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幸好一口全喷了出来。
“小诺,你别气的魂都没了。要不你跟我出宫吧,我看这皇宫不是久留之地。”顾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出宫最安全。
“顾小姐你再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怂恿主子擅自离宫呢!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碧云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这个顾小姐怎么老是出一些馊主意啊。主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碧云头都大了。
“碧云,你要怕死,我们带你一起出去!”顾熙凑近了引诱地说道。
吓得碧云连连摇头,脸都变白了。
蓝小诺一下子陷入了深思。出宫么?无疑是保住性命最好的方法。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不舍呢。以前自己不是也想逃出宫的。可是忽然间觉得这个想法似乎隔了好远好远了。
“皇上驾到!”熟悉的细细高音又从外面传了进来,挟卷着一丝秋日的夜风,带给人一丝萧瑟的感觉。
“皇上吉祥!”对于这样的礼节几乎要成为习惯了。蓝小诺终于明白,原来奴性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形成的吧。真是悲哀啊。
“起来吧!”左浩杰冰冷的声音缓缓地吐出,比刚才的冷风更具穿透力,一直凉到了心里。他的身上也是秋夜寒冷的温度,瞬间冻结了这一屋的温暖。
夜凉如水,话冷如冰。
左浩杰坐下后只是打量着蓝小诺,深邃的瞳仁里带了点薄怒,就这样紧紧地锁着蓝小诺无处安放的表情。
屋里的烛火烧得正旺,但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听得忽轻忽重的呼吸声还有火焰孤独绽放的激情,尔后化作烛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这样的安静让人害怕,顾熙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样令人窒息的安静……
蓝小诺也是倔强地看着左浩杰,似在探究他的心思,只是从来都晦涩难懂。但蓝小诺有她的倔强……
“爱妃不想跟朕说些什么吗?”左浩杰似是不经意地说出口,但是刚才那么久的平静才酝酿出来的一句话,又岂会那般没有内涵。从来他的话以“爱妃”开头的时候,接下来的要么是不怀好意的命令,要么是严厉的责备。这一次,应该是后者了吧。
蓝小诺也差不多习以为常了。干脆在他的旁边安然地坐下。
“皇上想要我说什么?”亦是再寻常不过的语气。
“朕真没想到你可以无事生非惹那么多事端?除了凤阳宫,朕还真没想过你的碧落阁也可以这么热闹。你真的让朕大开眼界啊。”左浩杰的声音出奇地低沉,让人有一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阴鸷而严寒。
“是么?这不正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么?”蓝小诺冷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在意的不在意的,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碧云,茶冷了,再去沏一壶吧。”
“哼!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左浩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僵硬的神情使他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加分明。视线从蓝小诺的身上撤了回来,撇到了一边。
“大概也许似乎是。”蓝小诺脱口而出,21世纪的口头禅还是谨记在心的。说出口了,她也不会收回,更不会后悔。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熙在一旁越看越明了了。这个绝对不是以前的蓝小诺了。眼前的蓝小诺无形之中多了些忧郁和感伤,也多了些怨愤。或许这一刻她要重新认识这个好朋友了,因为她的心里空着的位置有人进驻了。
“你!朕告诉过你,不要太过分!不要再挑战朕的极限!”左浩杰一把扯过了蓝小诺的手腕,逼着她看着自己。左浩杰的眼中有了挣出了一点血丝,表露着他忍无可忍的愤怒。
蓝小诺的嘴一扯,闭上了眼睛。好痛!这一刻,望着左浩杰,蓝小诺突然害怕了。固然,他此刻的作用在手上的力道让人生畏,可是蓝小诺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走到了悬崖边上,前面是一个千丈深渊。明知道应该向后退,可是无形中有一种力量促使着她往下跳。
鼓足了劲道和勇气,蓝小诺猛地一甩手,甩出了左浩杰的禁锢。“那你把我逐出宫,或者把我打入冷宫,再或者把我处死算了。”蓝小诺按着刚才被他抓出的红印,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小诺!”顾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替她揉着刚才被弄伤的地方。
“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左浩杰紧握着拳头,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想把话说这么重的,明明不想用力的。只是看着她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莫名的火气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刚刚看到她的手腕红了,是自己太过用劲了吧。想要走上去查看一下,硬是忍住了。
“我很期待!”蓝小诺转过头,朝着左浩杰很明媚的笑了一下。只是这样的明朗的微笑却让人感觉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却突然下起了雨的感觉。
“跪安吧!”左浩杰又是冷冷的甩下一句,大步流星般的离开了。
“皇上,你等等老奴!”吴公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风刮过,皇上就不见了。立即追了上去。但还是不忘回头看了眼蓝小诺,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蓝小诺一下子瘫了下来,好累啊。
幸好顾熙立即扶住了她。
“熙子,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身心俱疲呢?”蓝小诺皮笑肉不笑地问着。
“你早点休息吧!”顾熙突然想起在21世纪的时候的大学生活。
“小诺,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心情不好,就会晚上跑出去在KFC聊天。然后越聊越起劲,校门都关了,只能住宾馆。聊天一直聊到筋疲力尽。”
“当然记得啦。每一次好像都是我提出一个看似的馊主意。然后你总是热烈响应。荀儿每次都泼冷水。直到我们把她劝服。结果你总是第一个蔫了的,荀儿是慢热型的,越来越进入状态的那种!”蓝小诺补充道,真是好怀念那样的时光。
“是啊。不知道荀儿和潜儿在哪里呢!”顾熙有意无意地把蓝小诺的思绪拉倒了对过去的回忆中,那确实是一段值得纪念的美好时光。有这样几个谈得来的知心朋友,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可是谁又想到,中途莫名奇妙地跑到这历史记录不详的年代来了。
“我好想回去啊!”蓝小诺一边往寝室走,一边感慨道,“真希望每天清晨朦胧的睡意中,你就在我耳边喊。”小诺,起床了,要上课了。
顾熙摇了摇头。看着蓝小诺的样子,她突然也好想出宫,看看云旭尧怎么样了。虽然自己以前是女扮男装才能够靠近他的身边。可是他肯定是一早就识别了自己的身份的。这样说来,他还把自己留在身边是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心里涌起一阵小小的喜悦的浪潮,摇动着自己心里颠簸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