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服?”
朽木道人喝了一口美酒发现赵天翔双眼直瞪自己,就像自己糟蹋了他一般当即问道。
赵天翔确实不服,刚想开口,一道响亮的耳光声就在自己脸颊响起,下一刻朽木道人干枯的五指就扣在他咽喉之上,只要朽木道人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惨死当场。
“不~不敢……”
生死临头,谁能不惧,纵然再不服气,赵天翔也只能打碎牙齿吞落肚里。
朽木道人眼中满是不屑之意,一把将赵天翔甩开,顺便甩了甩手掌,似乎很是嫌弃这碰过赵天翔的手:“滚,废物,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切让赵天翔更是感觉屈辱,捡起地上佩剑就朝叶子天杀去,他要发泄,他要杀人才能抑制自己的屈辱。
叶子天浑身伤势已经让他动作渐渐缓慢,一个不慎,被其中一个熟练八极拳的对手以一招贴山靠撞飞,而方向正是赵天翔所在一方。
扑哧,利刃破体声响起,叶子天哇的一声,口中血水变成小型瀑布,飞流直下。
赵天翔就贴身在叶子天之后,手中佩剑慢慢抽出又再次捅入,脸上狰狞之色毫不掩饰:“怎么?很痛苦吧?嗯?把轻功身法交出来本公子就让你痛快点。”
不知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还是肉身已经麻木,叶子天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待到赵天翔又将佩剑抽出时,叶子天猛地转身,双手紧握两端枪杆,死死勒住赵天翔咽喉,任其佩剑劈斩,拳打脚踢,死不放手。
“啊~哈哈啊……”
叶子天仰天大喊,却又似笑非笑,手中长枪枪杆在他人眼皮底下弯曲,无底线的弯曲。
“呃咳……”
此刻的赵天翔再无之前风采,手中佩剑已然落地,手脚也停止捶打叶子天,只剩双手无力扶着弯曲的枪杆,双眼泛白口嘴大开……
咔擦~咔擦……
大力之下,赵天翔咽喉前的枪杆慢慢传出声响,下一刻就崩裂而开,赵天翔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以为自己命不该绝。
可是叶子天竟将手中两段枪杆互换,再度发力,枪杆崩裂处的碎屑木刺化身索命梦魇刺破赵天翔脖颈那薄弱的肌肤。
咔擦咔擦咔擦,崩裂声愈来愈烈,终于,枪杆应声而断,一分为二,碎屑飘飘落地,与之一起的是血红色的“喷泉”,还有赵天翔没有瞑目的头颅……
“赵~赵府三公子赵天翔就这么死了?”
“申屠鹫也死了,还有侯军现在也不知生死,这天行大盗不但强,也狠。”
“大情报大情报,快,快记下来……”
随着赵天翔的陨落,围观群众彻底炸开锅,就连生死仇敌的独孤鹰和铁中雄也停下手中动作。
而当事人的叶子天此刻已经被另外两人追杀着离去,身上众多伤势让他一刻也不敢再逗留,杨建成组织手下追捕却被围观百姓“无意”阻挡,无法前行。
朽木道人将葫芦中美酒一饮而尽,长吟一声:“大难若不死,必有出头日”之后便收起朽木剑离去,大战已落幕……
锦州云来客栈某间客房里,一道身影独坐方桌前,酒水润喉间。
若问此人有何异于常人之处,那就是白,一身白,劲装,斗篷,肌肤,就连放在桌上的宝刀连刀带鞘和高高束起的秀发也是雪白之色。
突然,头顶砖瓦传来碰撞声响,此人轻挑秀眉后便继续喝酒,就连下一刻一道黑影和些许瓦片掉落在一旁他都不理会,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哗哗~”
追杀叶子天的两大高手从房顶缺口纵身跃入,五指成爪一把揪起几近昏迷的叶子天,口水溅射在他脸上:“说,你那轻功功法藏在哪?”
