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千仞崖畔的云海像是被泼上了一层釉彩,天边的赤红,远处的金黄和脚下的雪白。团团云雾慢慢翻涌,所映射出的绚丽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美。
兰劲松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面前一个个稚嫩的面庞,全神贯注的体会着修行带来的变化,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再运转最后一个循环,大家就可以收功了。”
兰劲松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
“感觉怎么样?谁先来说说?”
等到所有人都行功完毕之后,兰劲松再次开口问道。
“很奇怪,一夜没睡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困倦。”
“我感觉小腹有一团火,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我没什么感觉,就是头脑异常清醒。”
......
众人描述完毕之后,都齐刷刷的看向兰劲松,等待着教官的点评。
“修行之事因人而异,我无法说出在感觉上正确的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们都体会到了打坐所带来的好处。”
见众人默默点头,兰劲松又道:“即便是无法引气入丹田的学员,此刻也绝不会有累、困、酸、疼等等负面的感觉吧?”
“确实!比睡懒觉还舒服......”
一位学员的回答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好了,从此刻开始,大家已经踏入了修真者的行列,你们不再是普通人,你们已经有了修行的根基,从此以后你们可以自称为行者,以斩妖除魔,维护人间安定为己任。”
“我希望你们记住,修真者的第一大忌就是对凡人出手,否则定遭天谴。”
兰劲松说罢,向两位教习点了点头,两人便将众人集合起来,原路返回。
再次来到栈道的时候,为了避免来时的险情再次发生,毛教习让众人排好队一一走过栈道。
一路之上风平浪静,余九天和陈友则直接返回了宿舍。
两人坐下没多久,莫伦西气喘吁吁的冲进宿舍。
“不好啦,钱少他们动手了!”
“什么?钱少?动什么手?”余九天看着满头大汗的莫伦西,奇怪的问道。
“就是......就是找番忠武麻烦的那伙人,这次他们请来了个厉害的角色,我怕忠武吃亏,赶紧通知你们过去!”
余九天一听,噌的蹦了起来,“走!”
莫伦西领着余九天和陈友,一路向演武厅跑去。
“东白呢?”莫伦西边跑边问。
“他今天有吐纳课,这会估计已经出发了。”余九天回道。
一路上莫伦西向余九天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今天战兵系没课,丁字楼里几个战兵系的学员说要结伴去白露山玩玩,邀请了番忠武,恰巧莫伦西就在番忠武的宿舍,他也一起去了。
哪知刚走到演武厅,就被钱少他们一伙中阶学员截住了。战兵系当中有人认出了对面的人里面有个叫卢俊笙的人,据说是上期朱雀榜前三的人物,这些人不敢插手离开了,莫伦西则趁机跑了回来。
“朱雀榜前三?妖怪个姥姥,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进入演武厅之后,发现番忠武已经跟一人交上手了。
余九天三人来到近处一看,对方是上次食堂五人中的一人,显然不是什么卢俊笙,稍稍放下心来。
再看向旁边钱少那一拨人,除了正和番忠武交手的那人以外,还有四人,其中三人都见过面,原来的那个壮汉换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就是他,卢俊笙,朱雀榜前三......”莫伦西凑到余九天耳边说道。
“这小子他妈的真帅!”
余九天的一句话让旁边的两人为之气结。
几人再转头看向场中,此刻番忠武已脱下院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和身上显眼的刺青。只见他气喘吁吁,青筋暴露,看来是没讨到什么好处。
而另一人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余九天暗道,当时这小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安民,累死他!”
钱少那伙人见冯安民占尽优势,开始呐喊起来。
“这帮咒法系的人最怕我们战兵系的近身,你看他一直绕着圈跑。”莫伦西在旁边解说道。
余九天也发现了这点,估计番忠武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一直拼尽全力想要靠近冯安民。
只是这个叫冯安民的家伙,一开始就与番忠武拉开了足够他施展咒法的距离,此刻番忠武想要接近他确实万分困难。
那冯安民左手捏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环,右手的指诀不断变化着,当番忠武前冲几步之后,冯安民便念上一句法咒,透过玉环一指,番忠武脚下的石板就好像变成泥地一般难以拔足。
“忠武,滚过去!”
余九天出言提醒。
番忠武灵光一闪,就地一滚,躲开了脚下的束缚,冯安民没想到这一招,顿时有些慌乱,急忙叫喊。
“天地玄宗,万气根本,捆邪束魅,急急如律......啊!”
未等他的咒语念完,番忠武已冲到跟前,挥起一拳直击冯安民的胸口,只见他惨叫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
“好样的!忠武!”
莫伦西等人开始卖力吆喝。
冯安民本就身材消瘦,硬受了身壮如牛的番忠武奋力一击,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不能了。
早有两人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卢学长有劳你了!”钱少转身对身旁的卢俊笙施了一礼。
卢俊笙还没有动,余九天率先开口:“怎么着?想玩车轮战吗?”
卢俊笙微微一笑,“听说今年符箓系出了个少年天才......应该就是阁下吧!”
“嘿嘿,不敢当!区区不才,符箓系,余九天!”
余九天嬉皮笑脸的说道。
“钱学弟,此事可否交我全权处理?”
卢俊笙虽然是同钱少说话,但却看向余九天。
“小弟深感荣幸,有劳卢学长!”
“好,既然这位战兵系的学弟刚刚损耗颇大,不如请余学弟下场赐教,可好?”
卢俊笙面带微笑,即便是言语恐吓也让人生不起恨意。
“学长这般以大欺小,不嫌害臊吗?”
“学弟此言差矣,我们同学之间的道法切磋,互鉴长短,学院也是赞成的,否则要这演武厅干嘛?”
“好,既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两月之后我和学长在此切磋,一较长短。”
余九天话一出口,身边三人大惊失色。
“九天,这个梁子是我结下的,你们有事冲我来!”番忠武高声喊道。
“九天,你别冲动啊!”莫伦西和陈友纷纷出言提醒。
“哈哈,不管谁都是一样,又或者你们可以请一个帮手,时间地点你们定!不过......”
卢俊笙话说到一半,环顾在场的众人。
“不过如果你们输了,我这位同系学弟胸中闷气要怎么个解法?”
“怎么解,你们说!”番忠武脾气火爆,张口应道。
“好!”
卢俊笙一个字说罢,再不开口,显然在等钱少说话。
“不管你们派谁出来,如果败在我学长手下,那么这小子就要给我磕三个响头!”
钱少仰着头,伸手指了指番忠武。
“你......欺人太甚!”莫伦西大声叫嚷着。
反而余九天和番忠武两人面容冷静,互看了一眼,番忠武咬着钢牙点了点头。
“可以,如我区区在下,侥幸胜了呢?”余九天盯着卢俊笙问道。
“那我给他磕三个响头,另外多叫他三声爷爷!哈哈哈......”
钱少在旁抢先回道,很明显咒法的几人对中阶二期的卢俊笙信心十足,一起放声大笑。
“一言为定,我们两月之后见!”
余九天撂下一句话,带着众人走出了演武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