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毅昨夜带着公主李婧回宫后,便赶忙来到东宫书房。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余惊刚才所作的诗文,如痴如醉,提笔在纸上一边回想诗文一边将诗文记下,一直到今晨,笑面皇帝让宦官来叫他去觐见,他还沉迷其中。
去乾坤殿见到笑面皇帝铁青着脸,李毅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带着妹妹偷跑出宫的事,开口道:
“父皇,儿臣昨日带着妹妹私自出宫确实是有些胡闹,儿臣知错了恳请父皇责罚。”
笑面皇帝看着李毅认错的样子,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对自己这个嫡长子继承人笑面皇帝其实一直是比较满意的,李毅不仅文采出众,修炼方面更是天才人物。于是语气和蔼地对李毅说道:
“知道错了就好,你是太子,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大臣们留下话柄。”
李毅听见笑面皇帝关心的话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虽知错,但再给儿臣一次重新选择机会,只怕儿臣还是会选择去看这次比赛。”
笑面皇帝刚才见李毅知错便不准备怪罪他了,可转眼就听见李毅说出这番话,面色又开始变得铁青。知错倒是知错,可知错不改有什么用呢!于是语气生硬地道: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错,为何不改呢?”
李毅躬身道:“父皇,儿臣此次去看那沁心阁的比赛,当真是不虚此行啊,父皇请先看看这些诗文吧。”
说完李毅将昨天夜晚回忆起来的几首诗呈送给笑面皇帝看。
笑面皇帝仍是十分生气李毅知错不改的态度,不过还是想看看一向成熟稳重的李毅为什么知错不改,便接过诗文认真浏览了起来。
刚一看诗文,笑面皇帝便被吸引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再顺着往下看“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毅看着父皇痴迷诗文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些底气,在旁边静静等待着笑面皇帝看完诗文。
半个时辰后笑面皇帝终于抬头看向了太子李毅,脸上无喜无悲平静得向李毅问道:
“这些诗文都是你写的?”
李毅忙答道:“回父皇,儿臣不过是抄写了这些诗而已,诗文作者另有其人。”
笑面皇帝见李毅说这些诗的作者另有其人,才开口说道:“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多好诗呢!那么这些诗都是何人所做呢?还有,为何这诗都是和月亮有关呢?”
李毅见笑面皇帝如此耿直的说自己作不出这样的好诗,面色有些红,心想父皇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好歹也是他儿子啊。不过还是赶忙回道:
“这些诗文的作者是一位名叫余惊的少年人,至于这些诗为什么都跟月亮有关,便要从昨晚沁心阁的比赛说起了。”说完李毅停了下来,露出回忆的神情,继续道:
“昨天夜晚沁心阁前两轮比赛为淘汰赛,是以月亮为话题写诗,可那名叫余惊的少年在自己所作的诗文上署名为谪仙。参赛的许多读书人都对其不屑一顾,更是对余惊冷嘲热讽,儿臣先开始也以为余惊是个张狂之人。可最终他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到决赛的,并且在决赛上一人挑战所有晋级之人,喝酒斗诗数百首,父皇看过的这些诗文便是其中一小部分,儿臣没能记下那么多。”说完李毅沉吟片刻后,补充道:
“这余惊先前自称谪仙,儿臣确实认为其是狂妄自大,可亲眼看见他喝酒写诗百首的时候,真的有那么片刻,儿臣认为其就是谪仙下凡啊,不然怎么可能一口气写下那么多诗文呢?还首首都是精品。”
笑面皇帝听完李毅的话,向李毅说道:
“照你这么说,这个叫余惊的少年确实才情极高啊,不知他武力如何呢?”
