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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城市故事

如今,吉隆坡许多地区的土地的升值幅度都超出了最贪婪的梦想。敦拉萨路一带的土地价格(如果还可以用这个词的话)在1920年为每英亩1—2元STSD,到了1997年上涨了数百万倍。1980年,这一带的土地价格为每平方英尺30—50令吉不等,1990年达到每平方英尺350—500令吉,然后接着于1997年的高峰期达到每平方英尺500令吉(无开发许可)至800令吉(带开发许可)。

U丹路(Jalan U Thant)——毗邻敦拉萨路的一个地区,是皇家雪兰莪高尔夫俱乐部的所在地——就是一个市场上没有“官方”价格,甚至没有正式价格的很好例证。1968年U丹路的价格(包括排水和道路)为每平方英尺70—80分马率,是当时普遍认定的正常关税。我哥哥陈锦耀以每平方英尺65分林吉特的价格在那个地区买了一块地,因为卖方急需脱手。从1950年到1997年,U丹路的土地从每平方英尺45分STSD升值到每平方英尺250—300令吉,上涨了550—600倍。

吉隆坡最热的商业地产是武吉免登路沿线,然后是苏丹伊士迈路(Jalan Sultan Ismail)。这两个地区都处于当地人所说的金三角地区,有国际酒店、夜生活设施以及大量的高档餐馆和商店。近年来,武吉免登的土地价格已经从1963年每平方英尺37令吉[可以购买如今BB广场(BB Plaza)所在位置的一个店铺]的价格上涨到1996年的最高点:南部每平方英尺1400—1700令吉,北部每平方英尺450—600令吉。那条街沿线的平均价格在高点时期大约为每平方英尺1200令吉。在30—40年间上涨了30多倍。

到了现在,苏丹伊士迈路沿线的土地价格已经上涨了几百倍。20世纪50年代中期,我以每平方英尺1.25令吉的价格买下了如今香格里拉酒店所在位置的土地。1990年,苏丹伊士迈路沿线的价格达到每平方英尺150—450令吉。1996年接近地产市场高点的时候,土地价格为每平方英尺700—1100令吉。香格里拉那块地在1997年可能会升值至每平方英尺900令吉。作为伯纳德·巴鲁什智慧的牺牲品,我于1968年以每平方英尺10令吉的价格卖掉了香格里拉的那块地。

安邦路是吉隆坡的另一个热点地区。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橡胶研究院(Rubber Research Institute)附近的土地价格为每平方英尺1.50令吉;安邦路附近Jalan Damai的土地价格为每平方英尺60—80分马率。从那时起,这些价格已经上涨了数百倍。Jalan Damai从折算成每平方英尺若干分林吉特的价格上涨到了1996年的每平方英尺150令吉。下安邦的土地价格1978年为每平方英尺60—70令吉,到1988年上升到100—350令吉,然后于1996年达到500—650令吉的高点。上安邦的土地价格1978年为15—45令吉,到1994年上升到150—180令吉,然后于1996年达到250—300令吉的高点。

关于安邦路,有一个可以追溯到土地价格非常便宜时的故事,说明了为什么所有人从长期角度说总是卖得太早。

很久很久以前(我能听到有些读者在窃窃私语:“振南轶事”)有两个爱尔兰人,或者说是美籍爱尔兰人,在英国驻马最高专员亨利·格尼爵士(Sir Henry Gurney)于1951年10月被害后不久访问了吉隆坡。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美国人,负责远在安邦村(Ampang Village)的太平洋锡矿联合公司(Pacific Tin Consolidated)业务运作的诺曼·克利夫兰德(Norman Cleaveland)。他递给他们每人一把左轮手枪。他们像懂得如何使用那6颗子弹的牛仔一样把枪别在身上。3人坐一辆装甲车北上前往危险的安邦——当时那里是共产党控制的地区,特别警官乘坐两辆吉普护送。

那两个美籍爱尔兰游客告诉克利夫兰德,他和其他美国商人没有什么理由待在马来亚,英国人也是如此——他们显然把英国人看作殖民压迫者。接着,他们交口称赞他们所说的马来亚民族解放军(Malayan Races Liberation Army)。

两位美籍爱尔兰人来自一个非常有势力的政治家庭。年岁大一点的是个美国议员,年轻一点的显然也在从政。那天下午,克利夫兰德可能觉得上安邦沿线的土地(当时售价只有每平方英尺几分STSD)不算是什么好投资。当时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是巨大的。

那个当哥哥的就是约翰·F·肯尼迪(John F。Kennedy),后来成了美国第35任总统;那个弟弟是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Kennedy)。

面临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所有人都卖得太早。不确定性并非总是像那两位肯尼迪兄弟所断言的那样绝对〔正如克利夫兰德在他的《安邦战火》(Bang!Bang!in Ampang)中所写的那样,肯尼迪兄弟认定,诚实的企业家“在马来亚没有合法生意可做”〕,而风险也不总是像1948—1960年马来亚紧急状态期间那样严重。但是,这些总是存在。因为需要、恐惧和希望,大家都卖了。

你的座位在哪儿?

在任何一次华人宴会中,你的座位就是你的位置。一个好主人会走到每张桌子旁联络感情,即便不是这样,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超过华人对丰盛宴会上一道道美食的喜爱。因此,宴会开销是大家热衷的话题。

不久以前,我跟马来西亚第一个大型地产开发商林芙蓉聊天。他提到,1937年武吉免登路乐园(Lok Yuen)餐馆8人一桌宴请的开销是22元STSD,也就是每人2.75元。我记得,1950年10人桌的宴会开销是45元STSD,合每人7.20令吉。如今,正如我那位老朋友、老竞争对手所说的那样,同样的美食要花4000令吉,也就是每人400元。自1950年以来,价格上涨幅度大约为55倍——考虑到工资的提高幅度,这还不算糟糕。但是,有一点非常悲哀,正如林芙蓉十分合理地抱怨的那样:“今天的鱼翅没有过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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