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美湫乡下是热闹非凡,蛙鸣虫叫好不惬意,只是四人顾不得欣赏,佩戴整齐装备,便向着洞穴方向进发,越南随着近些年经济环境的优化城市发展的很迅速,不过美湫农村之内依旧多是常见的木板结构房屋,村里人这些时日对于这些外来人的不断进入早已经见怪不怪,甚至之前几人的尸体便是被周遭的居民发现。
通行的司机叫阮小波,正是美湫本地人,原本天生对于蛇婆恐惧的他此刻双手紧缩入怀,战战兢兢的跟在众人身后,胖子有些嫌弃拖累了速度,有心吓他一下,便是掏出一团扎绳,随手就往啊波身上一丢,直接把阿波吓的跳将起来,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ran、ran,由于事发突然,前面探路的白老板整个人被摔了大跟头,骂骂咧咧的回望起来,看到自己的恶作剧竟然开大发了,原本准备慌忙找阿波道歉的胖子和张野此刻却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
入夜的脚步格外引人注目,张野反应最快拔腿就往声音方向追赶,后面罗老师胖子二人紧随其后,深怕张野遭了暗算,徒留下趴在地上的白老板与浑身颤抖祷告的司机阿波,白老板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起身将阿波拽起来,嘴里抱怨着三人不讲义气,昏黄的夜色中寻着声响跟在几人身后,张野毕竟也是系篮球队主力,加上年轻力强,眼见离得前面那人越来越近,夜色里只能隐隐看的出此人身材矮小,在野地草丛间却是健步如飞,即便张野与他距离越发的近,心里却是对于传闻中能唤万千毒蛇的龙舌哨惊惧的紧,只能留有余地跟随此人。胖子虽然说身体肥硕,但奔跑起来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迈开,即便罗老师也有些吃不消,眼看张野身影越发模糊,周遭也逐渐出现众多民宅狗吠,才得以放慢脚步“罗老师,你说这能是那蛇婆吗?不是说她80多岁了?没道理这么能跑吧?”突然的启动飞奔加之炎热的环境里让罗老师摆了摆手竟是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
前方的黑影估摸着也是惊惧于身后张野的速度,此刻竟然如没头苍蝇一样直奔一座破败的猪圈内部,灵巧似燕一略而过,张野依仗着身高腿长也是一步迈入,顺势一下就将黑影按到在猪圈内,腥臭的猪圈内几只黑猪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张野却是只能两手狠狠扣住黑影,顾不得其脚步踢腾溅起的猪粪,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结手法娴熟的就将黑影给捆了起来,由于二人扭打的声音过于剧烈,旁边小屋的灯亮了,门开后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手执柴刀就往这边走来。
因为担心自己不会越南话跟此地百姓的沟通困难,张野只能紧紧拖拽住身下的人,一步也不敢挪动,随着周围房间的灯火逐渐透亮,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这边赶来,毕竟邻里乡间猪圈一响,那定是可恶的偷猪贼到了,就在被众乡人手电照到苦于无法交流的张野担心自己被愤怒的人群砍死时,阿波的声音传来,胖子挤开人群原本准备直接冲来,又捏着鼻子无奈的在旁边将张野拉起,通过阿波的沟通,几人这才得空好好看看这位传闻中可以操控蛇群的蛇婆。
在擦掉黑影面部的猪粪等污秽物后,胖子极为失望的就欲起身离去,昏黄的灯光下清秀的容貌展露出,一双清澈的双眼更是直视众人,罗老师催促阿波询问下这个孩子的具体情况,为什么跟踪他们几个。在阿波与黑影一番简单交流后,才知道这个孩子叫啊花,不属于这个村子,平时跟随家人在美湫这个村子里与人做工,至于为什么跟踪他们,女孩却不愿意再去吐露什么。张野失望的拿起水壶痛饮一口,由于满身猪粪只能尴尬的蹲坐一旁,得知自己的努力又未得到收获沮丧之意溢于言表,白老板更是哼哧着让胖子过去搀扶起他,准备招呼众人回去,毕竟一个满身污秽臭气熏天、一个摔的腿脖酸痛基本今夜的擒拿蛇婆计划宣告失败。
阿波尴尬的搔了搔脑袋,起身就准备自作主张将女孩放开,却被长时间沉默的罗老师拦下,他笑了笑“我说你们都闹心什么呢?如果我猜测没错,我想这个传说中的蛇婆我们找到了。”此话一出原本搀扶着白老板的胖子直接就不忿起来“我说老罗你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也就一个10来岁的小姑娘,那个蛇婆可是80多岁,再者说如果真是蛇婆,刚刚野子怎么能轻轻松松就把她拿下了?”胖子所说的确实挺有道理,毕竟之前兰妹叔叔七人丧命于洞穴之内的惨状,以及众人之前对于所谓蛇婆的传闻皆是不寒而栗,但是这个小姑娘今夜既没有操控毒蛇攻击众人,有没有看到其身负所谓知名的龙舌哨,罗老师的话自然难以圆说。
罗老师也不恼,推开阿波指着黑影阿花通过英文问其是不是这一代的蛇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花坚定的点了点头,并且指着满身黑布下的一张口袋给罗老师,众人诧异之余,罗老师小心翼翼的带好橡胶手套,极为紧张的打开这个小口袋,里面是一条碧绿的青环蛇,安静的蜷缩在口袋内部,似乎是冬眠中。罗老师再次将口袋合上,张野就赶忙的追问“罗老师怎么会知道她就是蛇婆呀?还有她让看的这一条死蛇是什么意思?”罗老师顿了顿,手不自觉的推了推眼镜,指着女孩脚踝处说道“其实也是猜测的,在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很好奇什么人会在脚踝处带这么一条粗大的蛇环,而这个村子很明显有好些家贩养毒蛇的养殖场,这么小的年纪,在这儿能做的工作,肯定就是所谓本地最懂毒蛇的蛇婆”没有对刚刚的那条青环蛇做任何的评价,让阿波咨询一下姑娘所谓龙舌哨以及之前发生死伤的具体情况,罗老师有些落寞的往后站了站,点燃一颗香烟,入夜的潮湿闷热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些许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