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是不知道，袁青衫那个亲娘真是太猥琐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穿得大红大绿，就像路边的戏子……我都不好意思当面对你说这些……】
【唉……小红真是确信，如果没有少主自己肯定会变成她那样……小红小时候没什么漂亮衣服穿，也喜欢大红大绿的，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要说她人有多坏那也不至于。】
【小红假意提及自己的身世，感叹与她同病相怜，她竟然嚎啕大哭，还说要让袁青衫尽量多帮衬我。弄得小红都有点不好意思，只好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少主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她竟然扯起小红的袖子擦她的眼泪鼻涕，恶心死了……原本小红稍微有点感动的，一下子就想吐了。】
【要不是因为少主你交代的任务，小红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真是难为袁青衫了，有这么一个亲娘，谁受得了。】
【但是，小红知道自己也没资格说她。】
【小红是个坏女人！】
【小红这几十年都没回家看过！】
【小红讨厌那个当年把自己卖掉的女人！】
【小红这辈子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少主你……】
【小红突然明白少主你为什么没有要了小红的身子了。】
【少主你是怜惜小红啊！】
【袁青衫其实并不是赵姨娘的头胎。】
【当初赵姨娘有了第一个孩子时，长公主还没和定国公成亲，按照高门大族的规矩，自然是必须弄掉的。】
【结果打下来发现是儿子。】
【那赵姨娘又伤心又不甘，加上药物伤身，硬是十来年都没所出。此后渐渐年老色衰，定国公更是对她不再感兴趣。】
【后来定国公酒后乱性才偶然一发而中，生下了袁青衫。】
【但按照高门大户的规矩，妾室是没资格带孩子的，所以袁青衫自小就是长公主带大的。这更让那赵姨娘和袁青衫有了隔阂。】
【此后，赵姨娘那种毫无礼仪和节制的关爱更是让袁青衫敬而远之。】
【袁青衫看赵姨娘就像是看乡下来的疯婆子，这让赵姨娘的心结更重了。】
【唉……如果江小红不小心有了孩子，会怎么样呢？是会像袁青衫还是像袁青衫那已故的大哥？】
【江小红真不敢想……】
【少主你就是担心发生这种事吧？】
【小红就知道少主你不是不喜欢小红。】
【不过好像有功法可以化精为气、双修互补，要不小红等宗主回来问问吧……呀……羞死人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无论如何，小红知道，这辈子已经逃不出少主你的魔爪了……这也是小红心甘情愿的选择……】
看着江小红眼角的泪渍，杨之勉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真想把江小红叫醒，告诉她不要再自我攻略了，告诉她杨之勉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个环境，他和江小红就是互惠互利的存在，产生隔阂对谁都没好处。
他不是那种动动嘴皮子就能秒杀一片的挂b，他唯一的外挂就只是能听到别人的心声而已。
他没有可以挥霍的资本，即使手段卑鄙无耻，也必须掌控周围的一切。
杨之勉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魔教的行为逻辑了。
譬如当年，李倾帘要把江小红以小妾身份安插在官员身边当奸细，江小红当然可以拼着一死不去，但之后照样会派江小绿、江小蓝。
仙台宗的女子出身大都不好，几乎都是贱籍。别说那些高门大户，就算普通良籍的人都可以对她们随意打骂。即使是强行淫辱，也不过打几十杖而已。
所以说，大家为了求存只能抱团，只能牺牲少数人，否则，大家都活不好。
杨之勉叹了一口气，在江小红的眼角附近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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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房门，就有分舵弟子来禀报，说是袁青衫早已在等候。
快步赶到时，杨之勉却发现她在发呆，只得主动打招呼：“袁总捕，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袁青衫转过身来，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寒意：“杨公子春宵苦短，怎比在下孑然一身？”
杨之勉哈哈一笑：“昨日小红与令堂相谈甚欢，想起大家都出身贫贱，忍不住抱头痛哭。昨日归来，小红忍不住又大哭一场，感慨自己不得母女相见。故而在下安慰了一整晚，还请袁捕头见谅。”
袁青衫愣了一愣，想起昨天杨之勉离去后，自己抱着被子大哭一场后睡着了。顿时，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而且，她是能见而借故不想见，一早就匆匆离开国公府。说是有公务，其实还是在逃避自己的亲生母亲。
袁青衫咳了一声：“别弯弯绕了，这次找你是有要紧事。”
“凌轩有消息了？”杨之勉欣喜地问。
“现在有两个消息，一是铁凌轩，一是你本人，你要先听哪个？”
“我？”杨之勉满脸狐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袁青衫觉得自己终于找回了场子，满脸堆笑。
“还是先说凌轩吧……”
对于袁青衫的笑容，杨之勉有不好的预感。但看得出来，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她也不会一大早和自己调笑。
“我连夜入宫，查到铁凌轩确曾参与围捕逆贼李子吉，是何缘由还要继续查。但之后她确实安然无恙离开皇宫了，并非在宫内发生意外。”
“那不是线索都断了？”杨之勉一皱眉。
“也不完全是。铁凌轩并无朝廷职司，按理是不能随便入宫的，现在还是可以查一查这是谁的安排，看看是否有关联。此外，李子吉尸身上有火焰灼伤痕迹，很像是飞贼的以往的手段。”
“是了。”杨之勉抚掌道，“那天我在客栈偶遇凌轩和那蒙面女子争斗，似乎有火焰焚烧之声，你可以派人去查查。”
杨之勉这话其实有一半是胡诌，他只听到声音，根本不能确定有没有火焰。
但因为他先入为主认定了蒙面女子就是飞贼，所以什么事都故意引导袁青衫去查。
袁青衫略一沉思后：“好吧，回头我再派人去客栈查查，至少当天老板肯定有看到什么。”
“那关于我的消息是什么？”
袁青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禅元宗弃徒杨之勉，伙同贼人洗劫寺庙！”
“什么！”杨之勉头上青筋暴起，“这是谁造的谣！”
“人赃并获，绝无虚假！”袁青衫笑吟吟地说。
“我人在这里，赃呢？”杨之勉气得跳脚。
“人和赃都在同泰寺。”袁青衫还是喜滋滋地看着杨之勉。
说实话，这几天她在杨之勉面前可是丢脸丢大发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自然要利用一下。
“肯定有人栽赃！”杨之勉非常气愤。
“是不是都跟我走一趟呗，禅元宗弃徒杨之勉。”
望着袁青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杨之勉不知道作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