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洁有墙挡着就翻，有路便走，离城市中心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季洁最终在一片墨绿色的大山脚下停下来。
周围没有灯光，泼墨般的夜笼罩着山。
季洁轻车熟路地上了山，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山中。
——
南寒钰从南轩别墅中走出来时已是深夜。
和爷爷聊了好多事情，心情也微微好了些。
天上的星星零零散散地缀在黑色的夜空，似是钻石一般闪耀着。一轮弯月散发着淡淡的柔光，轻轻地撒在树林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在枝头扑腾的麻雀。
别墅外一片昏黑，夜风凉丝丝地抚在南寒钰的脸上。
夜色凉如水
月上柳梢头
南寒钰沿着山路，向山顶走去。
夜静静的，偶尔会有南寒钰擦过树枝的“簌簌”声。
走上山顶，忽而明朗起来，平坦开阔，头顶上是繁星点点。
南寒钰走了几步，暗道这里夜景真好。在泥土地上坐下来，闭上眼睛。
闭目养神了一会，南寒钰突然听见了清浅的呼吸声。
南寒钰站起来向远处望了望，夜色中似乎有一个人的轮廓。
他往前走了几步。
远远看见几步之外一个女孩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呼吸很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四周还躺着几个。
女孩发丝有些凌乱，南寒钰走近，不禁一惊。
季洁？
她怎么在这里。
南寒钰轻轻推了推季洁，她没反应，又推了几下，季洁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这小姑娘今晚上不回家了啊？
着凉可怎么办。
南寒钰无奈，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拽起来。
女孩身上还散发着些许酒味，头发垂在红红的脸颊上，显然是喝醉了。
夜已深。
南寒钰想了想，最终决定把季洁带回家。
没办法，谁让他碰见了呢。
南寒钰把她抱起，女孩瘦瘦的身子全部被南寒钰搂在怀里，南寒钰低头看着粉妆玉砌的娃娃，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就算山上有铺好的路，但南寒钰抱着季洁脚下还是免不了打滑。
“哧——”南寒钰滑了一跤，胳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
站稳，南寒钰扭头一看，一道小小的划痕，但仍然冒出些血。
季洁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镯子四沿虽打磨平整，不是非常搁手，但刚刚惯性太大，一下子划到了南寒钰胳膊，就淌出了血。
这镯子……不像她的。
南寒钰看了眼，没来得及多想，又继续往山下走。
……
南寒钰把季洁放在路边的长椅上，把布加迪开了出来，又把她拖上了车。
南寒钰扭头看了看车里的女孩。
“这姑娘，大晚上怎么往山上跑。”
南寒钰开车到了自己的小区里，把车扔回原来的地方，将季洁拖下车，穿过小巷子。
到家门口，他在季洁身上掏了掏，找到一把钥匙，打开门进去。
南寒钰看了几眼院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朵，进了房子。
客厅里的角落堆着些课本，很整齐，茶几上放着一个红盒子，盒子是打开的，里面除了黑色的绒布什么也没有。南寒钰打开卧室门，把季洁放在床上。
他揉了揉肩，呼出口气，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很干净，墙上贴着一张画，里面画的是一个女人，笑靥如花，与季洁眉目之间有些相像。她手上也戴着一个镯子，和季洁那个一模一样。
她的……母亲？
南寒钰走出卧室，忍不住朝角落的一堆书走去。
这姑娘，成绩怎么这么好的？
来都来了，不得打探点敌情吗？
南寒钰心里想着，翻开书，顿时傻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