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城虽不及落山城那么大,但等到周长缨派的传令兵将四面城墙都传达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炷香了。随后,五万银甲军就从外到内,慢慢地将城中百姓往城外疏散开去。
徐长歌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狂奔的人群,一脸的担忧,随后挥笔写了一封信,系在风灵鸟身上,往天顶阁方向放飞了。
而周长缨也十分心悸地看着城下的场景,然后着急的问:“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长歌表情严肃地说道:“斐钦言为平天盟余孽,现下他们已经起事,他们正在将城中百姓押到北山之上……”
“那城主大人呢?城主大人可是在城主府啊?他没阻止?”
周长缨不解地问道。
于是,徐长歌就叹了口气说:“北濯城主家人被斐钦言所囚,现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听此,周长缨脸色也变得愤怒了起来,他愤愤地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大人放心,我这就向大将军求援,此次定让他们插翅难飞!”
于是,周长缨就拿出了信号焰花,点燃了往天空一放,不一会,就在空中绽放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烟花。
但就在周长缨刚放完焰花的时候,一个斥候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跪在了周长缨面前,着急道:“将军,城市中部的百姓都不见了!”
听此,徐长歌握紧了拳头。
而周长缨则是赶紧上前问道:“已经疏散多少人了?”
那斥候回道:“三百余万。”
“三百余万……那至少有五十多万的人被他们抓去了啊!”
周长缨心痛无比地说道,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怒道:“传令下去,命所有将士围住北山,随后待命,等待大将军到来!”
“是!”
于是那斥候就拿上了令旗,骑上了飓风鸟,往城中传令去了。
……
此时的北山上,斐钦言和北濯正站在山顶之上,俯瞰着熙熙攘攘的北山脚下。
“小北,你看,这万人来朝的景象,我们可是有将近三十年没见过了啊!”
斐钦言指着山下那被挟持的百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北濯却露出了悲痛的神色,他红着眼眶,激动地对斐钦言说:“斐钦言,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啊,他们都是无辜的,是我泄露了你的身份,你冲我来啊!”
听此,斐钦言气极反笑,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平淡的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做北山城的主人!而你……”
斐钦言笑得很恐怖,随后对北濯说:“就慢慢看着你心爱的子民受苦的样子吧。”
听此,北濯当即怒吼道:“你别逼我!”
“到底谁逼谁?”
斐钦言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血丝,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在逼我!是赵星辰在逼我!是银甲军在逼我!”
说完这话,斐钦言就甩了甩手,然后转身布阵唤出了一条通往城主府府顶白玉盘的阶梯。
只见斐钦言走上了白玉盘,看着四周逐渐逼近的银甲军,轻蔑一笑,启动了白玉盘上的传声阵法:
“银甲军听着,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退出北山城!如若不然,你们每滞留一炷香时间,就有一万人因你们丧命!”
斐钦言的声音通过白玉盘上传声阵法传到了北山城的每一处,包括城墙上……
“该死!”
周长缨一拳打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而徐长歌则是攒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周将军,撤兵吧!”
于是,周长缨只好应了声“是”,然后大喊道:“全军撤退!”
“呜~呜~”
于是,城墙上各处就响了号角声。而那些银甲军听了号角声,立马收了兵器,整队往城外走了。
……
斐钦言看着远去的银甲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就走下了白玉盘,走向了城主府。
但走到一半,北濯突然追了上来,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生气地问道:“我的家人呢?你把他们抓到拿去了?”
听此斐钦言微微一笑,说:“咱们舵主的家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了。”
随后斐钦言就向着旁边的一个侍卫挥了挥手,而那个侍卫就赶紧对着斐钦言行了下礼,然后走进了城主府……
过了一会,北濯就看见从里面走出来六个人,每两个人手上就拖着一个人。
那被拖着的人就是北濯的儿子北鸿和儿媳妇安映梅,剩下一人就是北兴了。
他们的手脚都被岩石嵌在了岩石里面,无法布阵,也动弹不得。
北兴十分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问:“爷爷,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监察阁的人要抓我们?”
见此,北濯二话不说就冲向北兴,但被斐钦言一把抓住,他笑道:“诶,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押着他们的人可都是土属性印阵师,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将他们放在岩石里的手脚碾碎。不过呢,你只要不闹事,他们就不会有事。”
听此,北濯当即瘫坐了下来,看着一脸绝望的北鸿和安映梅,以及还不清楚状况的北兴……北濯当即痛哭了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北山的百姓……都怪我……”
北兴看见北濯的反应当即下了一跳,也有些慌了起来,于是喊叫了起来:“爷爷你哭什么啊?你怎么了?斐大人,你们为什么抓我们?我们没犯法啊!斐大人!”
但斐钦言越听越烦,当即挥了挥手让手下把他们带回去了。
“话怎么这么多?这下清净了。”
之后斐钦言就将北濯拉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对他们怎样,也不会对你怎样,我想让你看着我占领北山,重建北山宗,不过……这次,我要当宗主,而你……只配给我看门!”
斐钦言松开了北濯,然后向附近的手下挥了挥手说:“将他带下去,关好,只要他敢闹事,就废了他儿子的手脚!”
“是!”
于是,绝望的北濯就被连两个人押到了他的书房里,关了起来。
书房里,北濯看着透过窗布照进来的昏暗的阳光,摇了摇头苦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北濯靠在桌子上,仰起了头,绝望地看着屋顶,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