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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业的中年人

柳永不知道还有没勇气继续去下一家公司面试。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刚毕业的小姑娘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时的心酸,一个30出头的中年人在面对职场的时候,反而比刚毕业的年轻人多了无奈。

媳妇雨雅彤看出来柳永心情不好,就猜出来肯定面试不顺利。做了柳永最爱吃的小菜,夹了一筷子送到柳永的嘴边。“老公,你吃一口,常常我手艺进步没”。

吃完午饭,柳永接到电话,通知下午去参加面试。并说,因为柳永面试的是高级职位,是公司大领导亲自面试,希望别迟到。柳永连忙应承下来,并表示自己一定准时。

媳妇望了望外面的阴沉的天气,对柳永说,“老公你别去了吧。预报说下午有大暴雨。”,

柳永道:“没事,我开车去,车上有伞。说不定我早点去,雨还没下我就回来了。”雨雅彤只好交代着路上慢点,早点回来。

柳永跟媳妇雨雅彤拥抱下楼。

驱车到了本市最高的建筑“双子星”大厦,这是由两个独立主楼联结而成,而且在顶楼两塔之间搭建了一处玻璃廊道,玻璃廊道本来是方便两个大厦的人相互来往,但一经开放,反而成了本市的网红景点。每天来参观打卡的人络绎不绝,因为人太多,对“双子星”大厦的办公租户们产生了影响,而且还存在安全隐患。本来物业打算直接关闭连廊,但双子星大厦的老板,想到了一个主意,在顶楼开了个连廊咖啡厅,想过来参观没问题,先进来消费吧。

不得不说,老板就是有生意头脑,只要有眼光,人生处处是商机。一个小小的经营改动,造就了本市最高端的咖啡厅,而且又是公司的一大进项。

柳永之所以知道这个咖啡厅,因为谈恋爱时,他带雨雅彤来过。

当时刚上大一,第一次单独邀请雨雅彤出去吃饭。然后宿舍哥们纷纷给提建议。第一次吃饭约会,不能寒酸,一定要去本市最高大上,又有情趣的地方。于是选来选去,就选定了“双子星”连廊咖啡,至于为什么选则“连廊咖啡”这么个地方呢,当然是有目的的啦。

女生肯定不敢走空中玻璃走廊,然后害怕不敢动。这时候你机会不就来了。拉个小手啊,甚至把她抱过去都有可能。这不就创造肌肤之亲了。

机会吗是创造出来滴,小伙子要知道创造并把握机会啊。

地方有了,剩下的就是打扮了。

知道柳永要开始人生第一次约会。

宿舍老史贡献了父母给买的希努尔西服,星哥拿出了自己的寸衫,宿舍老六则贡献了自己的皮鞋,小白脸辉哥负责整体形象造型。而且特意打了发胶喷了香水。

弄完这一套,怎么说呢,整个人的形象就跟宿舍漫天弥漫的男性汗味不合适了。

打扮好,出门前,宿舍长胖子特意强调,一定要彻底拿下,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最好一直喘息。说完,宿舍爆发了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嚎叫。

一出宿舍门,就引来同学侧目,因为,不是节日假日,这么穿,肯定是约会去啦。擦肩而过的男生也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跟雨雅彤通过电话,柳永有点害羞别扭的到女生宿舍楼下。

纯情小男生终于要开始自己的第一次约会啦。好像有点紧张,手心有点发汗,在在想着是不是要先买个花什么的拿在手上。就看见女生宿舍楼缓缓朝他走下来一个穿着淡色碎花长裙的姑娘,可能一出宿舍阳光有点刺眼,女生拿手遮挡阳光,四下寻找。

柳永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清晨的微风吹动女生上扬的裙边,就像年轻人微笑的嘴角。

柳永的神游物外,被后面汽车的喇叭声惊醒。好吧,不知不觉错过里俩红路灯了。后面车主也是好脾气。于是,打转向,点油门拐到了“双子星”的地下车库。

停好车,来到了办公室,居然发现是是双子星老板专属的办公楼层。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跟前台说明来意,前台很职业的带柳永来到了经理接待室。跟在后面的柳永看着这个穿着职业制服的姑娘,心里莫名蹦出来一句话;“腿真白”。

前台问:“您喝咖啡还是茶”?

