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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交杯

醉仙楼整夜飘香,酒香、梦香、女人香。

虽是深夜,酒楼内的客人却是更迭流替,大厅的空气混杂着汗臭和菜肴的气味。

鹿不品鲜少的出现在台下,他独坐一方软塌,一侧桌案上摆着一叠凉盘,中间支着三足小鼎,底下温火蒸腾,鼎中的酒液在烹煮间冒着气泡。

这壶酒烹煮得当,已到了畅饮的最佳时刻。

但鹿不品没动,他抬头注视着台上的舞姬扭动舞姿,在乐声中痴迷的半眯缝眼眸,一手轻轻拍着另一手的掌心,似在伴奏。

他没饮酒。

他在等人。

廊外的大门敞开着,谷雨时节天的夜色很凉,凉风送爽,寒意令守在门前的小二打了个激灵,他焦急的左右环视灯火通明的巷子,翘首以盼还未归来的人。

片刻,巷道尽头走来两人,一人一身白衣,身形潇洒,气质落拓不羁,正是白衣。

而与他同行的那人一袭墨黑道袍,只是远远看去,那副英俊的面容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小二一眼就认出来了,元吉。

他跨出门槛,站在大门前朝两人招手。等两人走近,小二仓促地抹着汗,说:“怎么才回来,掌柜的都等急了。”

“主人没急,你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衣将合拢的纸扇朝门内挑了挑,“走吧。”

元吉将随身的剑递给小二,说:“你的剑太脆、太轻,用着不顺手。”

“那你让白少给打把呗。”小二不满地嘟囔嘴,“借人东西还嫌弃。”

白衣一边往里走,一边引纸扇往二人虚虚一招,拖着长音,说:“诶,打住。上次上好的陨铁,打出的兵器堪称绝佳上品,你还不是嫌弃?”

“当年留在王府里没带出来。”元吉侧首看他,“许是被人拿了。”

白衣用扇背敲了敲元吉的肩膀,轻笑着说:“那是我打的最好的一把,也是唯一一次打剑。剑胎初成时,海噬还特地用灵土养过,洞天打坐守了七天,开封时,千里用精血淬过,天下只此一柄集我四人心血,还想再来一把?没门。”

“切,就没见对我上心过。”小二委屈地眼巴巴垂首,摸着剑上的豁口,“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偏心。”

白衣哑笑两声,元吉也不禁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大厅内。

小二凑近附耳跟鹿不品说密语,鹿不品微微颔首,抬起靠在膝上的长指晃了晃。

小二当即拿着帕布将煮沸的鼎端起,旋即将酒倒入杯中。

可仅此一杯。

谁喝呢?

“鹿掌柜。”

这喊声很轻,言语中透着放浪意味。

鹿不品闻声便缓缓睁开眼,他站起来,转过身见到来人,缓缓躬身揖礼,说:“鹿某,拜见江大公子。”

白衣和元吉霍然侧眸看向大厅正中,一人正沿着柔软的地毯朝前迈步。

江大公子,江百川。

烟州江家长子江百川,这人生的可谓是粉雕玉琢,风流倜傥。他一身素净水缎青衣,头未扎髻,而是束着一头在背后晃悠悠的马尾。

江百川走到一半,似是注意到白衣与元吉的视线,眸子也跟着侧过与之对视一眼,旋即径直来到桌前,随随便便地坐下。

“今儿个天热,我便懒的出门。”江百川拿起杯子饮酒,畅快的吐了口气,“来迟了,多担待。”

“江公子能来便是给鹿某人面子。”鹿不品不在意对方的无礼,他朝小二说,“酒肉歌舞伺候。”

小二将布巾朝肩上一甩,高喊着:“得嘞~”

两声掌声响起,台上的乐师立刻奏起一曲欢快不少的曲子,众多舞姬莺莺燕燕从两侧登台,舞动的红袖在空气弥漫着女儿香。

鹿不品和颜悦色微笑,说:“老大人此次受审,江公子在家担惊受怕了。”