叶子天并没有回话,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伤势太重,已经让他失去开口的能力,否则就算是死,他也会试着再拉一人陪葬。
问话男子刚要发作,身旁另一人却拍了拍他手臂,当他回过头时才发现尚有他人在,不过向来是被他人敬仰的男子又岂会在意他人,所以只见他当头喝道:
“怕甚?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小子,不想死就给大爷滚远点,否则……”
哐~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抹寒光闪过,那边桌上之人已在收刀入鞘,这边男子已经人首分离……
砰~砰~
重物落地声起,叶子天倒在地上,眼帘失去支撑垂落到底,昏迷前一个词映入脑海:“好美。”
同伴瞬间尸首分离,着实让另一人吓一跳,看见眼前之人将冷冷瞥了一眼自己,仅剩的这个五步高手直接弯腰赔礼:“大侠恕罪,大侠恕罪,小人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说完,伸手就要抓住地上叶子天离去,谁知,哐的一声,宝刀出鞘声又起,他那伸出的手掌已经齐腕而断。
“啊~啊啊……”
惨叫声吓坏了整个客栈的人,楼下小二已经壮着胆子准备上楼,楼上又戛然而止,一个浑身鲜血的男子捂着断掌的手臂慌慌张张的下楼离去,客栈小二都被他撞落楼下。
太可怕了,那人不但刀快,当他两眼直盯自己的时候,自己有种被野兽盯住的压迫感,非要形容那人的话,就是下山猛虎。这就是这个五步高手此刻的想法。
就当楼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知所措之时,楼上又有声音传来:“小二”……
与此同时,锦州城内某处,一道黑影在房顶上飞奔,如履平地,可见此人身法之高明。
“老大,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一定要。”
李昊心中思绪万千,脚下也不曾停顿,那群官兵就像烦人的苍蝇,总是追着自己不放,必须要快点逃脱才不辜负老大一番心意。
“他在这!”
一个眼尖的官兵发现屋顶黑影涌动立即招呼同僚前来,一大批官兵蜂拥而至,所过之处,鸡飞狗跳,附近屋内百姓纷纷闻声出门。
“阿爹,阿娘,诶呜呜呜……”
不知何时,一个小女孩似乎被人流冲散,找不到父母的她只能坐地大哭,然而身后蜂拥的官兵却都将心思放在房顶李昊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前还有个幼童,如此下去,不出片刻,小女孩将被踩踏而亡。
这可不是李昊想要见到的,于公,自己和老大叶子天组成天行盗的初心就是帮助苦难人家,于私,若非自己将官兵引来,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于公于私,李昊他都不能不管,当即,众多官兵就见天行大盗不但不逃,反倒手持短刃朝着自己等人而来。
铿,兵刃交接声起,李昊纵身跃落在众官兵与女童之间,单手反握匕首顶住砍来的数把刀刃,另一手撑地让自己悬浮在空,双脚接连踹出。
“无影脚!”
砰砰砰砰,靠的最近的数个官兵飞身倒退,撞倒身后一大片同僚,哀嚎四起。
突然,一个精明的官兵瞧准时机凌空跃起,将手中长枪朝着地面飞射而去,长枪所去之处,正是李昊那撑地手掌。
扑哧,“啊~”
惨叫声起,又有一人持刀将李昊被钉在地面的手齐根斩断,李昊痛得几近昏厥平身落地,脑壳就像一个皮球落地又弹起……
身旁的女童半边脸被李昊的血水染透,哭声更甚,远处女童父母与邻居百姓呐喊声撕心裂肺,响彻云霄,可是官兵们都只想着拿下李昊邀功,根本不曾想自己等人蜂拥而上会造成何等不可弥补的后果。
很快,人群将女童淹没,李昊眼睁睁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被踩成肉沫放声哭喊:“不!停下,快停下啊,畜牲,畜牲!”
“住口!”
坚硬的军靴挥舞,抽打在李昊脑壳,一瞬间,天旋地转,血红色的天穹印在李昊脑海……
“耗子!”
“呃,呼~呼,是梦?”
叶子天从睡梦中惊醒,醒后才知道自己在做梦,只是那梦太真实,太吓人。
“嗯?你是谁?”
缓过神来的叶子天方才发现自己不但伤口被巴扎好而且身前还有一人,一个深不可测却很美的人。尽管知道可能是此人救了自己,可是多年的生死经历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无法相信任何一个初次相见之人。
那人没有理会叶子天,只是自顾自喝着眼前美酒,似乎那酒,比叶子天更让他有兴趣。
“不管你是谁,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需要,刑天定当倾力相助,告辞。”
他不说,叶子天自然不愿多问,拱手道谢之后就要离去,谁知那人却突然拔刀,刀光闪烁,叶子天身后大开的窗台顷刻破碎,叶子天扭头直视对方,还有桌上收回刀鞘的宝刀,此人,很强,自己,不是对手,哪怕是巅峰时期。
“为何屈身为盗?”
那人终于开口,话句很简短,似乎多说话会浪费他体力似的。
“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叶子天的回答同样简短,但意思却很明确。
那人又是一杯美酒入喉追问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道何需由你代为主持?”
“平民饱腹尚难,王侯生子含金,朝廷不公,那我便换了这朝廷,天不开眼,那我便灭了这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