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吃边聊,吃完了赵捕头去结账,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估计把县老爷给的私房钱花的差不多,莫友谦都觉得吹牛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不过想到那些菜肴的味道,妈呀,真香!
吃饱喝足,该去李府看看失窃案了,赵捕头看着有莫友谦在,就没回衙门叫手底下的捕快,带着死皮赖脸要跟着凑热闹的吹牛王直奔李府。
来到李府门外,吹牛王直接上去敲门,这回开门的严管家倒没有为难他们,把他们请进大厅,说李善人正在午膳,等他用完膳,他们就可以过去查看现场。
三人在客厅坐着喝茶等待着,吹牛王几次想找莫友谦说话解闷,但是都被赵捕头用眼神制止了,他也知道这是在李府,不同其他地方,他要是不安静的坐着,赵捕头可能真的会把他踢出破案小组。相比于不能继续跟进这个案子,他还是聪明的选择不说话,只能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抓耳挠腮的,没一刻安静的。
不过三人也没等多久,严管家就过来跟他们说老爷有请,三人跟着严管家来到后院的一个阁楼,上了二楼,一进房间莫友谦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床上躺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看来就是建邺城的大善人李老爷了,符全正在旁边收拾碗筷。
赵捕头上前对着李善人问道:“李老爷,您身体可好点?实在不好意思,您府上报了案,我能只能过来看看有什么线索,不然县老爷可是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咳。咳。咳。。有劳赵。咳。咳。咳。。”李善人说着说着就突然脸色变得通红,然后剧烈的咳个不停,嘴角溢出丝丝血迹。符全一看,赶紧过去扶着他坐了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拿起手巾给他擦嘴。
“我们老爷最近身体不适,昨晚吃完药早早就歇息了,到三更时分,我们被他的惊叫声给吵醒了,当我赶到的时候,管家已经在这里了,他说老爷房里遭贼了。”符全看李善人不怎么咳了,这才对赵捕头说道。
“没错,我就睡在老爷的楼下,听到老爷的叫声就立刻跑了上来,到门口看到老爷房里还点着蜡烛,透过屏风看到有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听到我来了,立刻迅速跳窗逃跑,我赶紧冲进房一看,发现老爷已经晕倒在床上,而老爷床底下存放金银财宝的宝箱不见了,里面装着的几乎是老爷大半辈子辛苦存下的积蓄。”严管家也把当时的情景说明了。
“严管家,看到的黑影是男是女?身高大概几尺?是只有一个黑影吗?”赵捕头听完以后,也提出自己的问题,看看严管家能不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黑影身高大概七尺还高,是的男人的身影,看他跳窗逃跑的速度,应该是会一点武功,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同伙,不然我们老爷的宝箱虽说大多是银票,但平时还会放几百两银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单凭一个人,带着宝箱速度不会那么快。”严管家回答道。
“你是说窃贼在转移宝箱给下面的同伙的时候,李善人被吵醒了,然后大叫一声,等你来了,窃贼再跳窗和同伙一起把宝箱转移了?”赵捕头继续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只是我们老爷当时受到惊吓,昏死过去,我们急着给他去找大夫,就没去追赶窃贼。”严管家说道。
“是啊,我们老爷本来就有病在身,昨晚被这么一吓,病情加重,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你问他也说不清楚话。”符全也跟着说道。
“不过我们老爷今天早上清醒了片刻,跟我们说,就这么算了,还叫符全去县衙销案,说是不想再追究了。所以早上我才不肯让各位进来打搅老爷的静养。”严管家又说道。
“怎么可能,丢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李善人他是病糊涂了吧!”吹牛王一听,惊讶的说道。
“吹牛王,不得对我老爷无理!”符全对吹牛王生气的说道,一边对赵捕头打了一个出去说的手势。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忘了来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赵捕头一看人家生气了,赶紧骂了一声吹牛王,然后看向莫友谦,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李善人告退之后,带着莫友谦和吹牛王跟符全走出了房间,留下管家在房里照顾李善人。