“我爹没死,我怕什么?”江百川轻浮地笑着,“他要死了也没什么家业留给我,倒是烂摊子一堆。现下倒好,省的我娘整天对着我哭哭啼啼。不说烦心事,喝酒。”

鹿不品双手举杯,而江百川则是单手拿着杯子与其一碰。

在清脆的杯撞声里,元吉蹙起了眉。

江子墨一生大起大落,定泽真松的雅号九州皆尊,可生出的儿子怎么是这么个德行?

“这人太过不尊。”元吉语气很冷,“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是吗?”白衣轻笑,望着江百川,“我倒觉得这人豁达地有趣。”

元吉眸子冷下来,说:“听他的意思,江子墨若是死了,对他反倒是件无所谓的事。”

小二凑到跟前,八卦地说:“你不在烟州常呆,不知道江百川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在楼里跑堂这么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唯独这江百川,我看不透,这人呀,是个妙人。”

元吉疑惑地问:“妙人?”

白衣啪地一下打开纸扇,边扇边说:“江百川师承烟州名师门下,幼年时,授业的先生在江府教了三天,结果突然逃了出来,说什么,他教不了。”

元吉跟着望过去看人,说:“纵跨子弟,朽木不可雕。”

“诶,大错特错。这事我门清,来来,坐着说。”小二抽下肩头的布巾擦着小案,“那授业先生说教不了,而不是教不起。”

白衣脱了鞋,跪坐在软塌上,说:“江百川天生慧根,对诗句五经论典理解甚高,授业先生在府上教书反被教之,这怎么教?一生所学却叫一幼童不足为道,他这是受辱了。”

“还换呢,那授业先生走了之后,江州牧为江百川请了数位烟州大家授业,最长的不足半月,最短的不足半天,都叫江百川给教走了。”小二焦急白衣抢了他的话,急忙说,“你说说,这是不是个妙人?”

元吉讶异,喃喃说:“如此一说,还真是个妙人。只是……这人生性如此……”

“江百川就是这么个放荡不羁的性子,他及冠时,江州牧将他送入佛堂修身养性。”白衣搁了扇子,“可后头才知,这人进了寺庙就是个祸害。”

元吉不禁越听越奇,他问:“怎么是个祸害了?”

“这事说出来都羞人。”小二放了凉盘,端上小鼎生火,“江百川入寺不过数日,把一个小和尚教的逃出寺,后来还娶妻生子了。”

元吉震惊,说:“有这事?”

白衣颔首,说:“千真万确,不过这人说起来我们都还认识。”

元吉细想半晌,摇了摇头,说:“还俗的和尚,我应是不认识。”

“哎呀,没见过,但你确实认识。”小二对着绒草吹着火,被烟呛的咳嗽着说,“就是那被马福活埋的信使,江林。”

元吉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江林出寺时,年岁与江百川相仿,两人亦师亦友,又是主仆关系,可谓生死相依。”白衣拂了拂袖,“江州牧能将书信交由江林之手,说明对此人极其信任。”

元吉似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信息。

江州牧肯将杀头的信交给江林,那必然是极其信任,而这人与江百川又是这般密切的关系,那江子墨对江百川呢?

如此放浪形骸,不知礼数的纵跨公子哥,加之烟州上下百姓对其评头论足的传言,江子墨信任江百川吗?

元吉在沉思间看向正与鹿不品交谈的江百川,他的好奇越发浓厚了。

“既然烟州牧之位无望,江公子可欲另做打算?”鹿不品将湿帕包在鼎上,为江百川倒酒,“是入崇都为官,还是做一方大家?”

