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然此时寒风与牧清的衣着与往日有所不同,但现在的飞雪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抓起牧清的一条胳膊不停地摇晃着撒起了娇,而牧清看到飞雪醒了,也是急忙将她拉入了怀中,左右查看着她的情况。
“雪儿,你好了吗,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疼吗,还晕吗,恶不恶心……?”
飞雪被牧清的这般热情弄得怪不好意思,只能是抓住了她那不停查看自己的双手,对着牧清说道:“哎呀娘,我都好了啊,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您就放心好了,你看。”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事了,飞雪还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让牧清放下心来。
“对了,爹爹、娘,萧林哥哥呢,他去哪了,我刚刚去他屋里见他没在,平时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回来了啊。”
飞雪的话一问出口,寒风与牧清皆是身体一僵,相互望了望,面色透露出一丝不自然,他们现在还不确定,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飞雪真相。
飞雪见两人皆是不言语,便又问道:“怎么了?萧林哥哥又进山修炼了?哼,这个家伙不等我好就又跑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账。”说着,飞雪还习惯性的嘟起了她那樱桃小嘴,以此来表达着自己不满。
寒风看着飞雪那说道萧林便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由得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飞雪,林儿他,不会再回来了。”
“啥?爹爹,萧林哥哥是惹你们生气被赶出去了吗,要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让他回来给你们道歉,就没必要不让他回来了吧。”说着,飞雪还专门转到寒风身旁,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了戳他,撒娇的说道:“爹爹你就让他回来吧。”
寒风看了一眼身旁神色黯淡的牧清,对她说道:“这件事,还是早些告诉她吧。”
牧清微微愣神,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点头,飞雪看着如同打哑谜一般的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静静地等待着寒风说那要告诉她的事。
寒风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对着飞雪说道:“先去屋里吧,你大病初愈,就不要在外面吹风了,等去屋里,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见到寒风有些凝重的脸色,飞雪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一向温和的寒风极少露出这般神色,但是若他一旦严肃起来,那就说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只是,虽然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寒风如此郑重,但在飞雪的心中,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缓缓浮上心头。
寒风领着牧清与飞雪于屋中落座,看了一眼那不远处脸色依然还有些苍白的飞雪,略微理了理思路,方才缓缓说道:“从前,有一个很大的宗族,这个宗族在先人们的代代努力之下,虽不敢说是天下无敌,但也少有能与之抗衡的存在,这种情况延续了好久,直到有一天,那宗族现任族长的妻子怀上了身孕,这原本看似平静的生活才被打破。”
“有一天,怀有身孕的族长夫人只身外出,却在半路遭到了一群来路不明之人的伏击,虽然拼死逃走,但是却最终因重伤昏迷,生命危在旦夕,那族长便只能够将他妻子冰封,以此留出时间来寻找救治之法。”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救治之法找到了,那族长便当即卸任了族长之位,带着他的妻子前去寻药。纵然在抢夺灵药的途中危险重重,但是索幸,那灵药最终还是拿到了手,将它交给了能够炼制丹药的大能手中,而且此次求药之旅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便是捡到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在那炼药大能的所居之地,那位夫人,最终被那所成丹药救回了性命,腹中胎儿也是暂时保住,于是这族长便携着妻儿与那捡到的孩子,一同归隐了山林,平静的生活了数年。”
“而那平静的生活,也是没有持续太久,就在那之后的第十三个年头,那位炼药的大能却是突然又找上门来,告诉那位族长说道,当年那腹中胎儿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却也留下了一个极大的后遗症,那便是那个孩子,她活不过十三岁的生辰。”
“而那后遗症在这世间有且仅有一种解决方法,那便是以上古血脉作为药引来炼制丹药,原本这上古血脉早就是在这滚滚的历史长河之中消亡,已经绝迹,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那族长当年所救的孩子,却是一位躲过了时间流逝的上古血脉,所以,只有用那孩子的骨血前来炼丹,方才能够救另一个孩子的性命。”
“等等,爹爹,你别吓我,你可别告诉我,我就是那有后遗症的孩子,萧林哥哥便是那被捡到的孩子,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
飞雪盯着寒风,这故事她越听越是心慌,终于是忍不住的打断了寒风,然后强自笑了两声壮壮胆,等着寒风否定自己的猜想。
寒风看着面色愈加苍白的飞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飞雪所期待的否定并没有发生,等来的,却是寒风那低沉的说道:“这不是笑话,林儿自己偷偷去找了那位大能,用他自己的命,换回了你的命啊。”
飞雪霍然起身,脸上血色尽数褪下,边摇头便倒退着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萧林哥哥还答应了我说等我病好了天天陪我,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去等他。”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寒风看着飞雪离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却并未阻拦,牧清也是坐在一旁,眼角处,又悄然划过了泪痕。
寒风起身将牧清拥入怀中,似是在安慰牧清,又似在安慰自己般低声地说道:“飞雪也许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再等等,等过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
飞雪坐在萧林的床上,将萧林的被子抱在怀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纵然心中暗自告诉过自己一千遍一万遍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但是她的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飞雪使劲的擦着流出来的眼泪,想把它们擦干,却总是还没等擦完旧的,新的便流了出来,在擦了好长一会之后,飞雪终于是放弃,她告诉自己,可能萧林就是在和她玩躲猫猫,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哭鼻子的囧样,等他躲在暗处乐够了,他就回来了,于是飞雪便开始放声大哭,可她哭到声嘶力竭,却也没有等到萧林出现。
牧清与寒风站在萧林房外,听着房里的哭声,牧清红着眼眶对寒风说道:“飞雪刚大病初愈,这样哭下去,她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寒风闻言也只能是苦涩的摇了摇头,纵然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又有什么办法呢,飞雪与萧林之间的感情他最是了解不过,萧林能为了飞雪献出自己的生命,那飞雪又岂能很快的从萧林的死讯之中走出来呢?
“我们都帮不了她,只能希望她自己快些走出来,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她了。”只是,寒风却不曾想,他与牧清这在外面一等,便是等了三天。
三天之后,寒风与牧清终是担心飞雪的身体,忍不住冲了进去,只见飞雪裹着被子躺在萧林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人,脸上不带一丝生气。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牧清见飞雪这般模样,直接是心疼的扑了上去,寒风也是看的心疼,但是他却是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只是望着飞雪低沉无比的说了一句话:“飞雪,林儿临走之前曾给你留了一句话,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他说,告诉她,一定要快乐。”
终于,飞雪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是有了些反应,那已经哭到肿胀的眼睛再一次流出了泪水。寒风这时方才走上前来,摸着飞雪的头发说道:“飞雪,你的身体已经不止是你自己的了,你要带着林儿的意志,好好地活下去,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啊。”
“可是,他明明答应了我即使是觉得为了我好也不可以骗我的,明明说好等我好了之后就陪我玩的,可为什么,他又骗了我,为什么?”
“萧林哥哥,为什么,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