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轻松的同时,高兴国眼睛有些发亮,这娃娃是个当猎人的好苗子啊,有天赋。
高雄让毛豆失望了,射中猎物丝毫没有影响老人家的表达欲望,借着这个臀部中箭的松鼠,硬是上了堂动物弱点刨析。毛豆听完自是收获蛮多的,只是心情却不那么美丽,隐约的预感到,未来日子里一旦没有射中猎物弱点,迎接自己的就是这样的一堂课。
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再次见到松鼠出来闲逛,就选择了视而不见,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再造杀戮了。
“豆豆?”高雄不明就里,示意毛豆射击。
“师父,松鼠好可爱啊,不忍心动手了,咱们找个野猪、黑熊杀杀呗。”毛豆开始瞎扯了。
高雄心里万马奔腾,这熊孩子又起什么幺蛾子。一路上高雄可是尽心尽力,毛豆每射一箭高雄都做了点评以及指导,在他看来毛豆射击能力的提高,一定是他的教导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毛豆要是知道师父这样想,一定赞成,只是两者的内涵有些不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毛豆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如同在高家大院那般。没想到出了高家大院,师父的教育方式立马由粗放式转为精细化,毛豆受不了老人家一直在耳边谆谆教导。
“豆豆,你是膨胀了吗?不应该啊,你有什么想法具体说说。”高雄猜不透只好引导毛豆说出想法。
“师父,徒儿觉得这么下去太浪费箭支了,弄个靶子训练下吧,至少有些样子再随师父打猎才好。”毛豆被高雄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想一下才回应。
毛豆真是机智,随口瞎扯的话都能找到理由。高雄原本是想让毛豆练练,就是怕毛豆觉得枯燥,如今毛豆提出来了,自然同意,只是总感觉错过了一些乐趣。
临近中午,这只小队,因为毛豆的一句话开始返回了。归途中,高兴国开始走神了,他对毛豆的表现是欣赏的,对毛豆与高雄的关系是了解,但对于毛豆在高雄心中的位置有些好奇,高雄对于毛豆太过溺爱了,有求必应不过如此。高雄的地位高兴国自然知道,因而就开始在心里猜测毛豆的身份,姓毛,是那位的后代?
毛豆当然跟领袖没有任何关系,高雄对他如何,毛豆心里明白,他坦然接受,是因为他觉得他配得上这份关心与爱护,无论从哪个方面。
突然远处传来一连串黑狗的叫声,浑厚而凝重,中气十足。
大猎物!
高雄和高兴国几乎是同时脸色微变,既有兴奋也有担忧,没有毛豆在这儿,这种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但有这小家伙在场,万一闹出个断胳膊少腿的事故,高雄怕是要心疼死。野猪什么的畜生哪管你是不是天才,直接戳死再说,到时候高雄就算把整座山脉的野猪崽子都杀光顶屁用,这样一思量,高雄箭步前冲,丛林中矫健穿梭,让高兴国胆战心惊,老爷子小心啊。
将近两米的个子,冬季里的棉服难免给人臃肿笨重的感觉,但高兴国哪怕是在半米深的雪地里,也像是一头灵活的豹子,第一时间便窜了出去,偏偏还悄无声息,宛如一只行走于黑夜的野猫,他和高雄一前一后速度赶往黑狗出声的地方。
密林中,一猪一狗怒目对峙,那只跟寻常土狗没啥两样的黑狗身躯微弓,眼神如狼。
这是一头堪称巨大的野猪,两颗獠牙硕大锋锐,低声嘶吼,虽然说一只狗不足以对它造成生命危险,但面对这样的挑衅,一根筋的它终究不会无视。高兴国猫在一根松树后面,恰好是逆风向,手中已经握有一把猎刀,松树林中光线并不通彻,刀身依旧泛着寒光,能做成这样的色泽可想而知它的锋利度。
高雄来到他身后蹲下惊叹道:“好家伙,该有四百多斤吧,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偏偏在今天碰上。兴国,你有没有把握,毛豆可在后面呢,要是没把握你就让大黑把这头畜生引走。”
高兴国看了看手中的猎刀,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老爷子您也太开玩笑了,他手中的猎刀确实罕见,它的切割能力也是其他刀具无法比拟的,只不过这刀太不适合搏斗了。
高雄看着摇头的高兴国有些诧异,随即发现了兴国的难处,也怪高雄,千叮咛万嘱咐让兴国一定不要带武器,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真是个爱炫耀的老人家。
高雄嘿嘿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兴国。高兴国看到手枪依旧不是很确定,这野猪皮糙肉厚,手枪怕是打不穿它的皮啊。接过来才知道是托卡列夫,这枪威力够大精准度差好多,超过二十五米基本打不到目标,看着高雄担忧的眼神,高兴国笑了笑,腾出手伸出三根指头。
高雄皱了皱眉头道:“你确定三枪就够了?”
高兴国点点头,一张笑脸格外憨厚,但眼神却有种常人不可理解的野性,如果善于捕捉细节的毛豆看到,一定会说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眼神,这枪他玩的熟,自信的很。
高雄同意了,高兴国直接就冲了出去,中指放在嘴边吹了一记尖锐口哨,原本与大野猪纠缠的黑狗立即后撤跑向高兴国,一人一狗狂奔起来,无比默契。一人一狗会合后却停了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高兴国的手也行动起来,急停,举枪,瞄准,一系列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
彭!
嗷!一声凄厉惨叫立即传来。
不到两秒钟,一颗子弹爆射而出,这一次猎物的嚎叫愈发凄惨,仿佛可以响彻整座森林,飞鸟阵阵,毛骨悚然。不等这嘶吼余音消失,第三颗子弹再度电光火石间急射出去,它的再次嘶吼也有了种绝望气息,放下手枪,兴国转身,笑容灿烂,憨厚傻气,没有一丝拘谨的样子。
毛豆赶到现场,一头肥壮到令人发指的野猪侧倒在地上,三枪无一例外射在身上,一枪在腿部,第二枪在颈部,第三枪则直接从耳部洞穿了它的整颗脑袋,这一枪无疑才是真正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