“天底下就两条路给我走?”江百川爽朗一笑,“大道通天,别人走过的路,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鹿不品将鼎搁回凉盘,“旧人生不逢时,史书记,痛嚼万人骨,方知古人愁。例例古训在前,后人穷思牢记,为的就是不走错路,走先人走过的路,才能步步为营。”

“无惊无险,波澜不惊。”江百川豪饮杯中酒,“如此无趣,枉为人。我欲做先人,走出一条路。”

“好大志气。”鹿不品眸子一亮,“那敢问公子,要如何走出一条先人路?”

“昨日我已前去城西禁军营地投名。”江百川伸展双臂,身子靠向椅背,“明日启程,前往满红关。”

这话一出,元吉和白衣皆是抬眸看向对方,随即不露声色齐齐窥视向江百川。

满红关穷苦贫瘠,临近大漠常年血战,江百川看上去细皮嫩肉,要叫大漠流寇逮了都能当成小娘子给掳回去做奴仆。

这人做过太多荒唐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入伍这个做法顿时叫两人都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如今边塞不比以往。”鹿不品沉声说,“大漠之外局势混乱,大战在即。”

江百川来了兴致,他端着杯,大笑起来说:“越乱越好,不乱的天下,怎么出得了英雄?”

台上的舞姬长袖舞动,琴弦铮铮作响,片刻之间似转柔婉,似水的柔、绕指柔、缠绵,舞姬掩面,那神情似在抽噎落泪。

“公子熟读古今论典,可知……”鹿不品抬头望着这一幕,“被人铭记的英雄,都死了。”

歌舞转为诉求般的柔和,悲凄的乐声里,舞姬舞动红袖,飘荡间,她凝视着前方,双手微微托起。

那姿势像是端起酒杯。

她在奉酒,而她的身前无人,那充斥着希翼的目光远眺前方。

她在等人。

“烟州太小,呆着憋屈。九州之外,天高海阔,活在那片天地里,才叫痛快。”江百川洒脱地举杯对向台前的舞姬,干脆的豪饮殆尽,“痛快、痛快呀。”

“多年前,鹿某于江州牧麾下为门客,见公子天性聪颖,人间罕见。我知,公子心怀大志,只是鹿某看不穿公子,看不懂公子要成就一番何等的事业。”鹿不品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如今公子长大了,要走了。鹿某在满红关有几家客店,公子持此书信,可安顿平日所需。”

“你承的是我爹的恩情。”江百川抬掌按住鹿不品的手,推了回去,“我不能要,也不想要。”

鹿不品持着书信,说:“公子……”

“鹿掌柜莫在多言,话在酒里。”江百川终于头一次将鼎举起,将酒倒入杯中,“你我满饮此杯,为我践行可好?”

他倒的很随意,酒满溢出酒杯,顺着杯身淌落,酒液蒸腾着热气,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鹿不品重重颔首,说:“如此,鹿某在此敬公子,出塞杀敌,马到功成。”

“好!”江百川昂首大笑,“谢鹿掌柜的酒,如若来日我功成名就,定还来与鹿掌柜把酒言欢!”

嘭。

清脆的碰杯声里,两人昂首一饮而尽。

江百川放下酒杯,旋即又给自己倒满一杯,同时说:“小二,在拿个杯子来!”

小二闻言当即一阵小跑,将酒杯递放在案桌上。

江百川将酒杯倒满,双手各执一杯,起身渡步走到台上。

他走到舞姬身前顿足,余下的舞姬皆是抛出长袖,踩着莲步向左右退去。

小二凑近白衣和元吉这边,悄声说:“那是梦娘,江公子每次到烟花巷都会带着她。江公子二十出头,数着日子,两人相识得有八年了。”

白衣和元吉都愕然地注视着台上的两人。

歌乐声的后缀似有似无的弹唱着。

“这曲望夫归,你练了有些时日了吧?”江百川将酒杯递出去,“这般劳师动众,辛苦你了。”

他眼里的佻达没了,转而替代的是无尽的柔情。

梦娘眼眶里隐隐泛着泪光,她似难以启齿地问:“这酒我若不喝,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走。”江百川将酒杯又递近几分,“我必须走。”

梦娘颤抖地抬起双手,触碰到杯身的刹那突然缩了缩,旋即又试探性地伸出手,端住了酒杯,她说:“必须走?”

