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用手罩在眼前搭了个凉棚,眯着眼微微仰头看了看天上那火辣辣的太阳,而后便又是往飞雪身边凑了凑,试图用自己那略比她高大一些的身躯来为她遮一下阳光。
但是没过多久,萧林就颇为无奈的发现,曾自诩壮硕的身躯,在这烈日之下,所能形成的阴影,实在是小的可怜,尤其是现在正值夏季,日光几乎垂直着照射下来,根本就遮挡不了多少阳光。
终于,在看到又有一滴香汗顺着飞雪那略显消瘦的脸颊滑落到地上时,萧林便忍不住趁着飞雪蹲在地上兴致勃勃的跟摊主讲价时,跑到不远处去买了一把遮阳伞,回来撑在了飞雪的头上。
“你不热吗?”
感受到头顶突然出现的阴凉,飞雪扭头看了一下身后全身暴露在阳光下却在给自己打着伞的萧林,问道。
“哈,不热不热,这也算是一种修行,正所谓……”
“这样就不热了,嘿嘿。”
还没等萧林话说完,只见飞雪极快的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钱来,也不再那顾讲了半天摊主才开始有所松口的价钱,大方的直接按照原价掏给了摊主,然后从那摊位上拿起了那个黑乎乎的圆球状的东西揣在自己的怀里,站起身来抱着萧林的胳膊,将那伞向萧林那边移了一半。
“我不怕晒,还是多给你遮点太阳吧。”
“我不我不,我就要我们两个一起打,你要不打那我也要让太阳晒着。”
那年迈的摊主看着手中的钱,又看了看那两道如影如随渐渐远去的身影,想了想自己刚刚都已经决定压下来的价格,便咬着那已所剩不多的牙口齿不清地嘀咕道:“看来以后任凭别人怎么讲价都不能降啊。”
….…
从早上逛到中午,又从中午逛到晚上,萧林总算是见识到了飞雪体能的强悍,他这个锻体境八重的,在逛了一整天之后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而飞雪那仅仅锻体境六重的修为,却还是精神勃勃的,丝毫没有看出疲惫的样子。
再看了一眼自己用那根铁棒扛在肩上充当的扁担两头挂的满满的东西,萧林眼角略微抽了抽,不经开始回忆过往,自己以前也陪她这样逛过街吧,不记得她以前买东西这般疯狂呀。
而且,在飞雪买的这些东西中,除了吃食衣服和一些新鲜的小玩意之外,还有很多萧林并不认识的一些石头金属之类的,这让萧林很是困惑。
“丫头,你买的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的?”
“哼,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透露一点呗。”
“我不,我就不…啊萧林哥不带挠人家痒的。”
……
在陪飞雪玩了一天之后,萧林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有序,每日刻苦的修炼着,不时还督促着飞雪跟着自己修炼,只是那修为,却是进步的极为缓慢。
夕阳斜射,照耀的山巅一片金色,萧林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只感觉浑身的酸痛随着那骨骼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有着些许缓解的迹象。
“这一天又是要结束了呢!”
在一旁的飞雪,也是学着萧林的样子,颇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将自己那已经开始发育的身材显露必尽,那般姿态,实在是要比萧林优雅太多。
萧林斜眼看了一下学着自己的飞雪,趁着飞雪懒腰还没有伸完,便是屁颠屁颠的挪到了飞雪身旁,将脑袋凑在飞雪耳边,恶作剧般的向着飞雪耳朵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贱兮兮的问道:“丫头,你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什么吗?”
飞雪耳朵本就敏感,当萧林在她耳边吹气时,她更是没有丝毫防备,于是便条件反射般的猛地转过了身来,而这,也就直接导致飞雪那还未放下的胳膊,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萧林的脸上。
嘭!
“啊…”
于是,当飞雪转头看清萧林的脸时,便见到了两道鲜红,已经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
“真是的,萧林哥哥,你明明就知道人家耳朵很怕痒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子。”
不过,飞雪虽然嘴上埋怨着萧林,身体却是极为诚实的急忙拿出了自己那雪白的手绢,扑到萧林面前小心翼翼地帮他止血。
感受到原本充满血腥味的鼻腔之中突然掺杂进一抹幽香,萧林偷偷看了眼身前一脸焦急地飞雪,突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丫头,你刚刚伸懒腰的时候,好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呀,嘿嘿嘿。”
闻言,飞雪二话不说便是直接在萧林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然后便不再管萧林,赌气般的蹲到一旁拿着一根小树枝挑逗地上忙着搜集食物的蚂蚁去了。
失去了美人为自己服务,萧林也是只得可怜兮兮的仰着头,自己用那带着一股香味的小手绢堵着自己的鼻孔。
“你们这是怎么了?”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时,一道声音却是直接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宁静。
寒风依旧着一身青衫,双手负在身后,缓步的走上了这山巅,却是恰好看到,一人蹲着生闷气,一人捂着鼻子流血。
“爹爹,萧林哥哥他欺负我。”
见到寒风前来,飞雪眼前一亮,立马起身跑到了寒风身旁,拉着他的胳膊便是撒起娇来。
自己师父的女儿,向自己的师父告状,这若不是现在鼻子还流着血,萧林定是要来捏捏鼻子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了。
“你呀,就别恶人先告状了,你看看人家林儿,还流着血呢,再说,你要说他舍得欺负你,这我是万万不信的。”
见到飞雪对着自己撒娇,寒风也是颇为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不过,那话语间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听到寒风的话语,飞雪的那张笑脸直接是瘪了下来,那撅起的可爱嘴角,在宣示着她的不满意,而萧林,却是直接将仰着的脑袋拉了回来,大喊了一句:“师父万岁!”
不过,由于脑袋活动的太过于激烈,那刚刚才开始有着止住迹象的鼻血,又是极为调皮的顺着鼻孔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