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臧跟李归,俩人商量好了之后,就朝吴广的营帐走去。
也没敲门,径直的,就大踏步,走了进去……旁若无人,根本就没有把吴广放在眼里。
好歹吴广也是他们的头头嘛……
要搁以前,田臧、李归怎么着,也得恭恭敬敬的敲门进去……
里面没有回应,绝对不敢进去……
田臧这是想干嘛?
……
吴广见了俩人,竟然没有敲门,没好气道:“进来不知道敲个门吗?大学老师没教过你们礼节吗?”
大学老师?
田臧、李归,一时没有听懂,这都哪跟哪啊?
咱们可是古代的人,你说的大学老师,那是二十一世纪的事,挨得着吗?
……
田臧和李归,走到吴广的跟前,田臧落座,李归则站在田臧的身后,俨然是田臧的保镖……
吴广现在还没有觉察到危险的气息。
“吴王,”田臧称呼吴广为吴王,“咱们现在都处在危险的关头,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田臧焦急的讲。
“危言耸听!”吴广道,“我们哪来的危险?我们现在正在围困荥阳城,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我相信,荥阳城里的人会乖乖的出来投降……”
吴广很是自信……
田臧着急道:“吴王,你可知道,秦国的大将章邯,已经带领军队,要来打我们,解荥阳的围。”
吴广道:“听说了。不过,章邯来到之前,我相信,荥阳城一定会投降的。到时候咱们就进城,以逸待劳,这样不香吗?”
吴广想的挺好,章邯来到之前,把荥阳城拿下,再进城。
然后,章邯的军队来到荥阳城下,远道而来,一定很累。到时候,吴广再从城里头杀出来……
可是,吴广,就没有想,万一,章邯来了,荥阳也不投降,到那时,该怎么办?
……
田臧道:“吴王,荥阳我们已经围困好几个月了,他都不投降。现在他们一定听说章邯来营救他们,那荥阳里头的人,更不会投降了。我看,我们还是得另想计策,才好。”
田臧说的很有点道理。
吴广轻蔑的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田臧道:“依小人看,咱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留在这里,一路去埋伏,打章邯一个措手不及……”
吴广听了,直摇头,“就这?”吴广露出轻蔑的表情,“你说的也算是好主意?你不是坑我的吗?
“我们本来人手就不多,现在要是按照你说的,把军队分成两半,到时候,万一荥阳里头的人冲出来,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这……”田臧被吴广问住了……
……
田臧的计策没有被采纳,看来,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田臧回头看了看李归,俩人眨了眨眼……
田臧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道:“张楚王谕旨……”
谕旨?什么谕旨?
吴广被田臧这突然的举动,一下子弄的不知所措。
“张楚王的谕旨,你还不跪下。”田臧叫道。
吴广一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慌慌张张,跪下来。
心里纳闷,这谕旨怎么不直接送到我这,偏偏送到田臧和李归俩人那呢?
真是奇怪。
奇怪,就对了……
难道是自己攻打荥阳不力,陈胜对自己有意见?
吴广心里头瞎想。
……
其实,这就是田臧和李归玩的假把戏,是假传陈胜的谕旨。
至于这俩人想干嘛?
反正不是好事!
吴广想归想,但还是按照老规矩,老老实实的跪在田臧的跟前,等着听陈胜有什么指示?
田臧见吴广没有任何的怀疑,而且还老老实实的跪在自己跟前,心里头就放松了许多。
原本以为,骗吴广有难度,现在看来,吴广被自己耍的跟小屁孩似的……
田臧就随便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卷布,假装读谕旨。
可是,刚开口读了一句话,
田臧,就拿眼睛朝李归看。
李归立马明白。
抽出身上的大刀,豁朗一下,声音还挺大。
本来吴广是低着头,现在听这声音,不对啊……
立马抬头看,吓了一跳,看见李归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这读谕旨,拿刀干什么?
立马反应过来,这田臧、李归没安好心,看来是要对自己下毒手啊。
赶紧的,想从地上站起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
李归,手里的大刀,明晃晃的在半空反光,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径直朝着吴广砍。
吴广到底还是有些气力的,向后闪了一下。
那刀从吴广的脸边擦过,吓的吴广一阵冷汗,“麻麻的,好险……”吴广嘴里,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
可是,这话刚一说完,李归第二刀就紧跟着下来。
……
这第二刀下去,吴广可就没有刚才那么幸运了,直接劈在了吴广的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噗的一下喷出一道血泉……
喷的李归、田臧,满脸都是,眼睛上、鼻子上,到处都是,看上去,俩人都成了血人,从脸上一滴一滴的,滴落,非常的恐怖……
“你,你们,为嘛杀我?就算我死,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吴广捂着胸口,想死个明白……
田臧可不吃这一套……
这可不是拍电影,警察抓小偷,还得提前打招呼,小偷,别跑……
现实可要残忍的多……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假客套。
……
田臧怕李归手软,赶紧把手上的谕旨,给扔到一边,拔出自己的佩剑,就指着吴广,
“老吴啊,今天对不起您了,您受累,先走一步吧,您的后事,我们会好好的料理的……”
田臧刚一说完,就对着吴广的脑袋砍去,吴广就是想躲,也来不及了……
一来,田臧这一剑,来的甚是凶猛。
二来,吴广的身上,已经有了重伤。
哪有体力躲?
只能眼睁睁着看那明晃晃的刀剑,插进自己的身体。
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眼看着死亡将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阻止……
……
吴广挨了这两下,扑腾一声栽倒在地……
那血慢慢的浸透了周围的土地……
留下一片血红……
想当年,吴广,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跟着陈胜,振臂一呼,万人响应!
怎么说,也算是个草莽英雄,可惜了……
没有死在敌人的枪眼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所以,
孔子说的好,
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啥意思?
失败,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都是这个道理。
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不走错道,外人是搞不死你的。
国家内部不团结,就是没人和你捣蛋,这个国家也没前途!自己就先分裂了嘛,紧接着肯定就是国家动荡,这个时候,外族趁虚而入,那更危险……
所以,
还有一句老话,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
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
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如果吴广能明白这个道理,先把自己的人给团结好了,就算自己没有带兵打仗的才能,但也不至于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
田臧、李归俩人解决了吴广,就思谋着,后边该咋处理?
李归用袖子擦了擦带血的刀,对着田臧道:“田哥,我们现在弄死了吴广,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田臧听了,没有说话……但心里一直在想。
李归着急了,道:“田哥,你倒是说话啊。吴广可是跟着陈胜混的,我们把吴广弄死了,估计陈胜,他会来找咱们麻烦……”
李归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田臧听了,笑道:“就你这个胆子,还出来带兵打仗。无毒不丈夫,就算陈胜来找咱麻烦,咱也不鸟他……”
田臧豪气的一逼,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擦拭剑上的血,“你说的这事,我早就提前想到了。要是像你一样,事后诸葛亮,那还玩个屁!”
李归一听,田哥早就有这个准备,心里就放松了不少。
李归还想着,要是陈胜来报仇,就把田臧给卖了……反正自己不是主谋。
这些人啊,都是心怀鬼胎……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当面称哥喊弟的,很可能,一个转身,就给你来个白的进,红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