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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活就像猫捉老鼠,我们在一次又一次逃脱中变成了耗子!

——1

清晨我被一股寒气惊醒,透过布满露水的车窗我看到一轮硕大的红日在西北方微微舞蹈。咦!那个太阳好奇怪,怎么会在西北方升起,清醒之余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我转了向。

我被大包小裹的行李包围着,正当我要起身时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我看了眼前方手握方向盘的那个男人,他半驼背缩着脖子目视着前方,我知道这条毛毯是他见我睡着时怕我着凉盖在我身上的,但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北方的十月怎么会这么冷?”我掀开毛毯从大包小裹中爬出来,“还有多长时间我们能到?”

他似乎在脑子中合计路程,然后回头说:“快了,一个小时吧,不足八点我们就能到。先吃点东西。”说着他将一个装满零食的塑料袋递给我。

我接过零食疑惑地问:“你真的开了一夜的车?”昨晚我们路过一家旅馆,我提议留宿一晚明早再出发,他可能是为了省钱吧,执意要夜路开车。

此刻他伸了伸腰板说:“小楠,你看我厉害吧,开了一夜的车,一般人可吃不了我这辛苦。”

前面开车的这个男人是我爸爸,他叫墨富祥,他是一名家电修理工。在当年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手艺活都十分惹人眼红,因此爷爷和奶奶为拥有一名手艺活的儿子而感到骄傲。

爸爸天生是一个修理天才,从家电到生活用品没有他修不好的。一次我问爷爷他修东西的绝活是从哪里学来的,爷爷说自学成才。爸爸从小就爱倒腾一些家电,收音机拆了又装,装了又拆。小时候爷爷给他买了一辆飞鸽自行车,爸爸竟然在车把前按只灯泡,听说只要连接开关,骑着骑着灯就亮了。

当年出生在农村的他也凭借所谓的手艺活没费多少力气就娶到镇上最美的女人。奶奶跟我说,当年我爸结婚可谓是轰动全镇。但并不是因为婚礼有多气派,而是激怒了全镇那些爱慕我妈的单身青年。每每听到这里我就会对照着街坊妇女幻想起妈妈的模样。

妈妈在我四岁时就离我们而去,我早已忘记她的模样,只能通过奶奶的口述和零碎的记忆来一点点拼凑。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台录音机,总有一些已婚男人以借录音机的名义约妈妈出去跳舞。一天晚上我们刚准备睡觉,突然一个女人破门而入,开门就对着我爸莫名其妙地喊:“你老婆和别人家男人天天出去跳舞,还是双人舞。”女人说完便匆匆离去。

那天晚上他们大吵了一架,爸爸把录音机摔了,从此家里的那台录音机就一直放在家具上当摆设。当时我很不理解为什么爸爸会和妈妈吵架,难道他不是应该和破门而入的女人吵架吗?

在我5岁的时候,按理说应该是4周岁,一天放学后我同其他小朋友一行朝家走去。回到家中我习惯性开门喊妈妈,可是没人答应。

走进屋里空无一人一片狼藉,我预感到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便急匆匆地往爷爷家跑。到了爷爷家,爸爸也在。他瘫坐在椅子上,手上包扎着棉布,鲜红的血液将白色的纱布染红,我从没看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貌似是和谁打了一架。

他抬起头看着我,无助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愤怒,他拉着我的手说:“你妈走了,以后只有我和你了。”当时我对“走”这个词的概念认识很笼统,我想妈妈只是出去走走,最终还是要回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六七天已经过去,我才意识到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从此我的童年仿佛定格在她走的那一瞬间,我像丢了一半身子的残疾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努力地掩盖自己的伤口,生怕被别人揭开。

一次我们在奶奶家吃饭,饭桌上奶奶劝爸爸再找一个,让他找一个会过日子的就行。爸爸在一旁低头吃饭闭口不言。在旁边吃饭的我听见要找一个新妈妈心里顿时难过起来。

聊着聊着她又说到妈妈,“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被人盯上,以后不要找漂亮的女人。”

奶奶话音还未落,爸爸突然用筷子的另一端敲了一下桌子,然后瞪着眼睛看向她说:“以后不要在我和孩子面前提起她的事。”

那天我们在饭桌上不欢而散,从此奶奶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到过妈妈。从那以后妈妈在我的世界中消失无踪。

不知是没有妈妈还是墨家人丁单薄,小时候我常常遭到街坊邻居的排挤。有一阵子总有一些同姓的家族小孩合起伙来欺负我,骂我没妈,骂墨家连一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起初我还不明白传宗接代的本意,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听上去好像全家都死光的样子。

