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船舱着火了。”一个水手匆匆地跑过来,顾不上礼节,大喊道。
轩辕煜闻声而色变,“混蛋,快去救火。”一人当先地冲了过去。
船舱里黑影一闪,黑影怀中仍然沉睡的人儿,已经到了阎子瑾的怀抱。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拨弄开挡住脸颊的发丝,一张苍白的小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猛地顿住动作,眼睛微微眯起,他怎么觉得刚刚阎子瑾的身边少了什么,对,就是那个黑影,他就像是漠情一样,总是不离阎子瑾左右。
“王爷,既然你有家务事要处理,瑾就不多做打扰,临别赠礼,已经让人送到船上,还请王爷一路多多保重。”大声喊道。
轩辕煜转过身,幽深地眼睛,盯视着阎子瑾的眸子,对他怀里的人,却视而不见。“多谢阎公子的盛情,煜定当笑纳。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早晚,也会有失去的一天的。抓得越牢,反而,失去得越快。”若有若无地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说道。
“王爷,不能放他们走,是他们上船之后,才着火的,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是不能让他们回去的。”船上的大副跪着请求道,双眼敌视地看向阎子瑾一行人,当眼光扫视到阎子瑾身边的尉迟的时候,手一指,大声道:“王爷,就是他,刚刚属下明明看到,他刚刚从船舱出来。”
“不好意思,阎公子,本王的属下,不肯放你走,本王也实在为难,但是,这船上纵火的凶手,本王一定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不知阎公子,意下如何?”微微笑着询问着阎子瑾的意思。
大副却手一挥,船上的水手,纷纷包围了他们。阎子瑾把怀里的人儿,轻轻地搂紧,他要离开的地方,还没有被拦住的时候。
眼底闪过讽刺,“这可如何是好?瑾是一名商人,之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是因为这件事耽搁了,瑾,手底下的那群要吃饭,养家糊口的人,瑾又如何交代啊?”
偷偷地勾起唇角,早知道要进退两难,也知道,本王是一定不会让你在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把人带走的。“给阎公子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谅解。”摆明不放你走了。
阎子瑾却微微一笑,海风吹起脑后的丝带,飘舞,狂放。“尉迟。”微笑地盯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轩辕煜。
“属下在。”一身黑衣的尉迟,躬身向前,恭敬地抱拳道。
“去把船上的东西取来,对了,把鬼谷子也带上来。”淡淡地吩咐道,继而转向轩辕煜,一脸谦虚道:“以后就麻烦煜王爷了,给王爷带来不便的地方,还请王爷海涵。”
客气一笑,“是本王的过错,给阎公子造成的损失,还请阎公子多多体谅啊!这一艘船的人,都等着本王的交代,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脸上尽是无可奈何,心底却笑开了花。
墨黑的眼睛里,蓄满笑意,点头道:“恩,有了官家的保护,想必瑾上京,很有保障,瑾正好搭个顺风船,瑾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王爷呢?”
一番话下来,呕的轩辕煜,脸色铁青。而阎子瑾却仍然觉得不够似的,嘴角勾起坏笑,“哎呀,王爷,既然让瑾来到船上,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不管是以道理讲,还是人情讲,瑾都算是王爷的贵客吧?”紧紧地盯着轩辕煜的表情。
放在背后的手,青筋暴起,手握成拳,脸上却是一片宁静,有礼谦和地笑道:“能邀请到像阎公子这样当世俊才,实乃本王的荣幸。”见过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却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王爷客气了,瑾才是受宠若惊呢!不知王爷,给瑾安排的是哪间船舱?”眼睛开始扫视。
额头上的青筋也开始跳凸起来,忍住想要把这个猖狂的男人,暴打一顿的欲望,“自然是给阎公子安排最好的船舱了。”手指一勾,刚刚的那个大副,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弓着身子,一脸谄媚地笑问道:“王爷,不知道您有何吩咐?”
“去给阎公子安排休息的船舱,要好好款待阎公子,不许怠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的不自在。
低头看向怀里紧闭双眼的人儿,苍白的小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好像随时都会醒来。眼里流露出心疼,这几个月不见,她瘦了,抱在怀里,一点分量都感觉不到。近乎喃喃地道:“晓晓,我们这是何必?”
轩辕煜眼神一闪,握紧双手,指甲嵌入了肉里,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抬起头,微微一笑,“王爷,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还请王爷能够保证船舱的安全,要是有天,瑾突然被有些居心叵测的小人,红烧了,那只好给王爷的餐桌上,加一道大菜了。”似是玩笑,似是认真地说道。
这真是贼喊捉贼啊,阎子瑾啊,阎子瑾,你的脸皮,真是让本王自愧不如啊!“当然,阎公子,请放心,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王爷,船舱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收拾好了,这就可以请阎公子休息了。”大副恭敬地报告道,微微抬起头,和轩辕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会意一笑,“阎公子,有请。”
阎子瑾抱着怀里的人,从容地走过轩辕煜的身边,顿住脚步,微微一笑:“有劳煜王爷了,瑾和夫人就多有打扰了。”
呼吸一窒,侧身看着阎子瑾从容的脚步,眼底深深,他突然感觉到,刚刚自己的得意,自己的自以为是,不以为然,在阎子瑾的眼里,就像是在他面前滑稽地耍着猴子。
她,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无论是离开再远的地方,即使,心里面有了他的存在,可是,只要阎子瑾一出现,所有的幻想,瞬时破灭。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忽视的一个事实,就是,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夫人。
海风渐渐大了来,吹得身上有些许凉意,刺骨的风好像一直渗透到了心底,冰凉的,针扎以一样的心痛,让他无法摆脱,是不是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就注定要受着这样的煎熬。海天一色的景色,让他像是置身其中,不知航向的游船,他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