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太子府邸,傅晏书端正坐在书房内批改折文,敲门声起,傅晏书手下的笔顿了顿,而后道:“进来吧。”
“殿下。”
“何事?”
裴青上前在傅晏书耳旁私语,“燕王殿下同沈家小姐一起回来了,现已到燕都内了。”
傅晏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温润如玉的面庞微微露出些许邪肆,“宫中的那位可知晓?”
“听说陛下已派人在城门口迎接燕王了。”
“沈家小姐?裴青,你说,此次这沈家小姐同孤的皇弟一道回来,会不会就此便紧紧绑在一起了呢?”
裴青嗫嚅着嘴唇,掩住眼底的复杂,“属下不知。”
傅晏书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户面前望着庭院方向,背手而立,“她倒是个胆大的。”
“殿下,属下打听到,沈小姐在天元寺伤了头部,记忆全无……”
“哦?”
傅晏书转过身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消息属实?”
“目前来说,属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裴青,你信吗?”
“属下……属下……”
“罢了,她既敢来到孤的眼皮子底下,就说明她不怕孤……这失忆一事是真,还是假?日后便可分晓。”
“殿下,您当初为何!………”
傅晏书抬手止住裴青欲说的话,“孤说过,留她有用处。”
“是,殿下。”
城门口,坐在马车里的沈长欢疑惑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戴着半个面具的阿宁,问道:“阿宁,你为何要戴面具啊?”
阿宁放下车帘,顿了许久,垂首说道:“小姐,奴婢是外地人,这突然来到了燕都,水土不服,脸上便起了些疹子。”
“我看看?”
沈长欢欲上前揭开阿宁的面具,却被阿宁躲开,“小姐!还是不要吓到了小姐为好……”
“这有什么嘛,没事的,阿宁,回头给你找个大夫看一下。”
“阿宁这是天生的毛病,若到异乡之地一日不曾离开,这脸上的疹子便一日不会下去……不必麻烦小姐了……”
“可是……”
“小姐,是真的,你不知道,阿宁姐姐脸上的疹子有多吓人,咦……”
阿沅顿时打了个冷战,对着沈长欢使劲的点了点头。
“真的不用大夫看?”
“不用了,小姐。”
“那好吧……不过,你要真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给我说!”
沈长欢撇了撇嘴,装作凶巴巴的对着阿宁和阿沅说道。
“嗯嗯,一定!”阿宁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
马车忽的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沈长欢探头问道。
“小姐,是燕王殿下。”
沈长欢下了马车,朝着四周看了看,却是满眼的陌生,明明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为何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想着,傅辞来到了沈长欢身旁,“沈小姐。”
“燕王殿下。”
沈长欢还是给傅辞行了个礼,毕竟这是在燕都,人家又是皇子嘛。
傅辞瞧着变得无比端庄沉静的沈长欢不禁抿着嘴弯起了一抹弧度,转瞬即逝。
“沈小姐,前面便是你们沈家的府邸了,本王就不前去打扰沈国公了。”
“嗯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沈长欢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眼睛又直直的盯着傅辞看。
傅辞耳根微红,不禁咳嗽了两声,“没,没事了,那本王便回府了。”
站在后方的司九不时探头瞧着自家殿下与沈小姐说了些什么,殿下的耳根竟然红了,唉,真是个纯情的殿下哟。
“燕王殿下!”
沈长欢叫住了转身离开的傅辞,露在面纱外面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眼里透露着纯真可爱,“多谢燕王殿下一路的庇护。”
听罢,傅辞颔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脚步隐隐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