每当这时我会不服气地和他们在街上对骂,一张嘴怎么能骂过六七张嘴,通常情况下都是他们的讥笑、叫骂声将我的声音淹没。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就会随手捡起街上的小石子朝他们撇去,他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见石子投过去一群人立马捡起身旁的石子朝我反击,面对这些石子我只能不战而退,狼狈地向疯狗一样跑到家里躲起来。

一次我和一个比我个头矮的男孩打起来,我们两个就像日本相扑一样摔跤较劲。由于我长得比他高较有优势,我一边双手擒住他的胳膊,一边用双脚绊住他。到最后我们两个相互用手掐着对方胳膊,低头看着四肢脚地上来回移动。气人的是每次我欲把他绊倒的那一刻,他都能成功避开。

僵持一阵子后,围观的孩子见他快支撑不住时,突然一起扑过来将我按倒在地上。一个肥胖高大的孩子擒住我的双手问我服不服。我拼劲全身力气想办法挣脱但无济于事,最后我气急败坏向他吐了一口吐沫,他见吐沫飞在脸上,骂骂咧咧急忙伸手去擦,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我像耗子一样飞快地朝家跑去。他们在后面边追边骂,没妈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

我和他们的战争直到我六岁时才停战,等我渐渐懂事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我怎么打都堵不住他们的嘴,一个人是打不过一群人的。我不再为没有妈和传宗接代这些事情和他们较劲,我开始躲避他们,毕竟打的架太多担心他们回来报仇,也是从那时起我变得独来独往。

大概在我快到八岁的时候才知道“传宗接代”这个词的含义。我爷爷曾经跟我讲过,他那辈就他一个男孩,到了爸爸这辈还是一个男孩,到了我这辈连一个男孩都没有,我是老墨家的独苗。

听到这里我就问,为什么不多生几个?爷爷告诉我,当年我曾祖父为了要男孩,在爷爷出生前连生五个女孩,孩子多张口要饭得也多,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曾祖母后来生的两个女孩都送了人。

“那年头穷怕了,现在的生活多好,不愁吃不愁穿。”爷爷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如果让他讲过去的故事我估计能讲一夜。

到爸爸这代,幸运的是第一胎就是男孩。爷爷总和奶奶抱怨,一个孩子就够了,非要生姑姑,这下好生出来跟着操心。姑姑自从嫁到东北后一直没有回过家,就连爷爷离世也没能见上她一面,关于姑姑还要另当别论。

当我上初中的时候,小镇上的年轻人都开始出去打工,很多人把孩子留在家里让老人带。从爸爸和别人的聊天中我听得出他也想走出去,可留下老小在家他不放心。他说在哪里都一样,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走不动,人老了就喜欢怀旧,他们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离不开了。我知道他想离开,我也想离开。

爷爷是在奶奶走后的第四个年头去世的,爸爸料理完他的后事,和姑姑打了一通电话,就张罗起搬家的事情。

墨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浙江的一个小镇上,爸爸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七年,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虽然我讨厌这里的人,但一说离开我还是有些不舍。

“去北方你打算做什么?”我听到消息问。

“老本行,我在那里买了楼。”一听买楼我开心起来,心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叫窑镇,爸爸之前说他一直想带我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我们正在通往外面世界的路上。

车子在公路上飞速前进,此时我嘴里正在咀嚼着一块冰冷的面包,食物的寒冷在牙缝间来回穿梭。咀嚼几口下来,冰冷的面包从食道一跃而下,当它流落到胃部时激起一阵阵痉挛。

吃完面包我仰卧在包裹中,透过前方的车窗开始欣赏起沿途风景。懒洋洋的太阳已经与地平线拉开一米远的距离,它正在以蜗牛的速度冲破镀着金边的灰墨色云层。待它升到半空中时,我们也就到了新家,我心中有所期待。

北方的十月看起来很苍凉,公路两旁的杨树已经脱光了衣服,她们像西方裸露的人物雕像一样屹立在清晨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从公路两旁放眼望去,是一片广袤无边的田地,黝黑的土地被农民耕成一条又一条,条与条之间恰到好处相互平行,就像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用格尺画出来的两条平行线。

不一会我们已开到城市边缘,前面的城镇看起来繁花似锦,“小楠,我们到了,就在前面。”爸爸指着前方说。

一听前面那所城市就是我们即将要生活的地方,我披着毛毯坐在堆积成山的包裹上好奇地看向前方。放眼望去城市很大,远处高高的信号塔和白色烟囱成为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在城市的东南角一排排鳞次栉比的高楼尤为突出,想必一定是有钱人住的高档小区,听说这种小区还带电梯。对于电梯的了解,我只在爷爷生病住院的时候乘过,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我们的车子渐渐驶入窑镇的镇口。如果我没有转向,通往镇口这条路的方向是由西向东。

