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西门凝荀僵硬地挤出四个字,左浩杰的行为让她实在太失望了。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也会这样吗?如果是,那就到此为止,自己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否则脱身恐怕比小诺还要困难。还徒留一生伤悲。
“等我回来!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好像会有一场灾难要发生什么似地。自己不过是去前方拨一些粮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大概是舍不得这个女人吧,云旭尧为自己找了一个答案。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西门凝荀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皇上!您都好久没来看臣妾了!”烟妃游园时望见左浩杰,机不可失地“逮住”了他。其实是她埋伏了好久的结果。看他每日下了朝堂总会经过这里,所以才在这里蹲点的。
“是么!朕有点忙!”左浩杰冷冷的回答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皇上还在为边境的战事心烦么?有臣妾的哥哥在前线,皇上大可放心。哥哥一定会率领大军直捣黄龙,凯旋而归的。”烟妃挽上了左浩杰的臂弯。她有些不解,蓝小诺都离开这么久了,也没见皇上有多着急。难道是自己高估了蓝小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偷偷地抬头瞥了一眼左浩杰,他阴冷如冰雕般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情绪。但却再一次搅乱了她的心湖。如此的霸气、宠辱不惊,巍然耸峙,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不管蓝小诺对于自己有多大的威胁,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左浩杰一定会属于自己。谁也无法从她身边抢走他!
“朝堂的事勿要多管!”左浩杰警告道!拨开了她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朕还有事,抽空再陪你!”打发的意味十足,让烟妃的心情一落千丈。眼睁睁地望着左浩杰渐渐远离的背影,绝美的容颜也在一点点冰封,带了点惆怅,带了点不甘。她绝对不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女子。
本来左浩杰利用云旭尧的财力去补充前方的粮草,但却又成了反亲党的把柄。因为是左浩然去跟云旭尧谈成的事情!这让左浩杰恨不得差一点决定御驾亲征,早一点解决战事。战场上双方已是兵乏马疲了,而且因为战事持久了这么长时间都未见分晓。呼伦萨耶的同盟中部分已有不耐烦之势。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同营不同心,估计呼伦萨耶的情况比自己要困难一百倍。而自己寻找蓝小诺也只能在暗中进行,至今却无半点音讯。心情异常烦闷焦躁。
这是他半年多来第一次踏入练功房。望着这里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往事一幕幕展开。换上了练功服,开始发泄自己的情绪。每一拳、每一腿都是拼却了全身的力气。一轮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取了旁边的剑,将剑拔出剑鞘,一下子那耀眼的反光几乎让自己看不清。
随即,便只留下步子移动的声音,以及长剑与空气的摩擦声。那样的撕裂与肃杀,完全与天心园中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繁盛景象不想匹配。
一声声地呐喊,都是尽全力的发泄。也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排遣他心中的千丝万缕的郁结。
直到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左浩杰亦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汗水。只是将手中的龙吟剑归位,又轻轻抚上旁边落寞尘封已久的凤舞剑,那些旧时光里的闲暇时光,他会与她的兰儿,也是这把凤舞剑主人一起切磋。每一次都是打平手,而后酣畅淋漓的享受着那样的快乐。
“朕原本为你找到了新的主人,尽管她不会弄枪舞剑,甚至花拳绣腿也拿不出手,但是朕相信你会喜欢她的,对不?左浩杰取出旁边的一块擦布,仔仔细细地擦着凤舞剑。直到一尘不染,才满意地又将她放回原位。
“兰儿,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你不会生气吧!相信是你安排她来代替你进入到我的生命中的。我好想你……也好想她……我走了,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只是不会像以前那么频繁了,你不会怪我吧!”左浩杰尊贵高傲的墨眸中流出了一滴英雄泪。但随即冰封了表情,步下生风离开了练功房。
“荀儿,荀儿在吗?”尹洛恒几乎是飞奔到香岫苑,气喘吁吁却是用尽了力道喊道。
顾熙先听见了走下了楼,“你这么着急实在催命吗?这么急找荀儿做什么?”顾熙看着他嗔怪道。
“旭尧……旭尧他出事了!”尹洛恒喘了口气,紧张地说道。他刚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只说伤势很严重,甚至比上次更为严重。
顾熙立即捂住了嘴,眼中的惊恐展露无疑,“怎么会?”
“说来话长!荀儿呢?”尹洛恒交集地问道。
“找我何事啊?”西门凝荀在楼上整理着账簿,就听到了楼下尹洛恒呼叫自己的声音。
西门凝荀看到尹洛恒的表情时,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狂跳的心脏又像是在弥补前一秒的缺失,但是自己却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上次见到尹洛恒这个表情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云旭尧受伤了。而此刻他的脸色比上一次更加暗沉几分,难道……西门凝荀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荀儿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尹洛恒先安抚着她的情绪。
西门凝荀两手交叠在一起,一会儿又十指交叉,零碎的小动作出卖了她不安的情绪,而她还故作镇定地问道:“是不是旭尧他出事了?”坚决的眼神在下一秒便被飘渺打败,紧锁着尹洛恒,多么希望他狠狠地摇头,告诉自己是多想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只是尹洛恒迟迟没有开口,却点了点头。
最后残留的希望破灭,西门凝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瞬间又睁开,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有悲伤地时间,“那他伤的怎么样?”西门凝荀努力保持着定力。
尹洛恒摇了摇头。
西门凝荀抓着尹洛恒的手臂,“你摇头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所有的理智瞬间坍塌,上次他就伤得那么重,幸好底子好,可是这次一定是新伤添旧伤,后果真是不堪想象。为什么每一次出去都不能安生呢!
“荀儿,你冷静点儿!旭尧他会没事的!”顾熙扶住因为重心不稳、几乎要倒下的西门凝荀,安慰道。
“你要我怎么冷静。上次他就伤得那么严重。背上的几道伤痕简直令人触目惊心。我真的无法想象这次他会伤成什么样子了。”西门凝荀啜泣着,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心痛和悲伤。为什么她们几个每个人都要爱得那么辛苦!
“他现在在哪儿?”西门凝荀擦着眼泪,找回了些理智才问道。
“在前方军营……”尹洛恒注意着西门凝荀的情绪,慢慢地吐出。
西门凝荀沾染着雾气的眸子一下子睁得浑圆,“你说什么!他在军营?他去军营干嘛?”他一个商人总不能是当兵行军打仗吧!
“因为前方粮草短缺,所以让旭尧去救济的。只是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奸细,各个武艺精湛。尽管旭尧身手不凡,但是势单力薄,终是打不过那些前来偷袭的组织。而且与上次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次挨的剑上都是有毒的,所以情形比上次更严重……”尹洛恒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毫无保留地说给了西门凝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