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已经提前预知了二人要来的事情,依此看来,通过他找墨意的事情有门儿!
众人走进门,现在还未至中午,烧烤店还未开门,店里的桌椅板凳都还没有铺开,只有几个三三两两的小仙女在打扫着。
而房子的正中央,一个大桌上已经摆好了满满的烤肉,铁盘里还正在烤着几片已经切好的,地听指了指那个桌子,示意他们坐下。
张自在:“哟,这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啊?”
地听点了点头,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拿起钳子,将铁盘里的烤肉拨弄了一番:“趁热吃吧,边吃边说。”
张自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欧巴,你也太客气了。”
地听笑了笑:“客气什么,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这点儿招待还是该有的。”
张自在:“老朋友?不是吧,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可是第一次见啊!”
地听淡然道:“你没记错,可是我也不会记错,以后你俩会知道的。”
张自在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地听再说什么,正准备追问,突然感觉眼前一股肉香飘来,于是连忙低头夹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地听:“敖悟居然没来,我还想看看这世间头号龙王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样呢。想当年,他父亲鏖战四方,那飒爽英姿,足以让世人膜拜了。”
张自在:“别提了,他跟他爹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地听摇了摇头:“那是你有所不知而已。”
张自在:“我还能不知?隔三差五给我惹事儿,哪次不是我给他擦屁股的?”
地听:“你呀,跟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张自在一脸问号,这个地听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
张自在:“你不是能看到三界五行的所有事情吗?你还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地听:“能看到的那是天视,我是地听,只能听到,看不到。”
张自在谄媚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帮我听听,这一期的彩票号是多少呗?”
地听淡然一笑:“你能知道下一期蒙面唱将猜猜猜登台演唱的是谁吗?”
张自在摇了摇头:“不能。”
地听:“我也不能。我只知过去,不知未来。你要是问上一期的彩票号码,那我倒是能告诉你,你要吗?”
张自在翻了个白眼,要上一期的有什么鸟用,什么狗屁地听,说白了不就是个强功率大范围的录音机而已嘛。
地听见张自在面露不满,倒也不生气,用生菜叶包了两块儿肉,沾了酱递给了他:“吃肉,吃肉。”
张自在:“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情吃肉啊,狗蛋儿的女朋友丢了,刚才都急眼了,差点儿在治安大队里闹起来,这要是再找不着,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幺蛾子呢!”说罢,接过肉来,一口全塞进了嘴里。“哎哟,还不错,再给我卷一个!”
洋道士狠狠地瞪了张自在一眼,对着地听道:“你知不知道墨意她去哪了?”
地听:“不是去,是被去。”
张自在:“被去?”
地听:“bingo,她是被人带走了。”
洋道士瞬间急眼了:“那你还有心思在这给我们做烤肉?”
地听摆了摆手:“放心吧,她不会有事。”
张自在:“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地听:“你们确定现在就要去找她?”
“当然确定了!”张自在和洋道士异口同声道。
“也罢,也罢。”地听哀叹一声,递给我们一张纸条:“去这里找吧。”
说罢,站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内室,边走边吟:“愚哉世人!明明妖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而以为妄。”
“能不能说中文?”张自在望着地听的背影喊道。
地听回头微微一笑,看着张自在,也不说话。
而身旁的洋道士,此刻却已经脸色煞白,呆立在当场。
张自在:“你怎么了?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洋道士:“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出自蒲松龄的书里,是一个经典鬼故事的最后两句!”
张自在:“什么鬼故事?”
洋道士:“画皮!”
画皮鬼,本就是闻名三届的厉鬼。
喜欢披上用彩笔绘画的人皮,装扮成一个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欺骗各种手段以达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后来,被一位道士识破,与其大战了三天三夜,终是将其脱去了画皮,一剑重伤,最终隐匿三界,踪迹全无。
没想到,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鬼,居然出现在了天庭!
听到墨意是被画皮抓走,张自在和洋道士顿时焦急不已,出门便朝着地听给的地址奔去。
二人走的着急,却未曾发现,身后的地听正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而地听的背后,一阵轻轻的微风拂过,一张小纸人借着这股清风便悄悄的溜进了张自在的口袋里。
二人一路急奔,半路上碰到了匆忙赶来的敖悟。于是又将事情复数给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墨意怎么会被画皮带走?”
洋道士:“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该不会是看上我们家墨意的样子,想用她给自己做一身新的皮囊?”
敖悟:“怎么可能,找谁也不会找墨意,难道她瞎了不成。”敖悟坚定的说道。
洋道士冷哼一声:“还是画皮有眼光,你们这群俗人根本就不懂墨意的美!”
张自在:“你这么说,意思是真想让你家墨意被画皮做成皮囊咯?”
洋道士一愣,窘迫的说道:“饿,饿不四窝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敖悟见状,调侃起来:“那你觉得她到底是丑到画皮对她毫无兴趣好呢,还是漂亮到我们去为她收尸好呢?”
洋道士尬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底是借此机会抨击我们的审美观,向大家证明墨意拥有我等凡夫俗子所不能欣赏的美。还是被迫与我们同流合污,承认魔鬼少女究其根本也其实只是一个挂在门上辟邪,挂在床上避孕的存在,好在心理慰藉自己,祈求画皮这种只追求美的鬼物不会对她造成人身伤害。
这种充满哲学意味的思考,确实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敖悟不禁想起了莎士比亚曾经的一句名言。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洋道士:“你舍撒?”
“活着还是死去,是一个问题。”张自在冲着洋道士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长了个金发碧眼,一点儿英文都不会!”
洋道士:“哎呀,我两岁就在天庭了,我可是地道的天庭人!”
张自在:“得了吧,谁刚才还说自己是一个洋人,吃不惯天庭食物的!”
洋道士脸红到:“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再不快点,墨意就真的危险了!”
敖悟笑了笑:“怕什么,她不会有危险的。”
张自在:“?”
洋道士:“怎么可能!她那么漂亮!”
张自在:“!”
敖悟:“还记得当时地听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墨意是被带走的。”
张自在疑惑的问:“所以呢?”
敖悟鄙夷的说道:“被带走和被抓走的区别都不知道吗?”
张自在摇了摇头:“不知道。”
洋道士:“管他有什么区别,反正我现在就要去救他!这时候还在这里抠字眼有什么意义!你们的中文本来就是繁琐!”
张自在:“谁刚才还说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天庭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