起初一排排小平房进入我的视野,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视野开始变得宽广明亮。大概行驶了七八分钟,我看见道路的左前方有一座白色建筑物。爸爸指着那座白色建筑物说:“小楠,你就在这上学,明德高中,入学手续我已经拖你姑姑办好,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

“你和我一起去吗?”我问道。

“我明天要布置新家,没空送你上学,你都十六岁了,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赚钱养家。”

“但是跟我一般大的孩子可没有做修理工的,他们都在上学。”我拉下脸说。

他听后不再说话,我们保持了一阵沉默。随着车子稳速前行,周围越来越有生气。车子驶过学校不久,路边迎面走来一群男生,人群中一个戴蓝色眼镜框的男孩深深吸引住我。

和其他几个男孩相比,他个子不算高,穿了一件灰色短袖,帅气的五官并没有被他那张纯天然健康的亚洲肤色所掩盖。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种健康色才让人看着舒服、惬意。

当爸爸的车子驶过他们时,他下意识地往车里看过来,此刻我们二人刚好四目相对,我披着毛毯头发凌乱得像个鸟窝。也许我狼狈的样子震惊到他,他十分惊讶地看着我。见他惊讶地盯着我,我害羞地低下头。

车子很快将他们抛在身后,我回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爸爸在下一个路口转弯。

“小楠,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还挺快,没到8点就到了。”爸爸说。

我抑制住兴奋漫不经心地说:“哦,这么快。”

“还没坐够吗?我是开累了。”爸爸打起哈欠。

“这离学校也太近了,以后天天走着上学都不会迟到。”我说。

“你姑姑还是很有眼光,这家房主着急用钱,要不然我们可摊不上这么便宜的事,本来我打算先过来看一眼,但房主着急卖。”爸爸说。

没过几分钟,爸爸降慢车速,他边开车边看向道路两旁,不久他在路旁停了下来,“书文街……刘师傅家电维修。”爸爸自然自语道。

“就是这里?我们到了?”我看着他看向的方向问。

“我们到了。”爸爸指向右手边的楼,牌匾上写着刘师傅家电维修。

看着楼上的牌匾我有些失望,我们从一个修理铺搬到另一个修理铺,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爸爸下车后打开后备箱,我小心翼翼地从包裹中跳下来。外面冷极了,我被冻得上蹿下跳哆哆嗦嗦。我伸手欲开门,一看门上着锁。

“没有钥匙怎么办?”我看向爸爸。

“忘记了,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你姑姑把钥匙放在邻居家。”爸爸看了眼左右邻居,朝“胖哥家电”走去。

良久,他从邻居家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也跟着出来。他看着我们热情地问:“用不用我帮你们?”

爸爸回头笑着说:“先忙你的吧,谢谢。”

“咳,这有啥。”说着男人朝屋里走去。

爸爸用钥匙将房门打开,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他说把车开到后门,我听后疑惑起来。

来到门口一股干燥的暖风迎面扑来,室内温暖且空旷。在没搬来之前,我幻想着屋里有多狼狈冷清,我能想到结网的蜘蛛,满地跑的蟑螂,和四面冰冷的墙壁,看来这和我想象中完全两样。

走进室内北墙旁边是一排玻璃柜台,东南墙角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旁靠南墙有一排蓝色的破旧沙发,沙发表面经常被坐的地方已经泛起白皮,一看就知道这是给顾客歇脚用的,显然一楼是爸爸用来做生意的。

一楼一览无余后,我直奔里面的楼梯走去,来到二楼最抢眼的是北面的开放式厨房和洗手间,贴在墙上一排排白色花纹瓷砖使得屋子看起来十分明亮,卫生间看起来也很干净。厨房和卫生间左右两旁则是主卧和次卧。

主卧朝东门开着,朝里看去一张双人床靠在北墙,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走进主卧左手边书架和衣柜并列靠在西墙,床尾对面的南墙有一张白色电视柜。12万的房子没想到这么好,真的是拎包就可以入住,我心想。

匆匆看了几眼主卧,我迫不及待地朝次卧走去。我的房间很小,但足够温馨。靠在北墙的木质双人床对面是一张写字桌,拥有这样一间温馨的闺房可是我小时候一直渴望的事情,没想到现在竟然梦想成真。我兴奋地躺在床上,在上面翻来覆去打滚。