柳永道:“白开水,谢谢”。

“好的,您稍等”,前台带着微笑离去。

喝茶并不是真的渴,而是能缓解心中的紧张,而且在没有话题或者需要思考才能回答的时候有个喝茶的缓冲时间。

不一会,前台推开门,进来了,5个人,柳永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今天的面试有戏。因为技术总监属于高端职位,并不是单看你个人能力如何,这其后还需要看你整个团队的契合是默契程度。

还是面试的那些流程,先做自我介绍,过去做过那些项目,项目有哪些经验教训。

最后自认而然的谈到了薪资。

柳永已经在家闲的太久,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份工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自然对公司给出的薪资没有任何疑问,最后,一切问题谈妥,柳永下周正是入职。

出了办公室,谢绝了领导的相送,柳永又经过前台。

倒不是真对前台职业装的姑娘有什么想法,虽然前台微笑确实很迷人。柳永对这个说话客气的姑娘印象很好。

走到前台柳永说:“我下周要过来入职,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其实柳永不说这些,一会也会有人过来交代办理入职的事情。但新来到一个地方,给你说第一句的人,往往会是你经后一段时间关系比较好的人。

比我们去一个陌生的班级或者宿舍,或者去参加聚会。第一个跟我们说话的人,我们往往印象深刻。并且很有好感。因为这代表这个新环境有人接纳你。你不是孤独、陌生的。

出了办公司,柳永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中年人,有时候缺的不是钱,不是工作经验,而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同,一个实现价值的机会。现在工作问题解决,而且工资也算合适,虽然职位低,但是柳永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做私募基金经理也是有可能的。

心情很好的柳永,鬼使神差的按了一下上行的电梯按钮。他想去顶楼喝杯咖啡。那也是第一次跟媳妇雨雅彤约会的地方。

想到这柳永内心更是充满甜蜜。

第一次约会,柳永不怀好意的,邀请雨雅彤去空中玻璃栈道,就是想着万一她不敢走,这样自己就能牵着她的小手,带她穿过玻璃走廊。

结果,看着有点柔弱的姑娘,胆子却异常的大,一来到顶楼就说好美,最后竟然在玻璃栈道上,拎着裙边,跳起了舞。

柳永这下就有点欲哭无泪了,花了半月的生活费,又配上宿舍凑的最顶级的装备,结果连手都没拉着。

因为是下午,而且没到晚饭时间,再加上广播不断播报要迎来年度最大暴雨的播报,人们大都待在家里,咖啡厅今天并没几个人。

柳永点了一杯咖啡,端着咖啡,站在了当年欣赏雨雅彤跳舞的地方。从顶楼往下看,地上车辆形成,都跟火柴盒大小。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现在我看汽车如果火柴盒,会不会有人也看这座摩天大厦也是一个火柴盒。地球在整个太阳系也就是一粒沙子,太阳系在银河系也差不多一个沙子的大小。再往外更大的空间呢。

柳永可能在栏杆处待久了,精神出现了恍惚。脚下是虚无透明的支撑,远方是渺小的孤独。这时候好像天地间融为了一体,柳永就在这天地的中央,一切皆为虚无。

突然一个炸雷在玻璃栈道上空炸裂,炸雷诡异避开了两座大厦的避雷针,直接击到空中玻璃栈道上,击碎了钢化玻璃。

柳永就这么看着脚下的钢化玻璃化成碎块,然后自己的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随着玻璃碎片下落。柳永这时候脑袋出现了一块很奇怪的念头;“这杯咖啡刚才没喝,可惜了”。

当天,海江市新闻报道了这么一条消息;“我市最高建筑双子星空中廊道,下午遭受严重雷击,廊道整体损毁严重,掉落玻璃导致周围数十位群众出现不同程度的砸伤。据视频监控显示,雷击时有一位群众在廊桥驻足,但目前暂未发现遇难者,专家称,可能由于高楼横风,风向容易出现乱流,加上当时玻璃栈道高度很高。受灾者有被吹到附近江边的可能,市政府已派专人搜索,并积极救治伤者,本台在这里呼吁大家积极提供相关线索。此外,因为空中廊道不属于规划建筑,存在安全隐患,政府决定展开为期一周的全市范围内建筑安全查。。。。。”

我们都有过这种经历,碰见某一个场景时,总感觉这个场景之前我们在哪见过,或者梦到过。甚至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有预测。这个在医学上还有一种解释是大脑皮层瞬时放电现象,或者叫做错视现象,也可称为视觉记忆。但这种说法并不能让人信服。

仔细回想,在现实中,你有没有明明经历过的事又重演一遍的体验?

抑或是,你曾在某一时刻发现熟悉的小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或者说,你经历过时间重置吗?

