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模意有不甘,但抬眼寻得金主眼眉间那抹不耐,也只得呆在原地等候。
江幸假意进了洗手间,在确定没人跟随过来时,调了方向,向着最右边的走廊深处去。
她闻不得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一入鼻尖便犯恶心。
方才,那名男模竟不知好歹朝着她大腿,若有若无的触碰,身体的香味直逼脑壳发晕,幸得咽下那口酒,不然定要吐在他身上。
她想远离,但闺蜜似乎唱的正嗨,难得今天她有兴致,便忍着出来溜达,透口气。
走廊里的温度跟包间一样低,江幸穿的裙子刚好及膝,阵阵冷风吹过,清晰可见的鸡皮疙瘩冒出头。
走廊上的人不多,零星几个挨着边悄悄打着电话。
靠边而走,虚伪又甜蜜的语言在耳边掠过。
“喂,亲爱的,晚上自己在家好好睡觉,关好门窗,公司这边要求紧急加班,估计凌晨可能忙完。”
“老婆,我也爱你呀,现在还在加班,刚刚出来上个厕所顺便回复你,怕你担心.....嗯,你放心。”
“我在忙啊,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忙完就回去。”
“.....”
千篇一律的哄人招数,恰好被欺瞒方都是被爱情迷得头晕的女生。
为什么没有女性呢?
因为男有钱会变坏。
如是她今年18岁,她可能会贴心的告诉对方,会等你,会乖乖的一直等你。
可她现在27岁,甜言蜜语在她这里并无多大作用,顶多算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增添一抹调味剂。
听得多了,厌恶中带着烦。
什么都看透的人最可怜-
要是重新来过18岁,她依旧是对爱情憧憬的小女孩。
——
“你让一下。”
江幸拉回思绪,眼瞧着自己也没挡路,何来的让一下的说法?
她渐转身,目光紧锁在背后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半晌拧眉:“再跟我说话?”
女子的头只顶到江幸的胸前,不得已仰视着她,一眼惊觉倾城,干拉的张了嘴巴,似有话要说但又说不出口,戛然而止。
而后,她又冷呲一声语言多有鄙夷:“怎么,你也是来伺候决哥的,站在门前还不让我进了?”
决、哥?
江幸对这个字很敏感,一关联到他尽失分寸:“你的意思是,这间房里的人是林决?”
说罢,退让了女子一步,站在墙边等待回音。
女子听闻她的话音,还未知房间里人定是个新来的。
兀自挺胸,气势上倒像个正牌女友:“对,我是决哥亲自叫来的,你又是哪来的?别在这里添乱,若是想以此讹上一笔钱,我劝你别想,决哥若是发火,你会比蚂蚁死的还快。”
江幸却未被她的话给摄住,幽幽的停留在女子暗黑系的眼妆上:“那小姐,请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爽快的诀别,独留那抹靓影在女子的视线里,愕然眨了下眼睛。
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走了,她还想说点更恐怖的吓唬她,不要进去抢风头的。
不过,这样最好,决哥今晚是她一人的了--
江幸的脸上有些慌张,落寞的回到洗手间内,镜子里的她俏丽的短卷发,肌肤白璧无瑕,傅粉施朱间巧夺眼目。
这样的自己——
不会太差——
江幸从包内掏出了口红,描绘唇形,血红色衬得她肤色更白。
许是酒精上脑,她做了一件多久都不敢做的事情。
皇殿酒吧隐私性很强,复移步到那扇门前,只得零碎的嬉笑声,很吵又杂乱。
正思肘如何进入,服务员右手举托盘缓缓而来,托盘上放了瓶拉菲。
江幸灵机一动,拦住了服务员的去路:“这酒我买了。”
服务员看着空落落的手掌心,上衣口袋塞了一张皇殿专属黑金卡,顿时点头退避了回去。
“笃笃笃....”
门被人拉开,只有一条细缝。
江幸瞥眼扫了眼里面的情况,霓虹灯光跟七彩魔幻灯乱晃,闪眼见不清有几人,才道:“先生,你们订的酒。”
柏溪瞧着服务员水灵,也不问是否点了酒,径自把她带进来,顺道锁紧了门。
进到里面,灯光很暗,没开白炽灯,也没人点歌,仅存角落里星碎的火光倒是存在。
江幸端酒盛放到茶几上,随后移步到墙角。
忽地,液晶屏幕被人打开,白光一闪,江幸的眼睛刺痛,下意识闭上,等到适应白光才缓缓睁眼。
趁着光亮,她寻找着林决的踪迹。
深蓝色的沙发上躺着个女子全L,她的周身还欺压一个男子,两人正在zi。
影子重叠着。
江幸心尖一冷,几乎是不可见的轻颤。
其实-
在没进来前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成,为什么还要以身作险,亲眼看看呢—
来者不拒,笑而相应的他。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房间里,酒气、烟味和暧-昧气息夹杂着,江幸嫌恶的很,抓起茶几上的没有用过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的酒,仰头而尽。
苦辣的滋味都抵不上心尖的酸楚,趁着黑暗,又饮了一杯。
重心有些不稳,江幸拼命后退,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个男人,令她作呕。
一不小心貌似绊倒了人,跌落入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很好闻,像是竹子散发的清香味,味淡却让人很舒服。
江幸贪婪的轻嗅着,酒精的刺-激下,胆大的搭上了男子的脸。
“开个价,买你一晚。”
江裕半潋着眼,平静的双眸像滩死水,看着怀中的温软,一时间竟有种想把她掐死。
过了会。
“你要买我?”
声音有几分冰冷又带着凉薄,江幸皱了眉过分熟悉,却又不想再去思索,满脑子都是林决的影子。
于是,重重点头,迷-离的眼神泛着水雾,煞是撩人。
江裕冷眼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力道极狠,恨不得要将她捏碎。
“疼。”
江幸有些吃痛的哼出声,小手不经意的划过江裕的耳垂,一阵酥麻的颤栗袭来,江裕眸色渐深,脸颊也不经意的浮起红丝。
他们的距离太过亲昵。
江裕暗恼体内的反应,就在他想撒手就走时,女子巴巴的贴近,“你要去哪里,我都要买你了。”
她说的声音不大,却恰恰被坐在身侧的人听见了,鸡贼似的乐着,“裕裕别走啊,都被人家买下了还往哪里去。”
“独留空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