她在问。

江百川洒然一笑,点头说:“必须走。”

他在答。

梦娘似再也忍受不了地侧首掩面,每个天明时分她慵懒地从床榻上苏醒,昨日的狂乱还在,酒香混杂着女子的幽香,弥漫在房间里。

枕边无人,她独醒。

每个天明,她都在倚靠在勾栏瓦舍里痴痴的望,长长的红袖飘荡在烟花巷里,她在嘈杂繁乱的人流中寻找那一身素净青衣的身影,抬头仰望着青天白日,期待着黑夜的降临。

夜至,他便会来。

如今她却要与江百川告别,往后的白天黑夜,他不在了。床榻上会流连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腥臭的身上没有那股浓郁的墨香,猖狂的笑里没有那般洒脱的微笑和戏言。

梦娘一想到这就想逃,她想转身逃出舞台。

可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手臂间的红袖,微微一扯,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

江百川搂着她,在满厅酒客、看客、闲客,在大庭广众的注视下,他无视神色不一的目光,面容缓缓逼近,直直抵在梦娘面前。

“等我。”江百川似在哀求,又似在渴望,“等我?”

“我……”梦娘矜持地后仰脖子抬首注视,“我……”

“等我回来。”江百川贴近梦娘的耳垂,轻语着,“等我娶你。”

“我……”眼眶里的泪水沿着面颊淌落,她似惶恐地左右转动眼珠,“我……不知道……”

江百川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语着:“等我。”

热泪恍如决堤一般不住地落,她先是轻轻的点头,旋即重重的点着头,抽噎地说着:“我等……我等……”

“梦娘。”江百川抬首吻了她的额头,“我的梦娘。”

江百川的手臂探过梦娘的手臂,随即环住,他将酒杯停顿在唇边,说:“执子之手。”

梦娘六神无主地抬头与之对视,朱唇轻启,说:“与子偕老。”

交杯。

酒尽。

两人深深地凝视彼此,这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再无他人。仿佛满堂皆坐的宾客都不存在了,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两人,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想记住彼此的模样。

“让快马将书信送到满红关。”鹿不品不知何时出现在小二身侧,“交给海噬。”

这是那封原本要交给江百川的书信。

“喏。”小二回过神应答,“主子,江百川是肉体凡胎,怕是承受不了海噬的灵药。”

小二是在担心,他跟了鹿不品很多年,也很机灵地猜出鹿不品的做法。

“海噬知道该怎么做。”鹿不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去。”

小二揉着头,懊恼地出了大厅。

“那明日依照计划,我与元吉也要上路了。”白衣起了身,“主人保重。”

鹿不品微微颔首,旋即看向元吉,缓声说:“此去崇都,我亦有任务给你,到了那边依计行事。”

元吉起身揖礼,恭敬地说:“喏。”

白衣和元吉离开了,鹿不品注视着长廊,直到两人身影消失,都未曾移开视线。

“小姐当真不见他?”鹿不品突然开口,“你二人已有四年未见了。”

甄可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鹿不品身侧,她注视着亮着幽幽烛火的长廊,说:“我怕见了他,便会时时刻刻跟着他。”

鹿不品背过手,侧身看着她说:“九州之内皆有小姐的通缉画像,往后,元吉抛头露面,与小姐怕是再难相见了。”

长袖里的手稍稍紧扣,甄可笑的面上却洒脱地笑起来,她说:“会见的,以后一定会相见的。”

她侧首回眸,望着台上忘情的江百川和梦娘。

今宵良辰,酒香、女人香,甜美酣眠,梦里回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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