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最后一轮古堡血族攻防战结束。我祭出钩魂,踏在了脚下,遁着月色,追寻着逃窜的血族而去。因为那个叫杜昂桑的男人加入,哦,不是男人而是银鬓狼王的加入,我们就轻松了许多。不过真的没想到,原以为那只是他的绰号,没想到他还真是狼族之王。
传说,第一代血族帝王与狼族君王势不两立,常常将人类的城市变为他们的竞技场,杀戮并着血色将战火蔓延在这块大陆上,这些在我见到了荷露丝,书房里储藏的壁画后,得到了证实,那些都是真实的历史。
而到了近代,俩族水火不融的关系才得到了转变,功劳似乎都归咎与那个失踪的现任君王洛迪克拉伊波德,他也是百年来黑暗协会的会长,其威望颇高。
心底对他倒起了些兴趣,如果可能的话,还真想见见真容,较量较量也无防。
如今我早就将玄阴的《无行符录》完全悟透,只是最后的那句始终不能够明白,书上说‘大成之时,乃五行合一混沌其身’,苦思冥想始终没个结果,也就作罢。幸好,夸佶着的《鬼道》已经完全通透,九转幽冥决其九转九式都被我熟习,不然以夏敖的功力见到我也不用躲着了。
再加上天道瑰宝《五字焚天》书已被我参悟‘狂’与‘灭’字决,心境配以魔元牵引星辰之力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的魂魄不是与此书融合,想必也不能有今天的我,只奇怪作者是怎么拥有它的,相信只有死去的他自己知道。
对自身的总结,如果从军事角度上比喻,我就是一辆携带着导弹发射器的重装甲车,应该算是所向睥睨,但缺点……我不能说。
跟着飞了好一阵,穿过了黑暗森林来到了荒凉的戈壁,我停止前进,看着那几只幻化为蝙蝠的血族,迅速的没入了一座古塔内,应该就是这。回想下荷露丝的话,古塔里的血族应该是,啊拉托德波卡亲王的家族,那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燃起礼花,让他出门来迎接。我驾着钩魂浮上了高空,调动魔元运转真元,双手掐决凝而不发,当赤火符咒被阴冥鬼力染成了纯黑色后,我大呵一声‘疾!’巨大的黑色火符破空而下,急速驰向古塔的尖端,与其接触的瞬间,就能看见金红色的熔岩和火花四空飞溅,紧接着,就是残叫连连,火光以高塔为中心将四周炸亮,我冷冷一笑,呵道‘破!’符咒马上炸裂,击出的力量化成火柱直霹而下,整座石砌而成的古塔遗迹就在我的手里裂成了两半,轰隆声后坍塌而下。
我持着杀欲等待着杀戮,看着那些从漫天火光里逃窜而出血族,我冷不丁的射上一符,逐个击杀。这里并不是本土,所以我根本没有任何顾忌,杀得也不是人,我更不会心软。回忆着那夜的雨,我将仇恨转移,剥夺着这些血族的生命并疯狂的发泄,直到不再有一只吸血鬼飞出,我才停止了攻击。仔细的观察,除了燃烧的物体没了任何响动,我驾着钩魂慢慢落下,将后背留给黑暗,等待着偷袭。
只拥有黑白色彩的视野,本意义上应该是丧失了对色彩感应的能力,但我却真实的体会,因此我对黑白更加敏感,敏感到他化成了纯黑迷雾,向我急驰也能准确的知道,他如何攻击。没有转身硬碰,而是收起钩魂直线下落,落到了地面后,将九转幽冥决运起,真元聚在手心。下一秒,我昂首仰望,他以九十度角垂直落下,我侧身飞处,待他落地后跨步上前,一掌击出。
‘啊’他大叫一声,忍耐着胸口被我击穿的痛,飞身弹了出去,躲在黑暗中大口的喘息。
我拍拍了双手,握起身旁的钩魂,笑容在火光下显得狰狞,问他:“你就是啊拉托德波卡亲王?荷露丝公爵的身体在哪?我拿了就走。”
他从黑暗中看着我,双眼藏着寒芒,并没有出声,还没从重创中恢复。刚刚我那重击几乎将他的上半身炸烂,想必现在也不敢轻易出击了,我逐步靠近,继续说:“我和你们没有任何瓜葛,我只想要回她的身体,其他恩怨纠葛与我无关。”
他抚着刚刚复原的伤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冷冷的望着我,质问:“你就是那个龙界的修士,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他做事?你不知道他的疯狂么?”
