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是一种态度,去远方是理想,真正越过高山是跨越目标。在我的眼中,此刻火车外的风景就是我的灯塔,照亮我旅途中的每寸土地。
三个小时前,黎明被我从床上拽下来,昨天就叮嘱他收拾一下,可结过他一觉睡到下午。要不是我过去找他的时间早,说不定还赶不上火车了。
急匆匆的买了一点生活用品,就往西安火车站走。时间赶的紧,也刚好赶到。
检票,进站一气呵成,然后我们两个顺利坐到火车上。因为买票时间相差太大,我和黎明没有在同一节车厢上。我刚把行李放下,黎明就窜到了我在的这节车厢。
买的硬卧,我在中铺,但是下铺还没有人。狭小的空间里,憋屈的紧。
黎明抱怨着说:“你不知道,在我的那里,有一大叔光着膀子,我一进去就一股味熏的我上头。他还打呼噜,那声音都快把火车顶给吹飞了。”
黎明今天情绪好多了,那玩意儿和女孩子的大姨妈一样,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我翻出来两本书,递给他一本,说:“要不咋两换一下?我没有那么挑剔,能安稳到拉萨就可以。”
“你听你说的,那是我挑剔吗?那是条件不允许,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我们生活经历不同,从小我就在我爸的呼噜声里安眠。在我的印象中,我爸的身上总有一股味道,汗臭夹杂着油漆腻子粉的味道。那是我爸带给我的安稳,一种沉稳的力量传递。很安心,所以说黎明在说他不习惯的时候,我觉得很平常。
我翻开书,找到了夹有书签的那一页。扭了扭脖子,让自己觉得舒服一点。然后平常的对黎明说:“那就换一下,如果下一站有人进来,你就上中铺,过去你的位置。”
黎明随意的翻阅着手中的书本,撇了撇嘴,随意的说:“不用,我就说说,就点东西,我还是能够忍受的。对了明天,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漂亮的姑娘,就像电视剧…还有小说中写的那样。从此我这个男主角迷恋于她,我们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
这个不正经的货,长着一米八的个头想着两米五的事儿。虽然说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无法预料,可我敢肯定,这种好事儿可不会落在我和黎明的头上。
“你别想了,想太多容易做梦,在火车上做梦可不好,容易掉下床。”
黎明啪的一声合上书,喋喋不休的说:“你就不能不打击我,我怎么就想多了,谁知道呢,我可……”
“你好,打扰一下,我想问这是043下铺吗?我……好像就在这里。刚才走错地方了,额……”
黎明话没说完,在门口一位美女就问道,她说着还摆了摆手中的车票,黎明一把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猛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瞪着黎明。
“我看一下,哎,对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你在下铺,我在中铺。明天,快点起来给人家姑娘让位置,那是你能坐的地儿吗!”
好一个黎明,重色轻友,忘恩负义,不摇碧莲。刚才还说不用换位置,这会儿他已经是中铺的主人了。
我捡起被黎明丢在地上的书,扭身扯下背包,里面还有带的泡面。
“嗯,那行,我先过去了。”
黎明这会儿已经上头了,哪里还顾得上我,帮那个姑娘拉着箱子,还在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黎明,他叫明天,是我的朋友,他一个人待不住过来找我聊天,在你这里坐了一下,不要介意啊。”
“哐”
行李箱被塞进去了,黎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来,不知道是他身体不行还是行李太重了。
“啊,谢谢谢谢,没事的。我叫梅清湄,梅花的梅,清楚的清,三点水一个眉毛的湄。”
狭小的空间,我尽力的往边上靠,但是在我出去的时候还是不小心蹭到了那姑娘身上。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我对这那女孩说道,她侧了一下身子,我顺利出去了。
“明天,我过会儿去找你昂,你等着我。”
我没理黎明,让他去和姑娘聊天吧,还少烦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毕竟已经踏上了去往西藏的旅途。
我给黎明买的票,自然也知道他的位置。果不其然,一个大叔睡的死死的,鼾声如雷。
我放下背包,好在黎明的位置在下铺,相比较还是方便了许多。
我把那本《大城小事》又翻开,继续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没有黎明在一旁唠叨,这个世界多了一份恰到好处的清静,就是那鼾声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时宜。
我最终还是戴上了耳机,虽然说没有什么,但是播放一首歌,舒心了很多。
在《大城小事》里有这样的一句话,它说:“我在城中漫步,周围发生的事事与我无关,我活在人世间,任何是又与我息息相关。大城并非一城,而是人和人组成的一座城。小事也并非小事,买菜做饭也是大事,漫步街头也是大事。大城小事,事事顺心。”
我也想去那样的一座城,漫步其中,感受烟火气息。关心着今天的菜价涨低,熟悉着街头下棋老头的路子。
书中的城市只存在于作者,而我只是一个倾听者。每个人活着就是在寻找一座城,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市。那座城市亦梦亦幻亦真,让人捉摸不透。这虚假的存在,让每个人追寻一辈子。
此刻,我在追寻那座城市的路上,而有的人已经远离那座城市在天上注视那座遥不可及的城市。
窗外的风景掠过,一幕一幕入我眼帘,想是存储下来,乍然发现,已经消散在视网膜之上。
遥不可及的理想啊,我终究抓住了你,我已经奔向你的路上。也不知道多久,有多久,我可以把你拥在怀中,细品你的滋味。
更是遥不可及的她,恍惚间,就在我身旁,依偎在我肩膀。
万般皆是海市蜃楼,恍惚间发生,不经意间消散,不可触,不可及。
天晴风停,下一秒的记忆中,存在的还是她。我似乎去了她的世界,可她再也无法到来我的城市。
我想她了,很想很想,触及心底,已入心房。这措手不及的时刻,让我紧张的无以言状。
希望…在今夜的梦里,我能和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