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好早好早的卷宗,竹简破旧,难以驾驭的排列,好像是距今已经十几万年了。
打开卷宗在标题的后面写着“秘案观达,不可遗漏”的字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来,读一下吧!”莫勒把这个竹简递给天宝。
天宝接过后读了出来:“换月案卷宗,审理人:凌风,星明,被审理人:岳光嬅。秘案观达,不可遗漏。帝为明历七十六万五百二十九年,审得月神岳光嬅有伴有换月之罪,另有月盘两副,立于天空,灾互难来。判得月神岳光嬅失职之罪,革除仙籍,流入戎凉之地,永生永世。然后在后面红笔写着事件有待查明,不可妄加评判。”
“所以这个东西是一份错案卷宗?”兰觉问。
“史官们有人写到过在一个时期曾有过双月同天的异象,经查办是月神严重失职,将不应该同期职守的两个月亮叫到了一起,造成了星明大陆部分生物也出现了变异,最后月神得到了惩罚。”莫勒说。
“这是应该算是一个错案吧。”兰觉问。
“我觉得不像,因为她的失误导致星明大陆上有很多生物变异,这很有可能是天人大战的一条导火索。”莫勒说。
“天人大战的导火索不是人族不服管治吗?”兰觉问。
“那只是官方说法。天邸给出的只是一个让人放心的态度和结果,而他的导火索,很少有人去查。”莫勒放下卷宗,又摸了摸那个布袋,“这里面还有些东西!”
莫勒拿出来一沓纸,很厚。
“这袋子是个法袋,看似扁平,其实里面能装的东西超乎想象的多。”
那沓纸是曾原使者的手记,他好像是全程参与了案件调查,但是并没有参与审理。要不然那卷宗上不可能没有曾原使者的名字。
“这案子早已众人皆知,但在这卷宗又上称为秘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兰觉问。
“这可能是两个案子,又或者说是一个案子的两种显象,就和天人大战的导火索一样,我们所听到看到的都是经过加工的官方版本,而实际版本远比那个复杂的多。像现在这个,我们所认识到的是星明与一个上神共监此案,今日得知这上神是凌风上神的同时,我们还得知了我师傅曾原使者也是监理者之一。”
“是的,若不是今日看到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官方说法之分。”兰觉道。
“我们要找一个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的人。”莫勒说。
“可这三个人都与世长辞了啊!”天宝说道。
“的确,所以我们要找没有与世长辞的人。”
无怨山,朝鸢支(与暮年夕一样,是亭子的名字),晨光依旧。
“这个东西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凯铭问道。
“在我师傅的旧住处找到的。”莫勒说。
“那你是怎么看这个案件的?”凯铭问。
“我认为这是一个案子的两种显象。我所了解的和一些书籍卷录一样,是一种官方版本,而里面所达成的共识也好,目标也好都是不为人所知的。”莫勒说。
“我的确知道这个案件的一些内幕。你之前久居深山,很少会知道天邸的事情,要知道很久之前,天邸还没建好,还没有专门审理天人罪责的机构——仙管楼的时候,天人的罪责问题是由比罪仙的地位高的人审理的。就像上神能审上仙和其以下地位的天人,帝君可以审上神和其以下地位的天人,就这样,以此类推。当时岳光嬅是上神,星明和凌风上神的地位都比她高,所以审理她是非常有资格的事。人不都这样吗?只要不是官方办事儿,不监管,不彻查,那就会有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这个案子就是这样,掺杂了私人情感。”凯铭说道。
莫勒觉得凯铭说的很对,同样的审案,现在的仙管楼可是比以前那种以级别式定乾坤的要好得多。
“私人问题?谁有私人问题啊?”莫勒问。
“凌风上神,他的问题。昀柯上神为阳,崎缇上神为阴,而凌风上神则是调和他们的人,更是平衡的象征。但是他在这件事情上判重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隐藏于世的,他在那案子过后同我传过信,我拿给你看看。”说着凯铭左手一挥,“星明之力。”一份信变化到了他的手上,他打开信递给莫勒,莫勒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的是:“此事对我心理影响极大,我恐不能再游离于世间,再想多年前换月一案,我创伤更难平复,此信恐为最后一封了”。
信中的此事是天人大战,星明,昀柯,崎缇三个人战死的事实,那件事给凌风的创伤极大,所以在联想之前的换月之事,凌风选择隐匿于世了。
“他有这种想法并不是不无道理。”莫勒说。莫勒说完凯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中与口中同样的疑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很简单啊,都是人,烦心之事当然要清净些了,有人可能清净一会儿,还有人会清净一年,而凌风上神想要清净很长时间罢了。”
“是吗?这么简单?”凯铭有些惊讶。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亭子外不远处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