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诚坐在电脑前欲对今日做个总结,但她怎么也想不起出门前都做了些什么,除了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好像打开过CNN,刷过抖音,打眼过微信读书,但什么具体内容,她竟然一个也记不起来,而这状种态竟持续9个小时,从早上7:40到下午4:30.
杨真诚很生气,把自己晚上的差质睡眠归罪于同住公寓的室友。她们实在是太吵了,要是搁以前,杨真诚肯定是要去理论的,但现在,或许年龄大了,人还没沉稳,凌厉却少了几分;另一方面,虽住一起,共用一个厨房、一个洗手间,但是他们几乎没怎么有交集。这也是杨真诚很遗憾的地方,人与人之间虽然通过网络拉近了距离,却疏远了感情。杨真诚曾因为睡觉问题向两个房间的室友提过建议,一个通过微信,一个通过纸条,从没有敲开门当面对话,提出不满。而他们,当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杨真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独立的人在独立的空间做着自己的事情,各不相干,即使某个人几天不见或者死在自己的房间,室友也不会发现,不会多想。杨真诚很害怕自己成为冰冷的活人或者冰冷的尸体,于是决定搬家,搬去与朋友一起住,至少有话聊,可以相互取暖。她再也不要住在公寓里了。
杨真诚放弃对9个小时的回忆,下决心不再辜负光阴。即使不能按照计划的作息入睡,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自我放纵的温床上;即使在温床上,也要躺在书上。
这是杨真诚新年第N个决心,是同一个决心的第N次。
真诚熄了灯。陆续,住宅区的灯一盏盏熄灭,剩下的,主人要么在偷时间,要么时间被偷,还有那些将时间掰开用的勤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