不久爸爸突然走进来,“我买了早餐,我们先吃饭。”爸爸说。

我们捧着热乎乎的包子狼吐虎咽地吃起来。

“这包子真大。”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手掌那么大的包子。

“还挺好吃,是猪肉酸菜馅的,五毛钱一个。”爸爸一边咀嚼一边说。

“是挺好吃,北方人真实在,这么大就五毛钱。”我惊讶道。

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十点左右,我们将全部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堆在一楼。爸爸疲惫地从堆积如山的行李中抽出两条被子,拿到楼上铺在床上便鼾睡过去。我兴奋地在各个屋里来回穿梭,不久困意来袭蜷缩在床尾一角相继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候由于太阳的南移,屋里变得阴暗。我掀开身上的被子,朝门口走去,此时门口堆满了行李,爸爸抱着纸箱正往楼上走,他见我醒来说:“小楠,你的拿手绝活,帮我把这些行李收拾一下。”

刚睡醒的我,还处在迷糊当中,我看着眼前杂乱的行李抱怨说“真烦人!”,但脑子里却早已开始筹划着如何处理这些包裹。

我决定先安置好他的行李,然后再整理我的物品。我将所有属于爸爸的东西,从门口拖到他的卧室。找了一块抹布,将之前房主留下的家具、床头、书架统统擦了一遍,于是开始摆放东西。

忙活了很久,我已经把一半的行李整理出来。待所有衣服装满家具后,我准备把一些杂货摆放在书架上。

我把门口写着“书”字的沉重箱子拖到书架旁,打开箱子开始一本一本有秩序地往家具上摆放。这些都是爸爸的书,虽然他初中还没毕业,但对看书却很着迷,他曾跟我说过他的技术活几乎都是通过自学看书学来的。

当我翻到最底层时,发现底部有一个红色的正方形铁盒子,盒子上面有一团盛开的菊花图案。之前我总是在他和我的房间来回游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盒子,出于好奇伸手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面有3本笔记本和1张磁带还有一堆写满字的泛黄信纸。我被磁带上的四个男孩所吸引,他们留着长发,旁边写着“光辉岁月”,如果当年家里那台录音机还没有坏的话,我一定要播放一下。

我打开蓝色橡胶皮笔记本,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潦草文字。

“1999年5月17日,今天我花了4个小时来修理一个近乎报废的电视机。”看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我正在偷窥爸爸的日记。浏览几行过后,我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反而像是一个修理工的心得本,修理完还要总结一下,我对他的日记本失去兴趣,转眼看向信纸。

抽出信纸上面的字体很工整是连笔字,我对眼前的陌生字体产生兴趣,我能看出这样的笔迹应该出自女人之手。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急忙看了看尾部的落款,果不其然,落款处写着:木兰。

看着手里大概有五十毫米厚的信笺,我像数百元钞票一样一页一页往下翻,每一张信纸的字体都如出一辙,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给爸爸写了这些多信笺,我越发好奇起来。

攥着厚厚的信纸我在想,这个女人到底和爸爸是什么关系,竟然给他写了如此多的信件。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仔细看向内容。

“你好富祥,

最近过得怎么样?之前你写信问我,为什么不关心那个孩子。”

看到这里,我张大嘴巴,什么还有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妈妈,可我妈妈不叫木兰。我继续往下看:

“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我吗?如果是我,那么我和这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那我和我妈又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不祥的猜测瞬间在我脑海中荡漾开来。我继续往下看:

“我是一个狠心的人,我对任何人都是,包括我自己。我之所以不提那个孩子,是因为不想按下爱的开关,人一旦按下爱的开关,就会落入生活的俗套,俗套的生活会将人的意志磨灭,唯有了无牵挂,才能实现人生理想。”

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此时我听见爸爸上楼的脚步声,惊慌的我急忙把信纸原封不动放回去,并将盒子盖上。

爸爸走进卧室看了看地上杂乱的行李,又看看我问:“收拾得怎么样?”

我不知所措内心慌乱如麻,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正正在整理你的书。”

话音未落,爸爸急忙走到箱子旁边,拿起红色的盒子,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我:“盒子还挺沉哈。”于是拿着盒子走向床头,将其装进床头柜。

“是吗?不用放在书架上吗?”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继续低头整理其他杂物。

看见信上的内容后整个下午我都在胡思乱想之中。

这个叫木兰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爸爸写信?信中提到的那个孩子又是谁?和我有关系吗?我不会就是那个孩子吧?难道我是他们的私生女?想到这里我突然豁然开朗。

当年妈妈的离开很可能和这个女人有关联,爸爸当年和木兰私通生下我,妈妈忍受不了这种屈辱用私奔的方式报复我们。

现在回忆起童年零碎的记忆好像真的是这样,在我模糊的印象中妈妈好像不是特别喜欢我。一次我错把洗脚水当成饮用水喝在嘴里,妈妈见后立即大发雷霆,还打了我屁股。

一想到当年妈妈总是拿着录音机出去跳舞,我就更加确定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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