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会很痛,你忍着点。”笑儿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他的嘴里,鼓励道,“你不死,我就给你做好吃的!”
追风点点头,觉得自己喜欢的这妞真可爱。
笑儿抓了把草药放进嘴里使劲地嚼着,她快速用刀切掉了追风胸前的箭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把箭从他的背后拔了出来,一注鲜血喷涌而出。
笑儿的手上脸上身上都被喷到了,追风当即痛晕了过去。
笑儿赶紧把嘴里的草药吐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又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把剩下的草药统统装进袜子里,用石头砸上一遍。
比了比,长度不够,又把追风的臭袜子给脱了下来,结在一起,牢牢地把草药绑在追风的前后伤口上。
五当家把重伤的帮主单独留在那里非常不放心,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秘密山洞。
“老五,出事了!”二当家一见五当家就叫了起来,“咱们的老窝被官府偷袭了,一半人死了,一半人被抓走了。”
“什么?那三哥、四哥和六弟——”
“全被抓了,那几个娘们也被救走了。”二当家沉痛地说道,“唉?帮主呢?”
“帮主受了重伤,他看上的那个秀女正在帮他医治。”
“老五,你好糊涂呀!你怎么能把帮主交给那个小娘们呢!”
“二哥放心,她心地不坏。要不是她帮忙,我们可能已经被神箭手射死了。”五当家解释道,“她都追风追风的叫了,就是咱们几个也不敢直呼帮主其名呀。她害谁都不会害帮主的。”
“咦?这个人是谁?”二当家指着贵公子问道。
“看样子是个大官,连祝知府都很紧张他。”
“奶奶的,大官!我先杀了他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二当家抡起锤子就要往贵公子的脑袋上砸。
“二哥!”五当家一把拦住,“帮主命我把他带回,不是为了让弟兄们逞一时之快呀。说不定,咱们可以用他换回几位兄弟。”
“咝!你说得有道理。我且饶他一命。”二当家道,“咱们快去把帮主接回来,我信不过那小娘们。”
“好!”五当家指着贵公子向手下人吩咐道,“你们把他绑了,一定要看好他。我和二哥去去就回。”
“是!请两位当家放心!”
两位当家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当时,笑儿正在努力地把怜月弯刀放回刀鞘,这种带有东土风情的武器还真是难弄。
“你在干什么?!”二当家喝道。
笑儿一身是血,又在弄刀,二当家以为她要杀害帮主,狂奔过来就是一个飞脚,踢飞了笑儿手中的刀,也踢麻了她的手。
笑儿也不申辩,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她伸着舌头,做着喝水的动作。
“你现在哭已经来不及了!”二当家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是因为你,大哥怎么会中箭?留着你也是个祸害,不如让老子在黄泉路上送你一程!”
“二哥,帮主不是说暂时不能杀她吗?她可是帮主看上的人啊。”五当家阻止道。
“这次你可别拦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留着她有什么用?还是死了好,少一个累赘。”二当家叫道,“小娘们,受死吧!”
笑儿惊讶地望着二当家,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一个劲地摇头摆手。一旦二当家的大铁锤抡过来,她肯定成肉饼了。
“小妞!”追风轻声唤道。
“大哥!”二当家放下铁锤叫道。
“大哥!”五当家也是一脸惊喜。
追风竟在这个时候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他扫了两个兄弟一眼,就把右手伸向了笑儿。笑儿刚把自己的右手放上去,就被他牢牢地握住。
两位当家都以为帮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眼巴巴望着,竖着耳朵听着。
“我的女人,不许碰!”追风叮嘱完这一句又晕厥了过去。
两位当家没办法,只能背着追风,带着笑儿一起回到了秘密山洞。
他们把帮主放到密室的床上躺下,就商量事情去了,只留下笑儿在密室里照顾追风,密室的门开着,几个喽啰在外面看管。
不是两位当家想让笑儿照顾追风,是追风紧握着笑儿的手,怎么分也分不开,实在没则。
一路上,笑儿的泪没有停过。
她这辈子都没有流过这么多泪,都是那些草药害的,要马上漱口才行。水壶放在桌子上,可是桌子离她很有些距离。
“水!水!我要水!”笑儿在心中喊着。
她尽力拉伸自己,努力地向前够啊,可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又返过身来使劲掰追风的手指,可这家伙实在扣得太紧了,根本掰不开。
笑儿简直要跪下给追风磕头了:快点醒啊,大哥,我内急呀,支撑不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时辰以后追风终于醒了,这一个时辰对笑儿来说,比一千年还要长。追风仍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
“你哭什么呀?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追风看着笑儿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深受感动。
笑儿还是一个劲地流泪,她指指嘴,又指指追风身上的草药,然后指着远处的水壶和杯子。
“我不渴,不想喝水。你别哭了,我没有怪你。”追风柔声安慰着,用左手轻轻地擦去笑儿的泪珠。
笑儿见他还没懂自己的意思,急得不行,一狠心,对着追风的右手咬了一口。
“啊呀!你这小妞是属狗的?”追风松了手,捂着伤口叫道。
笑儿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抓起水壶就往嘴里灌,拼了命地漱口。追风这时才明白,是她要喝水。
“小妞,你还好吧?”追风问道。
“你是睡得舒服,你睡了一个时辰,我的舌头就麻了一个时辰,嘴巴就哑了一个时辰,我更是流泪流到了现在。燕追风,你记着,我这些泪都是为你流的!”
笑儿终于可以开口了,但声音还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