荷露丝很疯狂?在我看来她只是个被剥夺了身体,失去了能力的血族,她只拥有纯真的面孔和忧郁的双眼,哪里来的疯狂?这些我都不需要问出口,唯一要知道的是:“她的身体在了哪里?”
啊拉托不再出声,张开的嘴里长出了两根森白的牙齿,他痛苦着表情将一米多长的獠牙拔下握在了手里,指着我,寒芒一闪,他身体消失在原地向我袭来,话语还在空气里:“修士!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当王回归之时,你们都将下地狱!”
我对他的话斥之以鼻,王,就是你们现在投靠的那个,从墓地里走出来的人?我冰冷的笑笑,看着他手里握着向我刺来的尖牙,挺身而上。战斗,不是野兽任着蛮力在扑食,而是杀戮者的身体艺术。他的尖牙刺穿了我的影,速度确实快得无与伦比,可惜没有意识。我在他身后聚成了形,抬起手心一掌将火符印出,他的肩膀立刻被炸的鲜血淋漓,待他转身时,我一个虚晃的假动作,站在原地给他的右肩以水符,玄阴的水符都带极寒,所有他的身体马上蒙上了层霜雾。
这还需要继续么?我跳开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戏谑的问道:“这就是所谓亲王的实力?
是活得时间太久还是从没战斗过?现在还需要继续么?”
他原本白皙的面孔被冻的泛青,犹如躺在雪地里的尸体,紧咬着的牙齿磨得‘咯咯’响,怨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可是,这表情有用么?难道想用无聊的目光杀死我?我心中一紧,立刻将双眼闭合,荷露丝说过,‘这个啊拉托亲王本身的实力并不算强,只是他天赋极强的禁锢能力,他能将强大的精神力量用双眼输送,冲击对手的精神领域,从而禁锢灵魂到达身体无法行动,一旦被他成功,那对手只能以其十倍的精神力量解除禁锢,不然只有任其宰割……’
见我闭上双眼,他毫不犹豫的挥起手中的尖牙,向我刺杀而来。不过很可惜,因为身体机能被我的水符限制,速度比从前慢了三倍不只,我有足够的时间凝聚意念,化成利箭,探询到他能击出精神力量的双眼,射了过去。
也许,是我太过残忍,可能,是他不够坚韧,结果只是鲜血飞射,他凄厉的哀号声后,双手捂住了眼睛在地上翻滚。难道,那双眼睛不能用血族,引以为傲的修复能力复原么?我走过他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虽有丝不忍,但还是决定,冷声说:“我无意杀你,把荷露丝的身体交给我!”
他止不住的鲜血,用手难以捂住,闻声找寻到我的位置,奋起全身劲道跃起,向我扑来。很可惜,我看不见他血肉模糊的瞳,因为我的视野只有黑与白。没有一丝怜悯,更不会下手留情。
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向两旁拨开,捏动法决,结出玄阴土符,印在了他的胸口,骨骼碎裂‘噼里啪啦’作响,血肉碎骨从新凝结,土符为中心,他全身被灰色蔓延,僵成了硬石。
看着就倒在我脚旁的血族亲王,深刻的感受着玄阴符咒的残忍,它就是为战斗而生的法术。
他的上下颚张合了没几下,也都化成石块,我摇摇头,心里隐约间摸到了什么,却又不翼而飞,驾着钩魂,趁着月色正浓,离开了这里。
一个家族,在单相屠杀中,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