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陪不陪我出宫逛街嘛!”
“去!越儿相邀,我怎能不去?”
安清越甜甜一笑,连忙拉了她往衣柜走去,“那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好?”
看着满柜的衣裙,苏秦衣只觉头大,但还是很认真的替她挑选起来,来来回回挑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件他满意的。
“穿这件吧!”
安清越看着他手上的衣服,一件湖碧色抹裙,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鸟图案,一件水青色素纱水袖短上衣,外加一件滚了雪狐毛的月白色披风。
“这裙子上的图案会不会太过繁杂了?”她很少穿太多花样的衣裙,一般都是素纱。
“不会,你去换上吧!”苏秦衣把衣裙递给了她。
“哦……好吧……”安清越顺从的走到了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
半盏茶后,她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她这副难得的清丽模样,苏秦衣眉眼带笑的牵着她走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她,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很美!”
安清越低头浅笑,“快给我梳头啦!”
苏秦衣拿过木梳,开始替她挽发,这次他没有给她全盘,而是给她梳了一个松松斜斜的半披发髻,头上未戴珠钗,后面仅以两根素青色发带固定点缀。
苏秦衣对这发式很满意,既显得随意慵懒又处处带着精致清丽。
最后给她披上披风,仔细系好带子,她今日的整体打扮便完成了。
安清越看了看他的衣服和头发系着的发带,“你就这样出去?”
苏秦衣笑了笑,“有何不可?”
“会不会太随意了?你都未戴冠。”
“你好看就行了。”说完看了看天色,“你再磨蹭下去,可只能看别人收摊了啊!”
安清越无奈,“那走吧!”
两人一路出了宫,待来到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安清越终于暂时摆脱了女帝的身份,撒了欢似的玩闹起来。
“秦衣!你看这个花灯,好漂亮!”她拿起一个水仙花灯,得意的朝他炫耀,“这个花形我好像没有见过啊。”她站在摊贩前,仔细研究起来。
苏秦衣远远看着她的欢快模样,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初识她的时候,那时的她和现在一模一样,笑的纯真可爱,天真无邪,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给她一颗糖果都能欢喜好久。
这中间她消失的数年仿佛就像一场梦,梦醒了还能看见往昔的她,真好……他该知足了……
“秦衣,你过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花?”安清越朝他呼唤。
看着她一张小圆脸上着急的模样,苏秦衣觉得十足可爱,他不禁莞尔一笑,慢慢走到了她身边,“这是水仙。”
“水仙?”安清越惊呼,“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花只生长在南方,即使在离国,也不得常见。”
“哦……”安清越懵懂的点点头,“那我要这盏灯,你付钱吧!”说完又被对面的陶瓷娃娃吸引住了,她连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男娃娃,“哇,这个好可爱!秦衣,你快来看……”
苏秦衣摇头一笑,连忙付了花灯的钱,然后朝她走过去,很自然的把她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隔开了,“你小心些,这里人太多了,你这样蹦蹦跳跳的,等会别摔了。”说完仔细的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能得夫君这般宠爱,这位娘子好福气!”商贩笑着赞赏道。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都有些红。
“这位公子,买一对陶瓷娃娃回去吧。这瓷娃娃和别的娃娃可不一样,它是能保二位婚姻美满,平安顺遂的!”
苏秦衣朝安清越看去,“越儿,你挑一对。”
啊?安清越睁着一双美目看着他,他们明明还没有成婚啊?
“越儿?”苏秦衣注视着她,眼神宠溺又温柔。
好吧,挑就挑,反正是他让挑的。
安清越把心一横,就开始仔细挑选起来,挑好后,商贩仔细的把它们装入木盒中,然后微笑的递给了苏秦衣,“公子拿好,祝二位百年好合。”
苏秦衣付过银子,笑着道,“多谢,承您吉言。”
待走远后,安清越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刚刚怎么不解释啊?”
“解释什么?”
“我们明明还不是夫妻啊?你还说什么承您吉言?”
苏秦衣牵过她的手,“我这辈子非越儿不娶,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
安清越脸色一红,“流氓……在哪个说你是翩翩君子,我非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苏秦衣刚想说话。
“秦衣?”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木然紫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只见他们手牵着手,一副恩爱模样,“你们?”
安清越收起笑意,看了看木然紫和从后面赶来同样一脸惊疑的木然珏,“这么巧,你们兄妹也逛花灯呢。”
“秦衣,你不是回离国了吗?”木然紫紧盯着苏秦衣。
“对,他是准备回离国的,可是我见他好看,又舍不得他回去了,于是便把他囚在了宫里……”安清越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越儿!”苏秦衣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朝木然紫看去,“她就是我一直寻找的心上人。”
“什么……”木然紫被惊的倒退了两步,木然珏连忙扶住了她,“你为何要骗我?”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苏秦衣,“当时,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她?还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那个时候秦衣确实很恨我,因为我抛弃了他五年。”安清越幽幽道。
“所以你就拿我故意气她?”
苏秦衣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歉意的,虽然无关乎情感,但当时他的确利用过她,“抱歉……”
“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抹去带给我的欺骗和伤害吗?”木然紫怨恨的看着他。
“什么欺骗?什么伤害?”安清越听得颇觉好笑,“说到底是你自己喜欢秦衣,他对你有一点不同,你就认为他也喜欢你,这些不过都是你的臆想罢了。那如果都照你这样,他对任何一个女子稍加关心,唤她名字就叫喜欢的话,那他这辈子就只剩下负心了。”
“我不会原谅你们。”木然紫憎恨的朝他们看去,然后愤然转身离去。
安清越看了看,然后对木然珏道,“安西将军,你这个妹妹心思不正,你可要看好了,要是她哪天惹了祸,可别怪我不念君臣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