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看呆了,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那块肉白色圆球着。自己虽吃奶长大,但想不起小时候吃奶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吃奶就是这个样子吗?为什么人长大了还要吃奶呢?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不是老汪的大儿子汪军吗?大壮下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溜烟儿的走了,也没有心情继续四处闲逛了,路过大榕树时,榕树也飘下了几片绿叶,土墙上发情的灰色野猫正在哀嚎尖叫,大壮也听不进去什么,迷迷糊糊的走着,只能记得回家的路。
大壮娘在院里晒衣服,看到大壮失了魂的走进了门。这娃不是出去浪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声嘟囔着。夏大壮什么也听不进去,就一声不吭的往屋里走,呆坐在炕上,细长的眼睛楞楞的。身下也是热的很,大壮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变大了点,但又不知怎么下手,脸红扑扑的。束手无策地动着,不知道该怎么把玩,在炕上侧过来翻过去的拾翻。不一会,窗外的云就把太阳遮住了。大中午的,大壮也没心思吃饭,就在床上躺着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到了那个女人,还有一些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梦醒的那一刻很舒服。
自从那日后,大壮会不自觉的留心起梦玲姐姐的各种消息,关于为什么大人不让孩子们去那位姐姐呢?听榕树下的老人们闲聊的音讯渐渐的知道了,那位三十四左右的女子,叫汪梦铃。
现在的台子堡村民主要就三大姓:夏家、汪家与刘家,还有不多的几家散户。汪家是后来户,堡子上原本就只有姓刘的和姓夏的,汪家和夏家轮流坐庄选取德高望重的有能力的人当选台子堡的的族长。这都是有族谱,一代传一代,在秦岭这座大山深处延续了好几百年啊,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人要翻越这座大山,台子堡子里的人的都是由来往的人多了,留在这里的人也就多了,听说汪家的祖先就是明末的时候逃荒逃到这里的。虽然原始住民并不排外,接纳了逃难而来的汪家一大家。但毕竟是外来户,人卑言轻,在村子里说不上话,族长这个职务从来就没有让汪家人当过。
照常大壮又蹲在榕树下,听爷爷们讲那些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事。民国混战时期,这边剿匪,那边剿共。想要占据宁夏、陕北一带就必须跨越秦岭,自然而然南方派系的军队也要向北进发。有点实力的匪徒就占山为王,自立门户。秦岭里可是打游击的好地方,共军为了躲避国军的围追堵截,便选择了在山里发展自己的队伍。生意人可不管外面是否兵荒马乱。生意,可不能断喽,钱可不能断喽。一时间台子堡周围人龙混杂,各方势力纵横盘踞交错。台子堡认识到这也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富贵险中求嘛。开各种馆子,小饭馆、住宿歇脚的、茶水馆、出来奔波的大部分都是男人,男人最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没有老婆的自然可以理所当然去排遣排遣自己的寂寞,可是有了老婆的,反正山高皇帝远,实在没必要抑制自己疲惫的心。商人有钱选头牌,年轻的漂亮的。土匪士兵们这类人收入少,还要遵守纪律命令,每次路过这里只能往楼里看几眼。除非遇到个开明的头,自然懂兄弟们的意思,顺便能发泄一下积攒的力量。
虽然大壮年龄小,但也能听懂老人们的意思,梦玲姐原来就是鹞姐之一。这种女人习惯了躺着挣钱的生活,新中国成立了,这种生意自然也就做不成了,但是政府们也是善待她们,积极改造,教给她们一些手艺活,鼓励大家走上田间地头,为新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即便如此,村里人的芥蒂依然不能放下,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很少人与她说话,打心底里还是排斥她。没人给她说媒,以至于现在三四十依然嫁不出去。
还有个原因,她姓汪,她还有这一个弟弟,也就被迫去窑子窑子里讨生活。
现在这窑子地盘就是村北的夏礼言,大壮他大爷,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大壮的爷爷,夏义言,排行老二。依次是礼义廉耻。后来到他这一辈,不能讲究这些了,大壮生来就黑,于是就起了个普通名字,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