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件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结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关一尘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邢总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只不过邢总的额上在冒冷汗。
“他就是彭天虎?”能看见这位名满天下的一代刀霸,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邢总却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关一尘此时站起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说道:“妨碍刑部抓捕犯人。你不去抓他吗?妨碍官差捉拿人犯的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邢总说不出话来了。
他实在应该去逮捕彭天虎,可是你叫他怎么样去?不去是不是有愧职守,去了是不是很可能被剁成碎肉?
“你不去?”
“我……”邢总的身子僵硬住了。这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啊。
“好,你不去,我去。”
关一尘一擦嘴,大步就走了过去。
一直等他走到彭天虎的面前,彭天虎才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冷冷的问:“夫子爷。是不是要来捉拿我啊?”
原来他并不是刚刚才发现关一尘,这方圆数十丈的一切动静和对话,根本就没有一件事能逃出他的耳目。
面对着这么样的一个人物,关一尘居然拿出副手铐来,轻轻放在彭天虎面前的桌上。
“请。”关一尘此时一脸平静的对着他说道:“这是公事,公事公办,彭先生也不能例外。”
彭天虎冷笑。
关一尘此时又说道:“以五击一,以多胜少,固然不对,可是办公事,抓人犯,根本不讲这一套。”
此时在关一尘的嘴里仿佛压根就不认识白迪一样。并且还巴不得白迪被当场抓捕一样。
“夫子爷讲的是哪一套?”彭天虎冷笑道:“这五个人都是杀人高手,一出手就是杀人绝活,办公事像这样办的?”
“有。”关一尘点了点头说道:“对付危险的罪犯,就得这么办,免得被他反击脱逃。”
“罪犯?白公子犯了什么罪?”
彭天虎目中已现出怒意,目光炯炯,虎视着渐渐眯起了眼睛的关一尘,骨节里又隐约传出了那种奇异的声音,就好像有一个愤怒的精灵,躲在里面敲打着一面魔鼓。
魔鼓的声音,就是神力的泉源。
桌上的手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拧麻花一样拧成一条铁棒,并且这根铁棒渐渐的变成了犹如面条一般的柔软。
穿窗而出,钉入院里的大树,直没而入,连看都看不见了。
关一尘此时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慢慢的走出去,慢慢的伸出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拍。
铁棒立刻弹出,落入他的手。
关一尘低着头看着,仿佛在沉思,过了半晌,那根铁棒忽然又渐渐开始变形,渐渐又成了像一副手铐的样子。
就算这没有完全恢复原状,至少已经有点样子,这已经足够让人看了吓一跳。
彭天虎都不禁耸然动容。
关一尘此时还是不动声色,又慢慢的走回来,轻轻的把手铐放在彭天虎面前,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却很快的说:“本郡最近一连串发生了五条命案,死的都是名人,我们非但查不出凶手,也查不出杀人的动机。”
他说得快而扼要!
“我们只在死者彼此之间发现了一点共同之处。”
“哪一点?”彭天虎问。
“他们都是在烟出现之后被同一人刺杀的,他们都曾经和同一个人有过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同一个人?白公子?”彭天虎厉声说道:“姓关的!你莫要忘记了,小白是你的亲人!他是你的外甥!莫非你吃了这么多年的公家饭,真的忘记了亲情了吗?”
连一丁点的声响都没有出现。
这座本城有名的酒楼,顿时就变成了平地。
关一尘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开,望着一脸怒容的彭天虎沉声说道:“我是官,他是贼!”
“你……”血红色的气息从彭天虎的身上渐渐的凝聚了起来。
周围此时也刮起了带有血腥气的罡风。
然而就连大树沾染到都开始腐烂的罡风,却无法吹起关一尘的衣角。
城内的所有修炼者,在这道气息之下,连运气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只能瑟瑟发抖,希望这位不知名的高手只是凑巧路过,恶趣味发作开个玩笑罢了。
然而关一尘狭长的凤眼已经彻底的睁开望着对方冷冷的说道:“彭天虎。看你如此在意那孩子的份上。贫道不想杀你!”
彭天虎冷笑着望着他。
他当年被人尊称天下神刀。霸天虎的名号更是威震正邪两道。
可是自从关一尘崛起之后,彭天虎的这‘神刀’两个字就只能改了,他个人并不想改。但是这必须要改。
因为这天下只有一柄‘神刀’,那就是关一尘的刀。
并且这是正邪两道的所有人,哪怕是皇家宗室都要共同承认的上天入地第一刀。
为夺其名号。彭天虎毅然决然的和关一尘比试。
那一次决斗的过程,只有先帝和李仁以及那位号称平生无败的柳真人三人在旁观看。
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道上渐渐的不见彭天虎的身影。
昔年赫赫有名的霸天虎。在姑苏大醉一场之后,销声匿迹。
谁能想到二十年之后,这座城中又见到了霸天虎的身影。
邢总此时强忍着大脑内一个劲警告自己的第六感,连忙启动秘法阵。试图让驻守在城外军营的精锐士兵们解决对方。
这已经不是单打独斗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彭天虎这种人,调集多少精锐兵团来围剿都不过分。
关一尘的脚却似已钉在地上。连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不是白公子。”彭天虎厉声说道:“他们的死和白公子完全无关。如果夫子爷要抓的话,就杀我好了!”
“可是就目前的一切证据来讲,我必须要带那孩子回去复命。”关一尘冷冷的说道:“此刻哪怕是正邪两道所有高手全部到场,都不能阻拦!你的命现在并不值钱!”
“那只因另外一个人。”彭天虎说:“和他们全都有关的人。”
“谁?”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