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子瑾回到了密州不到一个月,自然而然地被院长老朽请到了玉衡书院读书。
平常的世家子弟要来读书都是千难万难呢,一句书院名额已满,那位公子或是小姐要是还想就读的话,还必须再等一年。谁让人家是贵族教育的垄断行业,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可是人比人气死人,阎子瑾能来,便是对这书院里的老头子们的无限荣宠了。
作为阎家的长房长孙,未来执掌大权的阎大公子,想要低调行事也是很难办到的。
一大清早,所有的院长和监院都到那个具有古色古香的门口迎接他的座驾。当然像我这类似小喽喽的也别想安生了。一大早就拉了出来,排队列站,弄得跟欢迎国家元首似的,而宫少成,上官家的两兄弟上官熏墨和上官琉璟也毫无例外地站在了队列之中,这就是所谓的门第。
虽然我顶着阎子瑾的未婚妻的名头,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自那天后,这件事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信。
阎家和梅家定亲的事并没有传开,只是极少的人知道,想必那天到场的宾客也并不知道,阎家的金宝贝,阎子瑾的终身大事已经一锤定音了。
但是如此的匆忙和间隔的时间长,就不得不让我产生疑问,这件婚事,到底最终能不能成行,存在了太多的未知的变故了,难道只是权宜之计。古代的人的眼光,真是长远啊,看来他们根本不需要望远镜这类的东西的、
我自然不会傻傻地把阎子瑾的未婚妻这个大帽子扣在我的脑袋上,好不容易可以风平浪静一段时间,我还想要懒散度日呢!怎么会白白浪费呢?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无缝的蛋。更何况,世界是如此复杂,有心之人不在少数,我以后的几年并不太平。
远远驶来了由四匹通身雪白的古藏马拉着的雕花大马车,我的眼前不由浮现出了“宝马香车美人”这六个金灿灿的大字。
马是极通人性的,在离书院门口不远的下马石便停了下来。
在阎家的先祖,阎玉衡也就是玉衡书院的创始人初建成书院的时候,就树立起了一块碑,虽然时隔几十年,但碑体上那虬劲有力的隶书上面霸气地写到“步行入内”,文官到此下轿,武官到此下马。
阎子瑾既然是阎家的后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坏了祖宗定下的规矩的。
在车辕上坐着驾车的黑衣少年,帅气地把马鞭一甩,四只大马十六只雪白的马蹄就全部定在了地上,看得人不由咂舌,简直比那马戏团还训练地到位。
车停稳后,黑衣少年侍立一旁,等待着车内的人下车。一只如玉的手挑开了藏青色的帘子,早就有机灵的小厮放好了脚踏。
接着便看到了那金灿灿的金冠和那雪白的长衫,他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就好像笼罩在了一个神圣的光圈里,让人忍不住生出膜拜之情。逆着光,只看到了他脸上清浅的笑意。
待到他下得车来,优雅得从车边走过来,我才能好好打量他,不只是我,他就是一个让人瞩目的焦点。
他着了件月白纹丝长袍,腰束玉带,剑袖上滚着银边,头上戴着硕大的南海明珠,这身打扮分毫没有遮盖他身上的贵气,好像整件衣服都是他的陪衬。
我不由一叹,这一身行头真真像煞了宝玉,哎,我这样子应该叫做袭人吧!我就自恋一下,而院长就是那贾母,阎子瑾再戴上个金项圈,我还以为这是在开拍“宝玉归来”的那场戏呢!
我我四周一瞧,不光姑娘小姐们看直了眼,就是那老头子们也为这绝世的风华而折服。
阎子瑾那双狐狸眼,一波流转间,似要把人的魂魄生生勾了去。我心里暗自腹诽:他肯定是个公狐狸精怪变得,要不然站这么远都能闻见骚味呢。
阎子瑾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腹诽,那双狐狸眼往这边一荡,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却又转了开去,哎,看那平时的大家闺秀,此时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泛滥成灾了,真真是个男颜祸水啊!
阎子瑾上前同各院长,监院打过招呼,礼数周全,端的是温文尔雅,之后便被书院的高层迎进了梅院。而我们这一群一抓一把的绿叶,也就随风飘去了。真是天凉好个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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