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在一片混乱之中,越发多的人汇聚于此处,看着缸子叔面前的巨鳖,各个开始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丝毫无人顾及自身氧气含量,俗话有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一发捕鱼枪射出的时候,这位仁兄便后悔了,巨力拖动绳索一下冲击到巨鳖的甲壳之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而他却被接下来巨兽的一记尾鞭抽飞。随着河底淤泥再次震动,早已知晓情况的张野顾不得之前击飞后浑身酸疼,飞速往那边落单的胖子身边游去,这个时候一只稍小的巨鳖在河底已然让众人苦不堪言,若是再出现一只体型更加巨大的只怕他们难逃鳖腹,胖子平日打架就是撩阴腿、摘星手的阴损手段,此刻更是偷摸从已经破烂的潜水服中钻出,一手抱着氧气瓶玩命的往鳖身砸去,猛的被张野一推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瓶甩出,在河底即便再快的反应自然也难逃水力的束缚,张野毫无意外的面罩碎了。
这下愤怒的张野直接拖拽着有些尴尬的胖子往河面游去,缸子叔早已察觉这边动静与之汇合,下水容易上去难,胖子无处安放的小手即便在二人的裹挟之下仍是拖在最后,随着水压的持续下降身体也变得灵活起来,刚到了河面之上呜呜的警笛额外刺耳,那边罗老师慌忙招呼船家大根将船开到三人身边,白老板正抱着茶杯瑟瑟发抖,顾不上问几人下面的情况,张野随手将破碎的面罩、护具脱下,催促大根快些离开,也是因为之前在水下的生猛表现,胖子这边来了精神,吆喝着让船家慢些,看自己能否顺势捞上点渔货,跟罗老师吹嘘起自己在河底如何勇斗河鳖,可惜没带葱姜蒜不然晚上炖上一只那滋味,话音未落被张野一脚踹在屁股上,胖子也是好面的主,刚准备反手回击,一阵巨浪袭来船体开始出现剧烈晃动,众人只得各自扶稳,加速向着河岸冲去。
船上几人听着张野在河底所看到的景象不禁面露苦色,之前的巨浪自然是有人已经动用了水下雷管,一只5米左右的巨鳖就这般难以对付,只怕那只如小山般的巨兽更是无法控制,大根掏出随身携带的烈酒分杯为众人续上驱寒,看着几人面有愁色,“不过是畜生罢了,话说你们下去也没看到传说的小龙王墓,没准不在一块勒。”这番话说出才发觉缸子叔直愣愣的凝视着他,大根有些心虚的摆了摆手,却被一旁的罗老师追问道“不对呀,原本这些鱼鳖都是些怕人的家伙,平日里莫说遭遇,连影子都看不到,再者说你在这河里混迹几十年了,若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谁都不信的。”
胖子这会儿正郁闷今夜的事情,这会儿想到水下作为第一个被巨鳖攻击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抄起一根竹蒿作势要打,被一旁白老板拦下,笑容更是灿烂的说道“我说老哥,别的不说,这您让我们下水涂尸油这情况,已然证实你对这下面的畜生不陌生呀?该不会是自己私下纂养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因为食料昂贵,现在改成诓骗外人为饵食饲养了吧?我说怎么我们身上穿的家伙怎么净是些破烂玩意儿,这事咱们要是闹起来,您也没不好过吧?”
这番话一出,大根面色苍白,更是连连摆手“哎呦我的祖宗哎,哪儿跟哪儿呀,得了,实话告诉你们,底下的畜生我确实见过,不过真心不是这位老板说的咱平头老百姓饲养的玩意,就是当年初次干捞尸这行的时候,跟着师傅下去拜过,自古至今干一行敬一行,邻河的拜龙王这是常理。”
胖子一听这厮早先就知道这玩意,嘴里藏着掖着不说,还让几人下去探索,气的直接一棍子就抽了过去直接把大根给抽入水中,随着河水之下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响,竟然是再无一丝声响,气氛紧张起来,胖子此刻着急起来,本意只是教训一下,自然不会愿意一言不合直接杀人这番做派。正众人打算往水下跳入打捞其时,却被一旁的缸子叔拦下,说这大根被胖子抽入河中直接淹死几人自然是不会相信。谁会相信一位数十年游荡在河里的老把式掉入河水淹死。
缸子叔从胖子手中接过竹蒿,随手一下挑入河中只听一阵声音传来“得了得了,我说我说。”原来此刻竿上已然扯住大根的衣服,大根入水后顺势遁入船体一侧,一来是吓唬一下几个外乡人,二来准备理清思路,什么说什么不说这种问题自然熟捻无比,不料碰到个扎手的点子,此刻只能理了理本就没有几根的头发说了起来“在金鳖顶清水河周遭的百姓大多信奉二神,一位自然是祖师庙内的大德祖师,另一位就是河内知名的小龙王,传闻当年小龙王由于自小聪慧,颇受其父宠爱,打小就饲养了诸多天下的奇珍异兽,但其最爱的还是养于宫中天池内的巨鳖,此物天性通灵对小龙王自是百依百顺,外人却难得见上其一面,因为生在帝王之乡,诸子夺嫡是常事,不过不喑世事的小龙王却全然不在乎,待其兄长起兵谋反之时,在巨鳖的护卫之下躲在水中才躲过一劫,不料却又卷入更大的矛盾之中,小龙王本就被当时的圣上所宠爱,加之其天性良善,受百官拥护,当时其兄为夺帝位,伪造被异兽攻击,嫁祸于其,更是在调查来临之前将小龙王毒害,其父虽心中明了,但帝王家事怎理清,只得耗费巨额财力着人造就当时机巧之墓葬,又命人将9根铜柱嵌入守护兽巨鳖腹部,任其驮动小龙王墓归入清水河,自此朝代更迭不断,但多有小龙王显圣救助落水者,或久旱逢甘霖后当地人总会供奉小龙王。其实那只嵌入铜柱的巨鳖我就在河底看到过,不过我看到的仅是一座鳖骨山罢了,巨鳖虽说同属龟类长寿物种,但那些铜柱必然在嵌入其体时造成了巨大的损伤,它的死是必然的,你们在下面看到的那只是它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