“我没有胡说,你们想想,要是你们的全部家当被人偷了去,你们会这么容易就算了吗?”一到楼下,吹牛王就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闭嘴,不然就给我回去,不要在这里瞎捣蛋。”赵捕头看到符全又要生气的样子,赶紧让吹牛王别说话,然后又对莫友谦说道:“莫捕头,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这位小哥是?”符全一看赵捕头对莫友谦态度不一般,就开口问道。
“符大哥,在下莫友谦,是新上任的副捕头,早上咱们见过面了。”莫友谦自我介绍道。
“莫捕头年纪轻轻就能被县老爷委以重任,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刚才看你在房间里四处观望,可有什么发现?”符全一听莫友谦是副捕头,赶紧客套的的说道。
“我看李老爷的房间整整齐齐,唯独丢失了藏银两的宝箱,可见窃贼不是早已打探好,就是熟知李老爷房间布置的人,而李老爷在你去报完案之后,又不想追究。我想李老爷现在神智肯定还是清醒的,而且还有了怀疑的对象,而这个怀疑对象必是李老爷不想追究的,我没说错吧?”莫友谦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莫捕头果然是明察秋毫,你说的不错,昨晚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过,说他们在京城赌坊欠下不少赌债,让老爷把家产分给他们,好让他们去还清赌债。老爷一听很生气,把他们给赶了出去,晚上老爷房里的宝箱就失窃了,我们老爷也怀疑是两位公子所为,家丑不可外扬,就想着自己反正重病在身,身故以后,家产也是留给两位公子,所以就装糊涂,不想追究。”符全听完莫友谦的分析,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是,也不看看莫老弟是谁的老弟,他可是尽得我的真传,还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破了简师爷的难题。”吹牛王看到莫友谦几下就把案情分析的八九不离十,很是自豪的说道,仿佛是他自己的功劳一样。
“有你什么事?你自己什么头脑没点数吗?人家小莫可是建邺城第一聪明之人,你是第一蠢人。”赵捕头就看不惯他这样嘚瑟。
“莫捕头,既然这样,案子也破了,李老爷既然不想追究,咱们回去跟县老爷复命吧。”赵捕头看莫友谦把案情剖析的差不多了,而且报案人也不想追究,要求撤案,就打算叫莫友谦一起回衙门。
“赵捕头,此案没有那么简单,你别忘了,胜嫂说李二公子打算带她去京城的事了吗?”莫友谦说道。
“啊!什么?胜嫂跟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吹牛王听完莫友谦的话,不解的问道。
“莫老弟,你说李二公子跟胜嫂说带她去京城,然后把她卖进青楼的事和这件案子有关系?”赵捕头这次倒是没让吹牛王闭嘴,也开口问道。
“如果李府两位公子真的打算盗窃李老爷的宝箱,那李二公子还会差钱吗?不差钱的话为什么又要骗胜嫂去京城,然后卖去青楼?他们有钱去京城,又怎么会带着胜嫂一个累赘?胜嫂虽然说在建邺城也算一枝花,但是在京城我想也不会太过出色,又能卖几个钱?”莫友谦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那就不会是这两个败家子临时起意,想要窃取自己老爹的财产?”吹牛王总算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二哥,你昨晚是不是都在戏班子那边?昨晚戏班子几时开锣?”莫友谦问吹牛王。
“昨晚戏班子唱的是霸王别姬,因为演霸王的那个武生摔断了腿,临时换了一个人,拖到将近戌时才开场,一直唱到亥时过后才散场。”吹牛王虽然不知道莫友谦问他戏班子的事做什么,但他还是详细说了起来。
“昨晚卖鱼胜也去戏班子看戏,也就是说李二公子是在戏班子开锣之后才去找得胜嫂,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盗窃李善人的宝箱,那么他会在戌时过后去找胜嫂,然后再赶回去在子时进李善人的房间盗取宝箱?”莫友谦解释道。
“莫捕头说的有理,如果是临时起意想要窃取宝箱,那么他们就需要时间来安排窃取宝箱之后怎么不被人发现的离开。两位公子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就算窃取宝箱的时候被管家叫破了,也不会跳窗逃跑,这么说窃贼是另有其人?”符全听完了莫友谦的分析,也觉得确是疑点重重,两位公子自小锦衣玉食,仗着有皇家的关系,从来都是拿下巴看人,连自己老爷都对两位公子束手无策,只好把他们扔到京城去,他们又怎么会被管家一个下人给吓得跳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