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乌雅起了一个大早,待到阿娘走后,偷偷把珠子放回原位之后,胡乱的食了几口,溜出了门。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醒了没有。有没有良心,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该是一个怎么样的表示。
他既是外来客,定是可以寻到出去的路,若是自己拿救他的恩情相换,他应该会同意带自己出去吧!且这个条件轻而易举,于他丝毫没有损失啊。
她一路左思右想,一路想着,不免弯着嘴角。来到洞里,望着空空如也的面前,她简直懵了。对方竟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这让她费尽的千辛万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原先的设定全幻灭,由不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长吁短叹,好不凄凉。
这个没良心,该千刀万剐的,惑人的,该死的妖精。她在心中狠狠的将对方骂了一个遍,吁了大半天的气,方才起身,耸拉着脑袋,心灰意冷的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计划落了空,乌雅的心里说不出的几多失落和落寞。
她一脸沮丧,陡然发现大道上,田野边,小道下行人匆匆,脚步飞快,往常见自己躲之不及,现下却对自己视为不见,俱是朝一个方向聚集。前方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闹得人心惶惶。那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每次都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去,心里就像有一百只小猫在挠,痒痒的要命。
最终一番挣扎,算了,管它的。反正从前被村上戏耍,鄙夷,自己受不了的时候,也会故意作弄对方,偏偏往人多的地方一站,骤时,那些人如同鸟兽群散,吓的四处躲离,那情景,想来别提多爽,要多过瘾有多过瘾。
要不是每次,他们都去找阿娘说理,使得阿娘为难,否则她还真真是舍不得放弃了这么好,作弄对方的机会。
眼下,她悄悄的跟了过去。
远远的,嘈杂纷乱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崇拜,赞叹和仰慕之情,使得乌雅脚下不由的又靠近了几分。
透过拥挤的人群,那中心的一抹黑色的丽影简直太招人眼球,让乌雅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她豁然大喜,本能的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冲到了那人能看见的位置,喜悦道:“是你,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一番好找,我还以为你走了。”
对方一双狭长的明眸目光落到乌雅的身上,让四周围绕的女性,村妇或多或少眼红,由此细微的议论声响起。当然其中不乏有其的相公或急或恼催促其离开的意思。
到最后俱被其严厉的斥责了回去,不敢多说一句。
男子对这些并未理会,只是大步来到乌雅的面前,不同常态,急切道:“黑木疙瘩是你啊,你来的正好,我与他们说不清楚,你快告诉我,你们村上可有一位长相十分出尘的美丽女子。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乌雅先是对对方给自己取名黑木疙瘩感到十分的不满,接着是一脸茫然。她在这里从小到大,可谓是连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个角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从未听过他口中所说那样一位美丽出尘的女子,更别提见过了。
她瞧着对方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后,一脸受伤和不能接受的样子,有一瞬间,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自己的直接。感觉让这样一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家伙难过,真是一种罪过。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间,因为比起自己的小恩公,她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还是差那么一丢丢。
“你该不是做梦了吧!”与其幻想,乌雅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看清事实。
“不可能,我虽是伤重,但意识未丢,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倘若不是她,我这一身的伤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恢复完好。”他说的斩钉切铁,不容人质疑。
乌雅可是听的一肚子的气:“呵,说起你的伤,你还好意思说,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连谢都没有一声,还把这恩情扣在了也不知是真还是假的那个女子身上,你莫不是想要以此用以抵赖吧!”
哪想对方鼻子都气歪了,先是指着乌雅,后一甩袖摆,搞得自己像似很有风度的样子,语气十分不好道:“原想你虽然生的黝黑,不怎么入眼,但本性不坏,却不想竟也是这妄图冒名之辈,莫说我是不是忘恩负义,先瞧瞧你这身无四两肉,瘦如木柴,肤色如炭,灵力微薄的身板和样貌,怎可冒充她人,而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乌雅的脸本就黑,此刻气的越发的黑。她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就是自己救了他,不信也就算了,还说自己冒充她人,还那样形容自己,虽然他形容的是事实,但是也该多少给自己留点面子啊。
对方之前在乌雅心中的好印象刹那间化为了烟尘,硬是没留下一点点渣渣。
只听周边刺耳的取笑声不绝于耳。
有人笑道:“不要脸就算了,竟还学着去冒领她人的功劳,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样子,黑的当真跟木炭一般,难怪眼前这俊公子这样叫她,这个名字对她简直跟量身打造一样。”
“是啊是啊,平日里不详也就罢了,还厚着脸皮非往人堆里挤,如果不是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她还真以为我们躲她是怕了她。”
“就是,也不知道村上是怎么搞的,还留她至今。”
“谁说不是呢?兴许跟她那魅惑人的狐狸精阿娘脱不了干系...”
言下之意明显不过,说话的几个仿佛为了配合,达到绝佳讽刺人的效果,接着同时响起了一片难听的符合笑声。
“够了,你们到底说够没有,说够了就给我住嘴。”乌雅朝着她们没有形象的一通咆哮,愤而怒视着他:“我算是看清你了,就当我昨日救了一只白眼狼。”说完,狠狠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他望着那只逐渐远去的瘦弱身影,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没了生气的气焰。不明白明明就是她冒充她人,冒领她人之功,怎么一下子搞得倒像是自己的不是呢?
回首扫向四周,他闲闲的勾起唇角,吐出的话语却异常的冰冷:“倘若你们一日不告诉我询问之人的去向和所在,我便一日让你们不得安宁。”说罢,清风一扶袖,随手一挥,强大的气流充斥而过,将四周的人群击飞开数尺之远,为自己让出了一条宽广的路来。
有甚者口吐鲜红,昏迷不醒。眼见他神色如常,见此境地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身姿昂然,甚是无情的款款离去。
这一刻,惊惶在人群中四散开来。他们才彻底的明白对方哪里是一个美丽的翩翩公子,根本就可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