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餐后,姜闵回到自己房间,窝在床上看着小说,整个人就是呈“大”字模样瘫在床上,两只腿还左右摇摆着,一脸姨母笑地捂着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内容。
敲门声骤然响起,同一时间,姜母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闵闵,在吗?”
姜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麻木了,也容不得大脑思考,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机扔到枕头底下,拿起床边桌子上的书翻开,整出一幅乖乖女的模样,端端正正。确定一切无误,才回答:“在。”
姜闵抬眼看门口,姜母推门进来,她见到姜闵坐在床上的模样,无声地点点头。
姜闵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妈,怎么了?”内心却想着,肯定没好事……
姜母慢步走到姜闵床边坐下,缓缓开口:“和你聊一聊。”还真是开门见山。
姜闵有些麻木,心底却了然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却还是问:“聊……什么?”
看到姜闵一幅这般的模样,姜母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今天呢,小彦来家里了,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还带了很多礼物来,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姜闵“嗯”了一声。
姜母继续说道:“无论是你们谈恋爱也好,还是他忽然的登门拜访,其实都让我和你爸爸大吃一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妈妈今天就把话说明了,其实我是不太相信他会和你在一起的……”
姜闵低头,无言:“……”
看到姜闵的模样,姜母深叹了一口气,说:“闵闵,你听我把话说完,通过今天的一些……事,我观察出来了,小彦他特别在乎你,这是我们以前没注意到的点,我们一直以为是你,一厢情愿的,从小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人家也没怎么搭理你。”说道这里,姜母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呵,像个小尾巴似的……”
姜闵的头低地更下了,无言:“……”
姜母望着姜闵,皱了皱眉,还是继续说:“今天,小彦来,他跟我们讲了很多你的事,他说你在学校的表现啊,学院的比赛还得了二等奖呢,在生活中也坚强了许多,独立了,我们听完后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好像,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其实爸爸妈妈是真的很为你高兴啊。”
姜闵听到这,缓缓抬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望着姜母,她似乎,红了眼……
姜母自嘲地笑笑,说:“也怪我,和你爸爸意外有了你之后,我的确不甘心在家带孩子这件事,便一直忙于工作,让你跟着你奶奶长大的。一直忽略了你,后来工作稳定了,却又有了你弟弟,因为弟弟还小,所以我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在生活中忽略了你的感受,也没有仔细去观察过你的情绪,你也从不主动跟我们说你的事情,久而久之,我们之间的距离便疏远了许多……”
姜闵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姜母,眼眶里积了些许眼泪,但是倔强地不让它留下来。她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看到姜闵眼眶里积满了泪水,姜母的心一颤一颤的,她慢慢地靠近姜闵,缓缓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极致温柔,帮她擦干眼泪,殊不知自己眼眶里也积满了泪水,她的声音开始颤动,她说:“闵闵……妈妈错了……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应该尽的责任,妈妈以后会好好改正,弥补之前的过错,原谅妈妈好吗?”
她在……道歉?!
姜闵大脑有点死机,手却已经不自主地伸手去拥抱住了姜母,沙哑的声音喊道:“妈……”眼泪越积越多,溢出眼角,流到脸上划出两条线,小声地哽咽。
姜母轻轻地拍着姜闵的背,她们多久没有像这样亲近了,好像,好久了……
过了好一会,姜母才慢慢平复心情,她说:“乖,闵闵,别哭了。”
不说还好,姜母一说话,姜闵哭地更凶了,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留下来,好似永远都流不完,心底有股失而复得的心情。
姜母听到姜闵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揪了起来,自己也无声地落泪,拍着姜闵的背,说:“乖孩子,闵闵乖……”
过了良久,听到姜闵的哽咽声越来越小,姜母板正姜闵的身体,坐直,姜闵看向姜母的脸,泪中带笑,说:“妈,你妆都花了……”
“啊?”姜母愣愣的。
姜闵拿起床边桌上的镜子给她,姜母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睛下面一道道黑线,真的花了。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得到了瓦解。姜母又留下来陪姜闵聊了好一会。
离开时,姜母说:“好了啊,我要去卸妆了,丑死了都。”
姜闵笑着看着姜母,说:“不丑。”
姜母也笑,站起身来,说:“你呢,就好好跟人家小彦处,妈等着抱外孙呢!”
姜闵听了后,满脸涨红,她急叫一声:“妈!”
看到自己女儿一幅脸红的模样,姜母心情却格外地舒坦,她摸了摸姜闵的头,说:“好啦,时间也还早,收拾一下去客厅陪爸爸他们看会儿电视,别老是窝在房间里面。明天呢,早上早点起来,我陪你去商场买些礼物,去小彦家,见见他爸爸。”
姜闵应下,说:“好。”
姜母出了卧室,关上门,笑意却未减,也未离开。姜母蓦然回想起小彦说过的话,她这辈子应该都忘不掉了,那个年龄不大的男生,说起闵闵时,眼里只有认真与爱意,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和姜毅(姜闵爸爸):
“突来拜访,还望包涵。”
“我和阿闵正式在一起的时间是31天,之前是她追的我,这我不会否认,但是今后的一切我都会听她的。”
“我会给她一个家。”
“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但并不代表她是真的快乐,她很敏感,很多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她胆小,怕黑,但是她从来不会体现出来,她总是假装坚强,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过得好。”
“有些事情我也摊开来讲了,她是个好强的小姑娘,她会因为您说的某句随口而来的话难过好一阵子,因为您是她在乎的人,我不论您是出于无心还是怎样,但是我见不到她受到任何委屈,即使是她父母这里也不行。”
“因为她是个宝贝,我会心疼。”
“余生,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尽我之力去给她,我会让她幸福。”
“请您放心地把她交给我,不胜感激。”
她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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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时间悄然过去,萧彦把姜闵送回女生宿舍。
姜闵上楼,走进宿舍,立刻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乔欣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望着进门的姜闵,冯珊珊也站旁边一幅看戏的模样。
乔欣拿着一个双节棍胡乱摆弄着,指着姜闵,说:“快,如实招来!”眼神里还有一点“凶神恶煞”?
姜闵走进宿舍,缓慢地靠近乔欣,说:“听话,这架势不能用你身上,把珊珊的双节棍放下。”
乔欣把双节棍往桌上一扔,白了她一眼:“啧啧啧,快说,电话里又不跟我们说具体情况,我都要好奇死了!你们真的,见,双,方,家,长,了?!”
姜闵点头:“嗯!”
乔欣眼睛瞪得老圆了,说:“靠,什么神仙速度啊!你才在一起一个月吧?你们就见了双方家长了?言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冯珊珊点点头,应和道:“的确,有点,令人吃惊。”
姜闵不以为然,说:“啥啊,我们都认识好几年了,双方父母都彼此认识的啊,感觉也没啥,就除了莫名出现了一丢丢紧张……嗯……和意外的惊喜之外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然后两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嗯,就这样。”
乔欣式震惊:“还一起吃了一顿饭?!”
姜闵淡定自如地发问:“有什么问题吗?”
乔欣无言看着姜闵。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见家长!这种事情!说得!如此!淡定!呼,我不气,我不羡慕,嗯!不气不羡慕!这该死的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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