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陛下用“我”这个自称。
为什么?因为这个人是特别的吗?不,即使是长相一模一样,也不代表会是特别的?
那么,会是口误吗?也不可能。陛下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变化无常,不按理出牌,可是从未在自称上有过差错。而且,他也不是这种会在小事上面出现差错的人。
就在邱凛沉于自己的思绪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清澈无比的声音。方才他没有注意,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声音居然如此清澈,让闻者如同见到一泊清澈的泉水。
“嗯,因为我说的是‘你回来了’,而不是‘欢迎回来’!”
“这有什么区别吗?”这句话着实让愆尤迷惑。
“有!远说,他外出回来的时候,应该说‘欢迎回来’!”飞鸟高兴的笑道。
于知彦等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想,这有什么区别?
邱凛很想狠狠的叹一口气。别人都说他沉静淡漠,那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感到紧张,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一定想要得到。可是现在,飞鸟短短的两句话,让他倍感无力。
“远?远是谁?”愆尤根本就没有在意飞鸟的话让人无力到什么程度,反而用着酸酸的口吻问道。
“远就是远阿。”飞鸟奇怪的看着愆尤。
“那你为什么这么亲密的叫他?”
“好听!不过,这种叫法就是‘亲密’吗?”飞鸟高兴的道。
“算是吧!那你怎么叫我?”愆尤继续问,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死死的纠缠着大人。
他们俩人聊得津津有味,其余四人看得胆战心惊。他们彼此相视一眼,自幼就相识的他们轻易的从对方的眼神里了解到对方的想法。在了解之后,他们更感到恐惧。以前或多或少会产生分歧的他们,现在居然一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连协调思考都没有就达到一致。
邱凛他们在一旁纠结,飞鸟和愆尤依然聊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甚至是可以说成是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那我要怎么叫你?你不是皇帝吗?远说要对皇帝毕恭毕敬的,就算是假装的也要。”飞鸟苦恼道。
“假装的阿……那你一开始就没有对我毕恭毕敬,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愆尤拱起膝盖,将手撑在之上,偏着头看着他。
“你要将我关起来吗?”
“如果是呢?”
“你不会的!”飞鸟毫不犹豫的道。
“噢?为什么?”愆尤一愣,看着飞鸟自信的笑容,那么纯粹,好无杂质。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笑容,甚至是连自身感情都没有的笑容,却那么的迷人。
……为什么?
愆尤眼里闪过黯然,虽然那么明显,却未曾被任何人发现,包括一直看着他的飞鸟。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曾经有人抓住我,但是你们不一样。嗯……怎么不一样呢?远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可是我回答不出来。当时我是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是感觉。你们的感觉不一样。”