狸的角逐中当这个搅屎棍,无非是想浑水摸鱼,借机起势,毕竟当上了皇帝总归比当个废太子好。”姜源笑道。“咱们也别感慨了,先回战王府跟三弟汇合,八年没见他了,怪想念的”。
说罢三人上马疾驰而去。
战王突然回朝,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京城还没安定又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