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众人因需要又不得不为之买账。
很快排在第一位的年轻人便从怀中取出一块红疙瘩。
“赤铜精!纳灵境的炼兵佳料!可惜了,精气已流失大半,勉强通过!”一位负责清点黑衣男子道出。
“废话!若是完好之物,起码价值五百两紫钼。”不少人心中腹诽。
“一把破剑也拿的出手?”
第二人把手中兵器交个了黑衣男子,一柄铁剑,剑身满身伤痕。
“大人,此剑跟随我多年,其中掺有紫钼锻造,在下藉此剑多次险象环生,若非有要事前往中地,定不舍割爱!”
“只掺有斤余紫钼,材质凡铁,莫说此剑满是伤痕,即便完好无损也不足以价值贰佰两紫钼,拿走拿走!”
“这...”
第三人拿出一枚赤红色的果实。
“朱沙棠!”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真是朱沙棠,此果又名“避水珠”食之可御水,不惧深海。”后面的人交头接耳。
“下一位!”黑衣男子见状略不悦,不由催促。
时间很快,到了辰时,域阵前近三千余人已少半数,皆因提供不上有价值之物而被遣散。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以交纳紫钼通过,姜明亦属其中。
“请通过者准备,大阵将起,依次前往阵盘等候。”那倒洪亮的声音又响起。
接着他从玉器中取出两块晶状物体,拳头大小,浑身晶莹剔透,散发绚目的光辉,肉眼清晰可见其饱涵无尽精气。
中年人将之置入阵内又吩咐五人于罗盘处调整,计算方位。
“且慢!”这时城中传来一声急喝。
有四位身着紫衣青年疾奔前来,身后跟着一名身着遮护的匠人。
姜明心中咯噔一声,见来人他联想到很多。
四位紫衣青年来此,其中一领头人首向阵内中年人拱手见礼:
“前辈恕罪,我等前来只为查探一人,此人与我神刀阁有关,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无妨,尔等从速,莫要延误大阵开启。”中年人虽是域阵参股之人但非神刀阁势力,如今被神刀阁后辈叨扰,心中多少有点不快却也并无大碍。
“谢前辈!”神刀阁领头弟子向中年人谢礼,又环顾阵盘众人:
“诸位勿怪,我等辨完人即走,绝不耽误时辰。”
“是他!南面那名短发少年。”
原来那名匠人便是当日以一百八十两紫钼回收姜明单刀的老板,短发辨识度实在太高,他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姜明。
“唉!...”姜明心中一阵叹息,果真如此!
他径直走出,来到众人前拱了拱手。
“哎呀!小兄弟啊,你可害惨我了,你快些说来,那把刀究竟是从何处得之?”
铁匠老板见到姜明甚是激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伸手不打笑脸人,神刀阁众人见他如此客气,亦是纷纷回礼,但脸色略带僵硬。
领头弟子上前一步,取出那把单刀:
“此乃我神刀阁直系弟子冷宏的佩刀,他修为虽已今非昔比,但十分爱惜此刀相伴有数余载从不离身,不知阁下从何得来?”
“距此地西行6000里外一座古庙内得之。”姜明没有隐瞒,如实道出。
“冷宏师兄一身修为已达真武境,即将臻至先天道境,你是如何取得他的佩刀?”一名神刀阁弟子上前质问。
“他...死了。”姜明无奈答道,此事看来一时难了。
“什么!”那名神刀阁弟子惊呼,接着怒目圆睁神色非常激动:“是你害死了他?”
“不得无礼!”那名领头弟子及时拦住,倒不是他有多相信姜明,而是见他灵力波动微弱似有若无,实在不认为姜明有斩杀冷宏的实力。
“阁下请见谅!实则事关我神刀阁直系弟子,还请你详细说来!”
“当日我曾因避雨进入古庙,庙内残破有打斗痕迹。此时冷宏已死,尸体便在烛架旁。”姜明回忆。
“劳烦阁下带我等前去查探?”那名领头弟子语气似是询问,字里行间却没有半个请字。
“这...域阵便要开启,我若前去岂不误了时辰。”姜明心知若不领他们前去自证清白,此事难休,但如今已支付贰佰两紫钼,不如此说的话岂不白白打了水漂。
“放心,若事实果如阁下所言,神刀阁定会补偿你的损失!”领头弟子明白他的用意。
“那...好吧!”姜明见他既已如此道出,便不再多言,望了眼域阵转身离去。
神刀阁四名弟子在姜明不紧不慢的带领下,八日后总算来到了那座古庙。
“便是此地了,他的尸体在堂内东侧!”说罢,姜明止步。
三名年轻弟子相视一眼,径直走了进去,而那名领头弟子同姜明在外等候。
不久,那三名弟子怒气冲冲由庙内走出,来到姜明身前剑拔弩张:
“岂有此理,你敢戏耍我等?”
姜明见他们如此不明所以,愣神片刻后暗道坏事,迅速冲进庙中,神刀阁四人亦随其后。
果然,庙内四周依旧满目疮痍,而那展烛架旁此时哪还有什么尸体,地上空空如也。
“...”姜明无言,尸体也会不翼而飞!属实荒唐。
“会不会是野兽叼之,又或者神刀阁的弟子发现了此地,将之带了回去?”
“哼!此地方圆五百里皆平原,何来野兽之说?如若我神刀阁门人发现了他,又何必让你领路来此?”神刀阁其中一名弟子见他如此不由大怒。
“兄台莫要动怒,我等来此耗费了8日,这其中存在时间之差。况且我发现此地亦有半月有余,期间有数不尽之变化!”姜明安抚道。
“好个巧舌如簧之徒,我等来此并未相遇同门,你休要诡辩,我看冷宏师兄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那名弟子见他欲推卸责任且态度缓和,认为姜明是软弱之辈遂当即恐吓。
姜明闻言不再客气:
“我敬你神刀阁是名门大派,故放下要事领尔等来此。但你莫要将客气当做福气,我没有任何义务为你们效力,神刀阁弟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姜明深谙人心。事已至此,即便再放低姿态他们依旧会不依不饶,甚至以为自己可以任人摆布。不由心叹,无论修行还是凡俗的世界,都避免不了欺善怕恶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