李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儿臣也特别注意过这一点,不过儿臣感受不到他气息的雄浑,想来是个不能修玄的普通人吧!”说完似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笑面皇帝听李毅这么说,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向身边的一个宦官问道:
“余惊这名字朕听起来总有些耳熟,他是谁家公子啊。”
笑面皇帝身旁站着的宦官见笑面皇帝问话,忙答道:
“回陛下,骁骑大将军的儿子似乎便是叫余惊。”
笑面皇帝听完,恍然大悟道:“朕就说怎么听这名字耳熟呢!当初骁骑大将军得了个儿子,取名余惊,大将军那时恨不得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有了个儿子,到处宣传,还在朕面前说过好几次呢。”
说完,笑面皇帝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骁骑大将军一代猛将,领兵打仗那是一把好手,他儿子若晓勇善战朕还不惊讶,虎父无犬子嘛。可偏偏他儿子不能修玄,文采却这般斐然,当真是有意思啊。”
李毅听到笑面皇帝说余惊是骁骑大将军的儿子时,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余惊定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不然怎么文采那般出众呢!却没想到余惊的父亲竟然是一名虎将。
笑面皇帝看着李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向他说道:
“毅儿,再过一月时间你便要前去玉门关,进行戍边历练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准备,到时你妹妹也跟你一块去,你们在外面万事小心。”
李毅听自己的父亲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开口回道:
“父皇放心,这次历练儿臣定会认真对待的,绝不辜负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笑面皇帝看着李毅一脸的坚决刚毅,便也放心不少。对着身边的宦官说道:
“召骁骑大将军和他的儿子入宫吧,朕有事找他们。”
余惊刚回到余府便来到了百花园去找青莲,想着也不知道青莲姑姑怎么样了,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写符,昨天晚上更是没有回府,她不会怪罪自己不用心吧。
青莲自从前段时间教完余惊写符基础后,便没有再教他什么了,让余惊自己感悟,自己去写符,虽然青莲还是要求让余惊每天练字,但对其练字没有字数要求了,每天练字一小会就行,保持手感。
昨天夜晚余惊在沁心阁喝醉了酒没回府,青莲知道后十分生气,不知道是气余惊夜宿沁心阁还是什么,此刻见余惊回来也没给他好脸色。
余惊看见青莲果然在百花园中,又看见青莲的脸色,便知道青莲生气了,开口弱弱得说道:
“姑姑,我回来了。”
青莲淡淡扫了一眼余惊,平静得说道:
“长本事了啊,才多大年纪就出去浪,还夜不归宿!”
余惊听出青莲话中的怒气不小,便开口认错道:
“姑姑,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嘛!生气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而且女孩子生气可是很容易变老的哦,所以姑姑你就原谅我吧,不生气了好不好。”说完余惊撒娇似的摇了摇青莲的衣袖。
青莲甩开余惊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她最怕的就是余惊有时候胡搅蛮缠跟她说话,每次她心里都有些慌乱。不过这次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于是语气生硬地说:
“看来这段时间我对你的管教还是太轻松了啊。现在你年纪不大,就往青楼跑,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岂不是成天都住在青楼了。从今天开始,一月之内不许出门了,给我在府里安心写符。
青莲话音刚落,这边宦官便已经来到余府了:
“骁骑大将军,余惊公子何在呢?皇上召见,请骁骑大将军和余惊公子速速随我入宫觐见吧。”
宦官在余府这一嗓子立刻让余府炸开了锅。
“皇上竟要见老爷和少爷,见老爷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见少爷呢?难不成少爷在外面惹大祸了?”
余占天也被这声音给惊到了,忙敢来见传话的宦官,塞了点银子到那宦官手上,开口问道:
“敢问公公,陛下此次召见所为何事啊!莫不是犬子在外惹祸了?”
宦官悄无声息地接过余占天塞过来的银子,面不改色得说道:
“大将军放心,肯定不会是坏事。”说完再不言语。
余惊刚准备答应青莲说自己一月不出门,专心在家写符,立刻就听见了宫中宦官的传话,略带尴尬的看向青莲,青莲却径直离开百花园,边走边说道:
“进宫觐见回来后,一月之内不许出门。”
听完青莲这话,余惊才放下心来。背着手离开百花园去找老爹余占天,边走边大声唱道:
“朝为田舍郎,啊~~暮登天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