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熟门熟路地来到陆之尧宿舍楼下,给程致打电话:“我到了,但是你们宿管大爷估计不肯让我进去,你出来想个办法。”
两分钟后,程致带了件长款风衣出来,二话没说从头到脚把唐果盖了个严实,勾住她的脖子就往里面进去。宿管大爷眼尖,迅速从窗口丢出一句话,“干嘛呢?同学?”
程致赶紧赔上笑,说:“大爷,我跟同学闹着玩呢,您休息您的,别管我们。”
说着就“押”着唐果往陆之尧宿舍走去。
到了地方,程致把唐果放开。唐果因为刚刚被他拽的太用力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几次想踢死他算了。唐果大口喘着气,说:“程致你要把我勒死啊?”
程致嘿嘿两声:“抱歉,情况紧急。”
说完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看睡在床上的陆之尧。
“陆之尧就交给你了啊,我得去约会了。”
“等等,帮我打盆冷水来。”
程致无奈,却只能照做。
唐果看着程致打来的凉水,又看了看宿舍里,说:“陆之尧室友去哪儿了?”
“老苏好像是回家了,他们家就是B市的,所以估计要明天下午才回来呢。”
“哦,没你事儿了,去约会吧。”
扰人姻缘的事干不得。
程致“哦”了一句,便放心地转身离开,还贴心地锁上门。
唐果赶紧从包里找到刚刚从寝室匆匆拿上的退烧药感冒药,看了看使用方法便拿着陆之尧的杯子往他床铺上爬。
躺在床上的陆之尧浑身发烫,脸色通红,嘴唇发白,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
“陆之尧,起来吃药。”
陆之尧似乎没有听到。
唐果又俯身靠近他的耳朵,说:“陆之尧,快醒醒,我是唐果,起来喝药了。”
陆之尧轻轻眨动双眼,慢慢地撑开一道缝隙,然后渐渐睁大,但是眼神空洞,透着茫然,难以置信地哑着嗓子喊了声:“唐果?”
“是我,起来喝药了。”看来还没烧糊涂。
陆之尧似乎很难受,嘴里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在这里?”
她也顾不得更多,先把退烧药往他嘴里灌,然后轻快地爬下去,打湿毛巾稍稍拧干又爬上去,轻轻放在陆之尧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陆之尧更加清醒,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唐果,觉得好不真实。这一个礼拜他过得并不愉快,一边懊恼没能把自己真实的意思告诉给唐果,一边又害怕唐果会想太多而更加疏离自己。忍了好久不敢找她,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觉得眼睛酸涩,竟然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他是在做梦吗?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眼,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
依旧沙哑的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唐果眉头紧锁,“程致带我进来的。你怎么搞这么狼狈啊?”
昨晚他在球场打完篮球便接到了余飞扬的电话。而电话挂断后他在球场想了很久,他觉得连余飞扬都敢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他不可以?而他似乎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拿出点态度,唐果终有一天会属于别人,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回忆起了曾经他们一起拥有过的那些,懊恼明明他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表明心意的,可是却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逃避。然后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入夏,晚上风大,加上身上运动后没有及时处理的汗水,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感冒,发烧。
有那么一刻,陆之尧觉得自己真TM矫情。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整出这样的苦情戏码,也不知道唐果会不会更加看不上自己。
可是唐果的眼神里,似乎有那么一些慌张的,她是在紧张自己吗?
他不确定,所以他说:“唐果,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说着唐果觉得毛巾应该不够凉了,伸手拿走又爬下床去重新打湿毛巾,再次折叠好,回到床上。
唐果再次把毛巾覆上陆之尧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和陆之尧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面,陆之尧直挺挺地躺着,而她则双腿分开在他两侧,俯身一只手撑住床,一只手调整着毛巾与额头的角度。
这动作,似乎有些羞耻。
唐果倏地一下脸红到脖子。
陆之尧滚烫的雄性气息一阵一阵地靠近她,她下意识地想要抬脚翻下床位,却被陆之尧伸手一把捞住后背。
唐果被迫用两只手撑住床板,却因为他的动作力度太大而使她的身体与陆之尧仅有几厘米之隔,似乎呼吸大一些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