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就连在厨房里面的做饭大叔都惊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急急的道:
“先生,桌上的菜温度都是刚刚好的。”
厨房大叔的话才完,整个餐厅的气氛顿时都冷寂了下来,白想抬起头来也看着盛世,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不满盛世的小题大做。
菜凉了就凉了呗,凉了热一热不就好了,热一热也仍旧可以吃的吖。
这人是干嘛吖。
见此,站在一边的李婶立马上前,二话不说的就让边上的佣人将桌子上的菜都撤了下去,准备重新温一遍,却听到盛世的声音又传来:
“如今的季节,汤尽量烫些,喝到胃里才暖和。”
说这话时,盛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白想的身上。
李婶儿刚想说出口的话,却在触及到盛世看白想的目光时,又都咽了下去。
厨房的大叔见李婶什么都不说的将菜都撤了下去,连忙追上去,急道:
“知道先生今天在家里吃饭,菜的温度都是凉到刚刚好的,李婶,先生糊涂,你也糊涂吗?”
李婶对着厨房的大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白想,顿时拉着厨房的大叔就匆匆进了厨房。
这番看似盛世无理取闹的小插曲和李婶的欲言又止,现如今的白想不知道,可是却在将来知道时。
才终而明白,原来,她的盛世从未曾见过光明。
刚刚到嘴里的饭,转眼间又被盛世叫人撤了下去,白想有些无语,不免小声的叨叨着:
“娇气。”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也刚好能够让盛世听到,听着白想的话,盛世那掩藏在心里深处的幼稚因子也被勾了出来,难得回道:
“我就娇气,我就娇气,怎么了?人不娇气,那还是人吗?”
一句简单的话成功的让白想闭了嘴,对着盛世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不自觉又道:
“真是惯的。”
白想的话才完,就又听到盛世道:
“我就是惯的,怎么了?这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话到这里,白想终于忍不住了,抬起眼来,直视着盛世:
“你今天回来是来吵架的吧?”
闻言,盛世突然就不说话了,头微微朝后仰着,背靠在椅背上,一脸慵懒,
“白想,我今天可是从剧组抽身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你,你不知道为了照顾你,耽误的时间,我能挣多少钱吗?你不说一句谢谢,你还这样?”
“有什么话就讲。”
听到白想的这句话,盛世霎时就眉开眼笑起来。
“收拾一下吧,盛容要见你,明天……”
一句话已经足够让白想明白她需要做什么,她留在这里,留在秀苑,留在盛世的身边是为什么,也让白想瞬间就从那点点不经意露出来的温情里清醒过来。
是了,她而今有什么资格和盛世并肩走在一起,盛世有前途大道,高不可攀,她有什么?她低到了尘埃里,什么都没有。
她和盛世之间有的不过是哪几乎可笑的契约还牵扯着罢了,她们之间有什么?相识一场的过往?还是同学一场的同窗情谊?
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那些不该有的感情都该统统的掉,不该再生,不该再放肆。
李婶刚刚还为两个人之间那点点有转好的感情欣慰着,转个身的瞬间看着桌上突然又冷下来的气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退到了厨房里,不再言语。
隔天早上果然周成华早早的就来接白想。
看着周成华一脸恭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说着:
“白小姐,先生让我过来接你去金煌酒宿。”
原本以为白想会拒绝的周成华,却不曾想,白想听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让周成华在楼下等她,就上了楼。
白想从来不爱打扮,白母却是特别注重打扮和时尚的一个人,高中以前的白想吃的,穿的,都不用操心,头天晚上白母就会将第二天白想要去学校穿的衣服,都搭配好,放在床边。
高中以后的白想,去了最北方的大学,那里四季都冷的不行,白想都是能穿多少穿多少,从来不注重打扮。
流浪以后,更是如此,又丑又挫还黑。
如今再认真起来,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场景,又会是在这样的方式下。
拿过桌子上的彩妆,白想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又打了点点腮红,涂了一点点鲜艳一点的唇釉。
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一头长发拿过精油轻轻打理了一下,散落在肩上,转身拉开身后的衣柜,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随手就挑了一件驼色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