霍金早在1967年就提出过平行空间理论,平行宇宙是指从某个宇宙中分离出来,与原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相互平行的两个宇宙,既不重合,也不相交,可谓“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有时通过一些偶然的事件,两个宇宙能相互感知对方的存在;但一般而言,仍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在特定环境及强力磁场的改变下,两个不同的空间,也会奇异的发生某些交集。

趴在课桌午睡的柳永,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正在从几百米高的楼下的坠落。他吓得身体一抖,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迷糊中柳永闻到了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哪?柳永迷茫的看着四周。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跑到教室来了,再说我都毕业多少年了,来教室干嘛,而闺女开家长会?孩子刚上幼儿园,开家长会有点早了吧。再说家长会,也不会在高三教室开吧,黑板上的标语,距离高考100天是什么鬼。

柳永还在这迷瞪呢,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柳永在位置上坐了一会,脑袋也逐渐清新过来了,自己这是回到了高中课堂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了看脚上的平底鞋。

自己这是,回到高中时代了?

不行,我要回去!闺女晚上睡觉看不到我会哭的。

清醒过来的柳永拉开教室的门,冲了出去。

冲出了教室,他又不知道该往哪走了,回去?去哪?

去2018年自己在海江市的房子里面去吗?

还是去现在父母的房子里面的。但现在是2003年啊,怎么办。柳永茫然无措的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因为是午休时间,空荡的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柳永就呆呆的站着,就连正午烈日的照射也丝毫没有感觉。

不一会,下午预备上课铃响了,柳永被预备铃惊醒。午休的学生也纷纷从课桌上醒来,走出教室,洗把脸,赶走疲惫,开始了下午的学习。柳永随着人群,也去冲了冲脸上的汗水。现在对柳永来说,最主要的是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了从前,现在跟从前还一样吗。

虽然现在学校也挂着“抗击非典人人有责、勤洗手,多通风”等抗击非典的宣传标语。但柳永依然不能确定,现在就是之前的时空。洗完脸,柳永朝着电话亭走去,电话亭还是老式的投币电话,斑驳的电话亭承载了学生跟外界沟通的桥梁。因为疫情封校,加上当时手机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而且学校也限制手机的使用。所以,学校的公用电话亭旁边,每次夜自习放学,总是挤满了排队打电话的人。

柳永根据记忆,拨通了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021-208****876

电话在嘟嘟几声之后有人接听。

“谁啊”,柳永听出来是老爸的声音。

柳永回答:“是我”

“在学校怎么了,是缺什么东西了吗?我让你妈下午给你送过去”

“不用爸,我没事,就是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柳永答道。

“家里没什么担心的,现在疫情这么严重,你也别往外跑,老实在学校待着给我好好学习,缺什么东西,我让你妈给你送”

“好的,知道了”,柳永回答。

老爸又问了一些琐事,柳永含糊糊弄过去,虽然没有跟老爸见面,但是现在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是回到15年前了,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柳永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开心,兴奋还是悲伤。柳永知道,他现在想他媳妇雨雅彤跟宝贝闺女了。

柳永之前了解过四维空间理论,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现在的空间是三维空间,在三维空间加上时间轴就会变成四维空间。爱因斯坦在他的《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中提及的“四维时空”概念。根据爱因斯坦的概念,我们的宇宙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时空的关系,是在空间的架构上比普通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三条轴外又多了一条时间轴,而这条时间的轴是一条虚数值的轴。简单地说:零维是点,没有长、宽、高。一维是由无数的点组成的一条线,只有长度,没有宽、高。二维是由无数的线组成的面,有长、宽没有高。三维是由无数的面组成的体,有长宽高。维可以理解成方向,四维又多了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在思维空间中,时间是可以跟电影一样快进倒退。掌握思维空间技术,我们可以随意在未来跟过去之间来回穿梭。

柳永现在迫切想知道,自己是回到了四维空间的过去,还是来到平行空间的过去。自己现在呆的这个时代,到底跟自己过去几十年待过的时空是不是一致。

柳永挂完电话,就急忙冲进教室。拿起来历史课本。

“1949年10月1日下午2时,***主持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在首都北京举行第一次全体会议。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委员全体出席会议,宣布就职。会议一致决议: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主席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正式成立了,随后***,按动升旗按钮,国旗缓缓的升旗,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柳永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回到了从前,一切跟原来没什么变化,只要自己按部就班的顺着上辈子的轨迹走,迟早会碰到自己媳妇,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媳妇别急啊,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柳永暗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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